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夜奔(第2/4页)

他脑子里晕乎乎地想着,为什么还没有信号?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

呼吸交缠间,谢映之抵着他唇畔轻道:“玄门结契后,需要循序渐进。”

温热的气息透过纱,激得萧暥不禁一颤。

循序渐进?就是说要比上一回更进一步的意思?还是说每一回都不能是相同的方式?

萧暥忽然坐直身子建议:“我们改变一下方式试试?”

谢映之饶有趣味:“嗯?”

萧暥指了指自己的盖头,刚想表示先生你戴这个盖头,让我来!

就在这时,秦羽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彦昭,你们还没有商量好吗?”

两人同时呼吸一顿。

萧暥急着要揭去盖头,谢映之悠然按住他的手,忍着笑回道:“大司马,我正在跟主公商议,片刻就好。”

萧暥压低声音:“片刻你好得了吗?”

谢映之似笑非笑:“小宇你再加把力?”

萧暥不服了。以为他不行?

说起来他才是主公吧?哪个主公是被自家谋士压在窗沿边的?

萧暥也不管什么红盖头绿盖头了,军情紧急,大哥又在催,他得速战速决。

他抬手掂起谢映之清致的下颌,干脆利落地亲了下去,一边还自我催眠:隔着轻纱,他这不算亵渎……

细腻的肌肤相触,唇瓣绵软交缠,甘醇幽淡的滋味入口,可无论他怎么卖力,还是连不上。

萧暥懵逼了,怎么老是充不进电?

军情如火,他只有更用力地舔吮,他就吃甜润软糯的香草奶油雪糕了。

谢映之的唇色泽柔淡,弧度优美,哪禁得起这样毫无章法地乱啃,不禁连连后退,轻喘着笑道:“不是你这样的,小宇,你这是想吃我?”

萧暥老脸一红,他确实没经验,也没主动亲过谁,除了溯回地里落水后神智不清时,他胆大包天地强吻了魏西陵。事后魏西陵要面子,没找他算账吃了个哑巴亏,估计也够郁闷的。

他正浮思乱想,一只轻若落羽的手抚上他平坦的腰腹间,“主公是饿了罢?”

萧暥的肚子诚实地响应了一声,他等秦羽的红烧肉都等半天了!

可是他肚子饿了,嘴唇麻木了,快没力气了,怎么还没连线上?

这实在是让人沮丧。

不会是这充电接口有问题罢?比如说接触不良?

萧暥诚实地提出质疑,“还有什么更快的连接方式吗?”

“比如换一个接口?”

谢映之失笑:“小宇想换哪个接口?”

换哪个接口?萧暥怎么知道。

他挑起眼睫,懵然问道:“还有哪些接口?”

隔着朦胧轻纱,那眉眼纯然又媚致。

谢映之轻咳了声,似有不便道之处,“目前还无需如此。”

他说罢安抚起某只因充不进电而毛躁躁的狐狸,“这不是打仗,不是越用力就越能连上线,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我们可换个方式试试。”

声音轻如霰雪,“我来教你……”

说罢他悄然抬起萧暥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唇瓣,指尖轻轻辗转间,勾勒出优美的轮廓。不见声色,却又胜过一切声色。

萧暥只觉得触感温软,恍惚间,指尖湿而暖地一触滑入口中。

萧暥的脸颊顿时一热,只觉得温润的气息湿濡了他的指端,谢映之薄唇微启,一双琉璃般不染烟火的眼眸更是看得人昏眩,“小宇,你先要对我有所感觉……”

另一边,秦羽等了片刻还没动静,勉力起身拄杖向外走去。

接着他骇然睁大了双眼。

……

出征前,萧暥还是吃到了他心心念的红烧肉,只是有件事让他感到颇为意外。说起来他才是要出征的那个罢?

秦羽殷勤道:“我特地吩咐厨下做几个清淡的菜。映之啊,你稍微吃一点。这人间烟火,也别有滋味。”

萧暥懵了:大哥,你管叫他什么?

谢映之无比自然地答道:“多谢大哥。”

萧暥:等等,你们怎么回事?你们不对劲……

午后,萧暥点五千骑,浩浩荡荡南下襄州。一出大梁,他就悄悄脱离大军,率一队轻骑先行南下。

***

次日,北宫皓派出的使团到达渑州,此番东方冉亲自游说张繇,并随行带去上百副甲胄刀剑、数千箭矢的见面礼,提出了和张繇联手,以黄龙城军镇为根据地瓜分襄州的计划。

襄州屯田已有一年多,良田千顷物阜民丰,张繇早就垂涎三尺,东方冉又提出,张繇若与北宫皓结盟,还有黄龙城大批军械装备馈赠。

张繇大喜,满口同意他瓜分襄州的计划,并派潘悦为将,率精兵两万,浩浩荡荡开往黄龙城。

黄龙城,

北宫皓踌躇满志地登上城头,放眼望去,城中尽见火光闪烁,旌旗飞扬,到处有持戈的重甲武卒在巡逻,青粼粼的甲胄反射着幽森的火光。

一想到此处萧暥经营了一年,如今却是他的地盘,北宫皓心里就莫名地畅快,

他得意道:“萧暥此时大概也知道黄龙城被我所占了罢?”

“大梁城应该收到消息了。”紧随在他身后的铁鹞卫都尉徐放答道。

徐放这个人面容精瘦,目光阴沉锐利中透着一股百折不挠的韧性,对任何敌人来说,都是个难缠的对手。

徐放道,“萧暥闻讯必率大军来救,我们要早做准备。”

北宫皓不以为然,“军师早已前往张繇处游说,许以重利,必能说得张繇出兵。”

徐放道:“我们也不能一味依赖外援,张繇贪婪,图利而来,世子也要防之。”

北宫皓轻蔑道:“我岂不知张繇乃豺狗之辈,我怎会仰赖于他,即使张繇不来,萧暥也攻不下黄龙城。”

“黄龙城壁垒森严固若金汤,城内还有强弓数千,羽箭十万,粮食物资充裕,萧暥若没有数万大军休想攻城。但萧暥现在又无法提大军来救援。”北宫皓得意道。

徐放问:“为何?”

北宫皓嗤道:“你们这些武人只知道打仗,丝毫不懂庙堂运筹。平壶谷之事后,我们不仅可反诬萧暥袭击我朝觐天子的车队,父亲更可以此为借口,举大军南下。北境大兵压境,萧暥还敢抽空兵力前来援救襄州?他雍州的老巢不要了吗?”

他说到这里得意大笑,“萧暥此时是两头失火,首尾不能顾,只有疲敝奔命的份罢了。”

“更何况大梁到黄龙城千里之遥,骑兵最快也要五六日才能抵达,那时张繇的大军早就赶到了。萧暥远来人困马乏,我们正好合围萧暥于城下!”北宫皓踌躇满志。

此番必要生擒萧暥,一雪当年割发之恨!

徐放眉心抽跳了下,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仿佛是出于多年沙场征战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