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叶淮温柔地问姜梨说:“你最近眼睛哪里不舒服?”

姜梨将自己最近眼睛痒等等的症状说了出来,叶淮继续点头着说:“应该是用眼疲劳了,但也不排除干眼症,有空了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明明只是拿了药,还没有吃,可一想到可能就快要到手的二十亿,姜梨就感觉自己的感冒快好了。

病也看完了,祁容敛让人送姜梨回去。

她没有走,只是朝着他眨眼,“三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她把眼神落到了叶医生身上,和祁容敛示意这里有外人,不好说话,想让他主动提出送她回去。

可祁容敛偏生和瞎了一样,只是道:“说吧。”

男人没长眼,姜梨没办法,只能干脆点地点破,“要不三哥你送我回去,路上我和你说。”

祁容敛看了她一眼。

姜梨眨了眨眼睛。

应该是感冒的原因,她鼻尖泛着粉红,显得那双本就略圆的眸子更加无辜水润,稍稍苍白的脸,和不如往日粉润的唇色,总在不经意地流露出脆弱。

罢了。

如此可怜,不过就只是送她一程。

祁容敛这般告诉自己,站起了身,拿起放到桌上的车钥匙,对她道:“走吧。”

叶淮嘴角带着不尴不尬的笑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祁容敛,过来找罪受,当个大号电灯泡。

“等我十分钟。”祁容敛对着他说道,带着姜梨下了电梯。

叶淮好整以暇地瞧着两人的背影,在至交好友的群里,发了条没有点明姓名的消息。

[叶:老房子着火了。]

拍文艺电影的周文影是消息回得最快的:[?]

[叶:等着,肯定有好戏瞧。]

电梯内。

姜梨已经逐渐醒神了,如今他们俩人共处在电梯小小的空间内,竟然有点不太自在。

明明之前在树屋的时候还没太大感觉的。

“不是有话要和我说?”祁容敛问。

姜梨点头道:“对,之前我不是说要报答三哥你吗,送早餐你不要,我想到了另外一个,我可以过来帮你带一个月的帕克,从我下班带到我睡觉。”

【忽然觉得这方法比送早餐好诶,送早餐没办法增加见面机会,但是带狗可以啊,这意味着我以后下班都是先到他家,然后跟狗玩个几小时再回去,那在他跟前晃悠的几率大大增加了】

【而且,嘿嘿,我想光明正大地撸帕克好久了,这哪里是在报答他,明明是在给我自己谋福利啊】

祁容敛静静地看着她。

生病了还这么能折腾,内心戏是片刻都停不下来。

“姜梨,我想你一定清楚一件事情。”

“嗯?”姜梨没办法从他这句话中猜测出是要拒绝还是要答应,略仰头地望着他,眼神疑惑极了。

“救你的是人,不是狗。”他道。

姜梨顶着有点混沌的思绪,替自己据理力争地道:“可是帕克是你的狗,帮你照顾它不就是相当于照顾你吗?”

姜梨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这句话似乎听上去有点像是在骂人。

她眼神飘忽了一瞬,试图给自己找补。

“而且这样的话,我下班后帮你带狗,从六点带到九点,那这三个小时你都不用请宠托师了,这样一来还给你省钱了呢。”

姜梨可还记得,如今的祁三囊中羞涩,肯定无法拒绝省钱的诱惑。

他在创业期,这可是十分艰辛的时期,当然是能省一分是一分。

电梯门早已抵达地下一层,那金属制的门往两边开了许久,祁容敛走出电梯,示意姜梨跟上。

并肩同行时,他说:“我请人照顾帕克,是按月薪算的。”

言下之意就是,姜梨那个省钱的结论根本就不成立。

“好哦。”想不出什么能替自己狡辩的点了,姜梨老老实实地上了车,这辆车是一辆偏小的车型,方便在别墅园区内开。

她想打开后座,顿了下,想起是祁三开车,转而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即使是一段可能也就一两分钟的车程,她还是十分守规矩地扯上了安全带。

祁容敛手搭在方向盘上,姿态轻松地驶离车库。

姜梨打量他那握着方向盘的手,应当是用上了一点力,手上的青筋要比往日明显些,还有掌背那随着动作而凸起的掌骨,叫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祁三这手真的好戳我,好想给这只手做美甲哦,真的很好奇这样的手做了美甲之后会是什么感觉,画面一定很特别】

【好可惜,只能想想了】

姜梨低头看自己的指甲,那家美甲店出品的质量真的很好,她自己也没有扣手上碎钻的习惯,那甲面的三个七还整整齐齐地贴着。

随着手指甲的转动,钻面会映出很晶莹漂亮的光,那光并不是单纯的白闪,而是掺着一点粉一点青,亮闪闪的。

欣赏自己美甲时,姜梨注意到了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些药,是叶医生开的感冒药和眼药水,被用着纸袋装了起来。

可能生病的时候真的会容易多愁善感,姜梨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感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被关心了。

姜梨想起了那段自己很少会回忆的日子。

十七岁后,她父母双亡,成了一件被人丢弃的行李,在不愿接手的亲戚中间辗转反侧,最终去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家,她和舅舅一家生活在了一起。

姜梨很清楚,他们愿意收留她,是因为当初舅舅一家最困难时,她爸妈从裤腰带里挤着钱借给他们,爸妈知道他们情况困难,从不找他们讨钱,一直到爸妈离开,这钱也没还上。

舅舅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就是姜梨的表弟表妹,她和这两人的关系都挺差的。

姜梨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和他们同住在屋檐下,就住在他们家房子的那个阁楼上。

舅舅和舅妈都很忙,舅舅在菜市场摆摊卖菜,舅妈自己经营着一家早餐店。

后来因为生意越来越难做,为了养家糊口,舅妈不单单只是卖早餐,午餐和晚餐也都做。

他们只能给姜梨最基础的物质需要,有次姜梨感冒,他们很忙,说让她自己盖上被子睡一觉发个汗就能好了,于是她照做了,醒来却发起了烧。

恍惚间,她好像见到爸爸妈妈,妈妈蹲在她的床旁,鼓励她从床上起来,走去最近的诊所,说他们会一直陪着她。

那一刻,她是真的以为,自己先前经历的那场变故,只是一段很长很深刻的梦,她只是发烧烧胡涂了而已。

她迷迷糊糊地去到诊所,刚碰到门口的台阶就晕倒了,医生吓得给她打退烧针输液。

等到再醒来,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子,她仍旧还是被放错地方的行李。

姜梨捏紧手中那个装着药的纸袋子,决定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