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别看什百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有气势很厉害的样子, 但他只是下意识绷着人设耍了下帅，实际上, 他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什百不过就是按照中原中也提供的地址, 结果一到达目的地, 就看到了被亚空间包围住了的这块空地。

之前在对战中原中也的重力时，什百就有表示过，是他不够强大, 否则别说重力了，连空间他都能切开来看——某种意义上大概也算是一个完美主义者的什百, 在意识到这一点，就已经很迅速地开始了练习这件事。

当然，什百的本体又不是真正的刀剑，他对于刀法剑道的了解, 更多的来源于自家本丸的那些刀剑付丧神们, 以及这具身体的本能。就算什百在练习刀法一百年，肯定都是不如这些本体就是武器的付丧神的, 就更别提切重力切空间的事情了。

什百是以自己当审神者的那段时间学会的咒术, 然后模拟刀剑的刀气，一点一点在空暇时间中试验出来的。

原本什百认为这个东西短时间内也用不到，只能算是什么后手或者用来伪装刀剑付丧神的一种手段——谁知道, 今天就刚好能排上用场呢？

果然, 很多时候提前做准备准是没错的。

“——嗯，果然这种时候就只有中也比较给面子，不管是兰堂先生, 还是太宰君，都太不给面子了。”什百放下刀，随口调侃道。原本被他切开的空间也在他显露出身形的那一刻，再一次悄无声息的合并。

兰堂是港黑的成员，算是准干部的成员，所以什百还是认识的。

过于纯粹的白色出现在这一片红色的空间中，就像是一片白纸上突兀的洒下一滴黑色的墨水，格外的显眼。

“不只是小矮子哦。”太宰治笑盈盈地表示道：“虽然大概猜到了鹤丸先生你会出现，但是这种出场仿佛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相同的剧本已经看过太多次，唯独【鹤丸国永】是不同的，由他书写的未来，是得到了书的太宰治未曾看到过的。

这就像是一个无聊的人，拿着一本算不上有趣的故事，翻来覆去地观看了好几遍，达到了都已经能将故事背下来了的程度，结果在新一次打开书本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些许细节的不同。

虽然并不算多么惊艳的改编，但是那却的的确确被改变了，是不同的，再如何轻微都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什百的出现，在现在的太宰治看来，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

“是吗？”什百没想太多，他向来更喜欢一心一意地专注做某件事，现在的话，吸引了他所有视线的，就是那个拿着大镰刀的老人家。

对上那张相当熟悉的、本该出现在地狱里的面孔，让什百做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表情，“真是太可怜了，我的首领。”

“五年前您将我召唤出来，绝不会想到会有今天吧？”什百金色的瞳孔深处，似乎倒映着此刻深红色的背景，白色的发丝也映照着这不详的色彩。

“罪孽……真是罪孽啊，没想到我们最终还是会以这样的状态见面。”先代首领的声音像是两张摩擦的砂纸一般，嘶哑难听，他看着什百的方向，神情却没有多少改变，还是极为冷静的模样，“虽然在这之前还想先叙叙旧，再杀了你的，但是以这个身体，也似乎无法实现了……”

“果然，我猜的没错呢。”什百用着略显怜悯的眼神看向先代的这具身体，“若是我认识的那位首领，早在上一次见面，就会用着相同的——甚至更为可怕的方式将我碎刀，亦或者重新掌握港口黑手党……”

“但是类似于这些方式，您一样也未曾动手，这个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什百看向了兰波的位置，“虽然我已经更换过数次主人，这位首领并不是我所愿意侍奉的那位——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到底也曾是港黑的刀剑。”

“尽管不知道兰堂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但是……”

什百抬起刀剑，以一种人类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闪现到了漂浮在空中的老人家面前，先代在一瞬间做出防御的动作，镰刀和太刀相碰撞，发出铁器特有的翁鸣声，什百说道，“就算是再一次死于我的手下，让我用尽全力将您的尸体重新拖入地狱——也比现在，被外人当成一条没有尊严的犬一般使唤，让人更能接受呢。”

“是吗？我的心情倒是出乎意料的舒畅。”紧握着镰刀的先代发出了模糊的笑声，兰波却是略显疑惑，不解地说道：“我不明白，鹤丸先生。”

“现在你面前的首领，已经不是人类了。虽说现在的程序里同样还编写着身前的人格和记忆，但是这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位首领了。”兰波严肃地说道：“这个灵魂只是附着在异能上的废纸，这具身体只是内心和自我意识都没有的自动木偶。”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什百用力地挥刀，刀剑上散发着清冽锋利的灵力，在他动手的时候，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鹤翼一般的刀气，连带着这一片的空间，也像是被围绕了鹤的羽毛一般，看似美丽，实则却是让人无法靠近的杀阵。

可是出乎意料的，任何一道攻击都无法出现在先代的身上，因为这一片空间，全然都让兰波给操纵着，不管是再快的攻击，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真是可怕的能力啊。”面对这样的状态，什百还是能扬起笑容，“如果不打败你的话，我也无法再次杀死先代，可是兰堂你也绝不会给我靠近你的机会吧？”

在什百攻击先代的同时，兰波一心三用的控制着亚空间包围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就算太宰治有着究极的反异能的人间失格，只要控制着太宰治所处的那块亚空间与兰波的距离，那么太宰治就算想要出手，也是无法攻击到兰波的——相反，兰波想要用异能力对太宰治造成什么伤害，也是不可能的。

太宰治知道这件事，如果没有人配合的话，他现在也是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就像是看戏一样，太宰治早在剧目开始的时候，就坐在了地面上，看着中原中也那边像是被束缚在一片狭小的空间中的雀鸟，想要逃脱恢复自由的——一场相当劣质的、大概除了他，就不会有人闲得无聊会去观看的表演。

对于似乎还未注意到不对劲的兰波，什百轻笑了一声，“可是呢，兰堂，你还记得，我是如何进入到这片空间的吗？”

在兰波微微睁大眼睛的时候，包围着什百，却无法对这片空间造成伤害的用刀气与灵力拟化而成的鹤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剑一般，向着周围的深红色空间切割而去。银白色的光芒似乎布满了这一片的空间，清脆干净的刀剑击砍的声音响彻不绝，什百站在原地，控制着自己灵力的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