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世子妃小产(第2/4页)

她不知道她姐姐怎么会帮二皇子当说客。

既然她姐姐求她办的事情,她也不能不顾姐妹情谊。

成王冲着下人道:“快去填两副新碗筷来。”

人都已经来了,也不好赶客。

刘贤妃入席后,看着冉清谷,满眼诧异:“世子妃怎么了这是?怎么这般憔悴?”

王妃瞪了眼二皇子,如果不是二皇子养的那条狗,白毓也不会忧心憔悴成这样。

她笑了笑接话:“大概是被小世子闹得吧,毕竟怀孕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各种毛病,我记得我当初怀容与时,人瘦的都没人形了,头胎都这样辛苦,这也没是没办法的事。我已经让太医多开点滋补的药物,过几日就好了。”

商执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说:“世子妃,前几日我的属下无意间冒犯了你,本殿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先自罚三杯。”

冉清谷微笑:“二皇子客气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皇子不必自责。”

商执自罚三杯之后,就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着冉清谷说:“世子妃,谢你宽宏大量,这一杯,我敬你。”

冉清谷蹙眉。

此刻商执敬他酒是站着的。

一般家宴根本不用拘泥于礼节,现在因商执与刘贤妃来了,家宴也变成了客宴。

商执是皇子,等同于一品亲王。他是商容与的“世子妃”,按照商容与现在的爵位,他最多是次一品妃嫔。

在爵位上,商执比他高一等。

商执若站起来敬酒,作为主人家的他,必定是要站起来回敬。

若放到以往,根本没关系,但现在他腰间有伤,一起一坐之间,必定会捯饬到伤口。

商容与拿起酒杯,站了起来:“二皇子,内子有身孕,不能饮酒,我代替他回敬您。”

商执微笑:“那就让世子妃以茶代酒吧,这一杯就当本殿敬二位,祝二位百年好合,母子平安。”

敬一个人现在变成敬两人。

这下冉清谷就无人替了。

今日看来躲不过去了。

冉清谷笑了笑,端起桌子上一杯茶,站了起来:“如此,多谢二皇子美言了。”

商执双手执着酒杯,要同冉清谷碰杯。

两人几乎面对面,中间隔着一方圆桌,如果要碰杯,冉清谷必定要够着腰,这无异于两只手扒着腰间伤口往两边扯。

看来二皇子对他的身份早有怀疑。

商容与拿着酒杯,直接同二皇子碰了杯,一饮而尽后说:“二皇子,我干了,你也爽快点。”

商执被碰完杯,错愕一瞬,再次举着杯子冲着冉清谷说:“世子妃,走一个。”

冉清谷无法,直接够着身体同商执碰了杯。

腰间一阵锐痛,伤口似乎被拉扯开了。

他微微蹙了眉,抿了一口茶。

商执眼神始终落在冉清谷身上。

司徒枫说那夜的人被伤得极其重,他看过那支带血的箭头,确实刺入得很深,如非一个月,那伤口绝对无法愈合。

他让刘贤妃帮忙,将他带入成王府,就是想看看这位世子妃,究竟是不是那夜被刺之人。

这人面色很憔悴,靠着脂粉才有了那么点血色,现今看不出来到底有伤还是怀孕导致的。

倘若世子妃真是那夜之人,那她的忍耐力怕是非常人能及。

这才十天不到就能下地走动,还能在宴席之间谈笑风生,试问一般勇猛男儿都做不到,更何谈如此孱弱之人。

但如果她不是那夜被射中之人,那那夜之人不是凭空消失了吗?

而世子妃出现的时机又是如此巧妙,他不信这是巧合。

冉清谷刚坐下,刘贤妃含笑晏然:“二皇子都敬你们这对有福气的夫妻了,本宫不敬一杯沾染点福气就不合适了。”

她站起身,笑容和煦:“那就祝两位永结同心,多为皇室开枝散叶。”

冉清谷眉头微蹙,不愧是在皇宫里圣宠不衰的,明明她跟二皇子一道在试探他,却笑得满目慈悲。

现在看来,二皇子拉拢了刘贤妃。那么是不是说明李相选择了太子?毕竟现今李相怕是恨死了刘贤妃与朗华公主。

再有者,李相如果不想受制于人,想扶持一个能听他话的,他能选择的,唯有太子与三皇子。

毕竟选择二皇子跟保持中立听从皇上的又有何区别?二皇子从来都只听皇帝的命令。

更何况,二皇子不容易被掌控,他那人天生就有一股要掌控天下的气势。

所以……

太子会谋反。

一个对皇上不满的权臣。

一个时常被父亲压迫的储君……

这两人相遇,必然会搞出点大动静。

看来现在得想办法好好拉拢李相了。

刘贤妃站着敬酒,口口声声体恤冉清谷:“世子妃身子要紧,坐着,坐着,不要在意这些虚礼。”

冉清谷觉得很好笑。

倘若她真的体恤他,那她也应该坐着,她这个圣上的宠妃都站起来敬酒,若冉清谷不站起来陪酒,那还真是不知好歹。

他站了起来,腰间伤口处传来一阵温热,似有血流了出来。

幸好今天穿的是红色抹胸襦裙,就算伤口裂开了,血流了出来,也看不大明显。

就在刘贤妃要同冉清谷碰杯时,商容与抢过冉清谷手握着的那杯茶,同刘贤妃碰了杯,之后再交到冉清谷手上:“世子妃手短,够不着下次就喊本世子。”

冉清谷:“是。”

坐下来时,商容与用余光瞥了眼,冉清谷那红色襦裙在腰部位置已经一片暗淡,血渍覆盖上红衣,渐渐晕染开。

可那人神色淡淡的,不动声色接过王妃盛起的一碗汤,拿着汤匙喝了一口,抿唇微笑,落落大方说:“谢母亲,这汤很鲜美。”

王妃慈爱看着他:“好喝就多喝点,真不懂容与将你带去别苑干什么?那里又没有好吃的。”

冉清谷微笑:“也不能怪世子,都怪儿媳闹脾气。”

商容与耳边是那谈笑风生,眼角余光是那慢慢染大的血渍。

这人的忍耐力果然非常人所及。

他没有感情波动,难道也感觉不到痛吗?

喝苦药的时候,他说他习惯了苦。

难不成现在他也习惯了痛?

可天底下哪有人真的习惯了痛与苦?

商容与转身从熏香炉旁的架子上拿过来一件披风。

他将披风披到冉清谷的身上:“夜里凉,你现在可受不得冻。”

冉清谷含羞带臊点头:“是。”

他腰间的伤口定是染出血来了,否则商容与不会为他披上一层薄款黑色披风。

一旁的苏喜咬牙切齿狠狠瞪了眼商翩风。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是恼又是气又是委屈。

凭什么这么好的事情全让白毓给占了?

现在全府上下将她当成宝贝,生怕磕着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