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不夜

芙清休息了,勇者酒馆里,芙清和依郁的酒杯,正被在这里工作的一名白妖收拾着,白妖发出惊疑声响。身旁另一名白妖凑近着道:“怎么了?”那白妖举起双手握着的酒杯道:

“你看,刚才那个小子跟芙清姐一样,杯里的‘饮’都留了些许没喝干净呢。”那开口询问的白妖闻言将两个酒杯贴在一起,惊奇道:“你看,连剩余的量都跟芙清姐一般多。”

“还有人和芙清姐一样喜欢喝饮还有这样的怪习惯呢……”

依郁大步前行,铃儿响轻拍着一对翅膀追上,道:“出尽风头了,心里很得意吧?”依郁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铃儿响,但却戴着红龙头盔,让人根本无法看清神态。

铃儿响感到很不自然,依郁很少这般注视别人,等了半响,却不见依郁开口说话,不由奇怪着道:“干嘛呢?”依郁仍旧不见答话,铃儿响正奇怪着,依郁突然整个僵直的朝铃儿响倒去。

……

依郁一手抱着头盔,大步从战神殿大门跨出,铃儿响拍着翅膀飞至,又好笑又好气的道:“真是……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情。还有人陪美女喝酒喝到累死的?你才两天没睡觉啊,竟然就活活累死了?你……”

依郁一脸尴尬之色,轻咳几声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跟你没完。”铃儿响摊手无奈道:“你说晚了,发觉你原来竟是活活累死的同时,我就用军团徽章告诉了全军团的人,大伙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铃儿响!我掐死你……”依郁闻言暴怒扑出,铃儿响得意大笑,拍着翅膀朝着东门疾速飞去,依郁一手抱着头盔,双足发力狂追,气恼的破口大骂,铃儿响得意之极的笑道:“追我呀,追呀,看你跑的快还是我飞的快……啦啦啦……”

“如果突然,你的美丽闯入我的空虚。如果突然,你的美丽闯入我的空虚……”依郁停下脚步,侧目注视着靠近城门的必经过道倚墙而立的一个奇怪的戴翅膀护者。

那护者的翅膀是血色,比较少见的黑暗系,强化提升的能力是杀伤能力,护者背上的剑极长,插在腱鞘的关系无法看清剑身,但从剑柄判断,分明是金光剑,但却是七色变幻闪烁着。

神赋金光剑,很明显是,但是那护者身上穿着的铠甲,偏偏是3阶级红龙。这已经够奇怪了,而那护者没戴头盔,微低着头,长银发遮住大半面孔,口中一直反复念着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声音非常响亮。

依郁实在无法不被这人勾起兴趣。

铃儿响突然发觉依郁没有继续追赶自己,不由停在空中,回头望去,不由哑然,轻拍着翅膀飞近了依郁轻声道:“很奇怪的人吧?”依郁轻轻点头,仍旧来回打量着那奇怪护者,目不转睛。

“习惯了就不奇怪了,这个翅膀很古怪。每隔几天就会站在这里一个人反复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男性上前跟他说话他从不搭理,只有漂亮的女人才会理会,但你想,他那一身不值多少钱的三阶级红龙铠,能吸引多少女人接近的兴趣?”

“总是有的。”依郁接话着道。

“确实有,不过,他可能那方面不行,从没有跟哪个女人上过床。而且杀怪从不带与者,独来独往,时间久了,再也没有人有接近他的兴趣了。不过他背上那把神赋金光剑,却达到了九阶级,是有数的厉害武器之一。”铃儿响轻声说着,似乎怕被那古怪的护者听见般。

“很奇怪,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他有那么好的剑,偏偏穿一身垃圾红龙铠呢?他的翅膀锋也辨别过,附加属性非常好,价值惊人。”铃儿响随口说着,依郁神色一动道:“难道他根本没有额外提升过防御能力,只穿得上3阶级红龙铠?”

铃儿响脱口惊道:“怎么可能?”复又惊疑不定的陷入沉思,半响后开口道:“难道他跟你一样,脑子有毛病?过去从没这么想过,3阶级红龙铠怎么可能熬到戴上翅膀,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呢!”

“你去问问。”依郁怂恿着道。

“去你的,我才没兴趣跟这神经病说话,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发春又没人要,连神经病都泡呢!”铃儿响一口断绝了依郁的希望,依郁无奈,铃儿响说的倒也对。

“那我自己问吧。”

铃儿响没有阻止,反而笑着道:“好啊,反正你脑子也不正常,跟他说话也没什么关系。”

依郁无暇理会铃儿响,飞快的计较着,待得走近了那奇怪护者,拔出背后九阶级金光剑,直指那护者咽喉,在距离一寸位置顿住。原本一直低垂着头的护者,抬头,目光怪异的注视着依郁。

依郁一动不动,沉着脸,亦不开口。

两人这么僵持着,周遭路过的人群好奇的驻足围观。那护者终于开口道:“你有神经病吗?”依郁露出微笑道:“没有。”那护者眼神怪异的道:“可是我认为你脑子一定不正常。即使你跟我有仇,即使这仇恨让你忘却了我们阶级实力差距。但是你也该知道,没有出城门,同在战神荣光照耀下的人彼此间根本无法互相攻击。如果你脑子正常的话,怎么会做出这种无稽的举动?”

依郁微笑着道:“你是不是只能穿得动3阶级红龙铠?”那护者失笑道:“这个问题曾经有不少人变相询问过,但我从没有回答,我有什么理由要告诉你?”依郁微笑着道:“当然有,你刚才不是主动开口询问了我一个问题,而且我回答了你吗?是你主动跟我攀谈的,责任在你。”

那护者愣了愣,随即很开心的笑着道:“现在我相信了,你确实没有神经病,脑子也没有问题。相反,是我太傻,着了你的道。好吧,我不是个喜欢逃避责任的人,我可以回答你,是。”

依郁高兴的笑了,收剑转身就欲离开。那护者又开口道:“你之所以大费周折的问我,是否因为你也打算只穿3阶级红龙铠?”依郁闻言转身,点头道:“是。”

“只穿3阶级红龙铠,你认为能坚持到什么阶级?”依郁提出第二个问题,那护者没有没有犹豫当即开口答道:“只要你能,可以一直修炼下去。甚至可以练的很快。不过,当你坚持到15阶级的时候,你会发觉,原来很滑稽。”

那护者说罢,再次低垂着头,反复念诵着那奇怪的话,再不理会依郁。

两个问题,换两个问题,这很公平。依郁苦笑,终于被那护者报复了把,最后那句话,他不解释,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会明白其中含义。但他已经没有理由为自己解释了,而自己,既然听了,就无法忘记,只要想起,就会疑惑不解,就会难受,好奇心越重,想起来的时候就越难受,倘若还是急性子,那么这种折磨恐怕能让之跪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