第三百六十六章 奥法轨迹纠缠

大地瘢痕。

杜克置身其中,能够感觉到一股股强烈的干扰力,在影响他的五感,以及灵能感知。

“这就是神孽亿万年也无法散去的邪气,群星之下,哪怕天空奥法师也很难长时间抵抗这股邪气。因为它是由破碎的规则之力演化,是从另一个层面而来的干扰。”

弗兰妮·沙鸭在地底坑道之中闲庭信步,这一处大地瘢痕已经被群星们封印过。

所以她来此地,不过是故地重游。

严格说起来,这都算不上大地瘢痕,只是幼年期的神孽遗骸,与大地融合后形成的伪大地瘢痕。

“规则之力,我听很多群星提起过。”杜克跟在弗兰妮·沙鸭身后,四处观察坑道。

呼吸法在这里的万物之气共鸣效果,大打折扣。

可见整个大地瘢痕,已经不再属于“万物”的一种,这是从规则层面定义的非万物存在。

灵性粒子与基本粒子交融,才形成了万物。

而大地瘢痕这里,灵性粒子不复存在,基本粒子与另一种邪气粒子交融,形成了非万物的存在。

“本质上,地星莽荒世界的规则,似乎就是在地球物理规则基础上,融入了灵性……大地瘢痕则是在地球物理规则基础上,融入了神孽气息……这就是超凡世界的规则么……”

杜克一边默默跟随弗兰妮·沙鸭前进,一边默默思量:“地星的物理规则,与地球的物理规则,又似是而非,或许是因为受到灵性的影响……剔除灵性的影响,也许地星就是地球。”

他想着想着,便想远了。

依稀记得在地球生活时,看过一些物理科普,说什么宇宙中并非只有我们观察到的物质、能量,还有什么暗物质、暗能量。

科学家一直在寻找暗物质、暗能量,只是始终没能找到。

并且暗物质、暗能量的存在,在宇宙并非少数,而是大多数。宇宙中看不见的地方,还有着暗物质组成的星球、星系等等。

“所以。”杜克伸手摸了摸坑道的墙壁,“地星的存在,尤其是超凡力量,是由暗物质、暗能量构建吗?”

“别乱摸。”弗兰妮·沙鸭在前面扭回头,“破碎的规则之力,很容易突破封印的限制,割伤手。”

杜克收回神,笑道:“是吗,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等到了大地瘢痕深处,自然能够见到破碎的规则之力,到时候让你玩耍个够。”

“好。”

一前一后,两人沿着漆黑的坑道,不知道深入地下多深之处。

强光灯照亮了坑道,但光芒在身后和身前,却总也照不到尽头,仿佛陷入无底深渊。

“这处大地瘢痕是由一头幼年期神孽创造,它没找到大型灵性之泉啃食,所以无法进入成熟期,最终在此羽化……神孽不死不灭,羽化则是从生命体转向永恒不灭体的过程。”

弗兰妮·沙鸭说道。

杜克点头:“我明白,这一次我能看到永恒不灭体吗?”

“能,这地方就是给你们新晋群星参观的大地瘢痕,所以封印制造的很特殊,只封印了一半。”

又继续向大地深处深入一会。

弗兰妮·沙鸭开口道:“快到了地方了,永恒不灭体就在下面,你可以尽情参观。”

说话间。

前方坑道豁然开朗,强光灯的光线穿破黑暗的阻隔,迅速将整个地下世界照亮。

那是一处巨大的地底洞窟,不知几千米之大。

因为它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洞窟,而是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洞窟,在洞窟之中,一团巨大的蠕动躯体,几乎塞满了整个洞窟。而蠕动躯体四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触须。

刺入黑暗之中,向四面八方延伸,宝库杜克和弗兰妮·沙鸭所在的位置,也是一条触须刺入黑暗的通道。

“这……”杜克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形容自己所见的画面,那蠕动的躯体,仿佛真的是一只死去多时的蛆虫。但仔细一看,又仿佛只是巨大的洞窟被误看成了蛆虫,包括自己所站的位置,也只是坑道,而不是蛆虫的触须。

“这就是真实与虚幻的边缘,杜克。”弗兰妮·沙鸭感慨,“若非群星的星核坚固,取代了扭曲之环来守护我们的初心,见到如此冲击力的一幕,群星也会发疯!”

杜克没有发疯,只是脑壳有些发涨。

但他立刻赞同了弗兰妮·沙鸭的话,这一幕真假难分、虚实不定的画面,绝对会挑战人类的认知。

普通奥法师的扭曲之环,未必能挡住这股强烈的冲击。

“真正的大地瘢痕,从坑道入口处,就进入了神孽与大地融合后,形成的永恒不灭体。你所见的蛆虫,你所见的洞窟与坑道,就是整个永恒不灭体,也即是神孽!”

弗兰妮·沙鸭轻声说道:“是我们出手,将这条延伸到大地之上的触手,封禁起来,成为真实的坑道。”

“呼,难以想象!”

“是啊,我记得一百多年前,我刚刚晋升群星时,这里还未曾被封禁,我前来探索……就在我眼前,永恒不灭体挥舞触须,那一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面前的虚实难辨景象,已经足够杜克震惊,他着实难以想象,未曾封印的永恒不灭体,又是何等富有冲击力。

这种冲击力很独特。

让杜克联想到了拓扑学。

一条纸带弯折一面,然后两头连接在一起,便成为一条莫比乌斯曲面,蚂蚁能走过纸带的每一面,但却永远走不到纸带的尽头。

又或者是一个永远装不满水的克莱因瓶,或者一条看似上升实则回到原点的彭罗斯阶梯。

面前的永恒不灭体,就是这样一个挑战认知极限的怪物。

“规则在这里四分五裂,它,或者它们,真的很可怕。”弗兰妮·沙鸭摇头叹息,“如果它们还活着,即便是群星,恐怕也难以抵挡。好在我们面对的都是死去的神孽。”

也不能说死去,而是神孽与大地融合,成为了不死不灭的永恒不灭体。

“也许吧。”杜克不置可否。

死星黑荒大陆正在被神孽蚕食,灵星洪荒大陆、血星蛮荒大陆、气星寒荒大陆还有神孽活动迹象。而他身处的地星莽荒大陆,未必就真的躲过了神孽灭世的危机。

或许有一天,这处看似被封印的大地瘢痕,就会成为新的神孽发源地。

不过杜克没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七塔联邦飞速发展,群星们对灵性奥法骄傲且自信,根本不相信什么灭世之说。

一个历史中从未留下过痕迹的倪克斯女神,说了几句玄乎其玄的话,根本动摇不了群星们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