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特招军犬哈士奇

毛团子:我不想再吃狗粮了。

*

这几天毛团子过的战战兢兢, 每天出家门都不敢跟其他小伙伴打招呼,工作的时候也一只鼠躲在角落,它一直在调查黑鹰智力突然觉醒的原因, 仅仅一个晚上,空星已经快要变实星了,表现在实体上的反应就是虎子发烧一天,始终陷入昏迷。

它翻遍了所有以往的资料库和客户病例都没有发现相似的情况,倒是找到了一份关于客户精神体的解说,在客户以精神体的形式进行轮回的情况下, 智力突然的觉醒相当于精神体发生膨胀,如果犬科动物的智能体是一颗黄豆, 那人类的智能体就是个篮球, 现在黄豆要往篮球方向膨胀, 一个弄不好就会爆掉的。

毛团子啃手指, 毛色瞬间从身上褪去,本来就挺白的一只鼠,现在连熊猫眼都吓褪色了。

虎子会爆掉?

呜呜呜, 它不要, 它不要自己的第一个客户爆炸, 精神体爆炸的烟花它这辈子都不想看。

“嗨,养老系统,前面那只养老系统等一等。”

身后传来一连串呼喊声,毛团子反映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的,它小爪爪猛揉脸, 把所有的情绪揉掉, 才回头看去,可是后面什么也没有。

“嗨, 我在这里。”

声音从下方再次传来,毛团子低下头,看到一只红色的大蚂蚁在它脚边。

大蚂蚁身上穿着农科院那边的绿背心,看到毛团子终于发现自己,舞动着自己的两根触角说:“您好,我是农科院新品种培育中心的科员,我是来跟您确认一下您是不是申请过一捧新培育的红玫瑰?一年时间快到了,我们想详细了解一下使用效果,请问您是摆放、泡澡、还是吃掉了?”

毛团子都傻了,它去年冬天确实给虎子偷偷偷渡了一个花束连接,那是使用翻墙技术偷渡到别的系统里搞来的连接,其实大家为了满足客户都有使用这个东西,领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太追究,但是现在农科院那边的蚂蚁为什么找过来?

那边研发的不都是给系统提供食材产品的专业部门吗?

难道误给客户食用会出大问题!?

毛团子脚步不稳,身体摇摇晃晃,绝望道:“吃掉了。”

大蚂蚁拿出小本本唰唰唰写下,一边记录一边问,完全没有发现询问对象毛色极其惨白,随时要晕倒的情况,“请问口感如何?”

“甜的。”呜呜呜,两条狗狗甜甜蜜蜜分享的时候,它有听到点评。

大蚂蚁认真记录、认真记录:“一年期间内身体上有什么后遗症吗?”

久久等不到回应,大蚂蚁奇怪地抬起头,看清毛团子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只见毛团子两爪抓着自己的小帽子放在嘴里啃,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滚落下一大串泪珠子,砸在地上一个大水洼接着一个大水洼,它的目光发直,带着绝望地说:“果然是有副作用的呜呜呜。”

大蚂蚁也一惊,难道真有副作用?

“您的身体怎么了?”蚂蚁很紧张,它只是列行公事询问一下,这种新型玫瑰已经研发的很好了,对系统们没有什么伤害,不管是喜欢当摆设熏香,还是泡澡、食用,都是首选。

这次的询问调查只是想要更加精益求精,咋搞到最后居然还有副作用?

毛团子双眼含着两泡大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还没有它屁股高的大蚂蚁说:“发烧算吗?”

大蚂蚁:“???”

大蚂蚁:“这真是新奇的副作用。”

说着就要上前摸毛团子的脚丫子,毛团子吓得连连后退,发烧的不是它是虎子啊,摸它就露馅了。

大蚂蚁也不是傻子,看毛团子这种种反应总觉得哪里不对,它怀疑地眯起眼睛,看着毛团子问:“这位系统先生,您确定您吃过以后发烧了吗?您……不会把它给客户吃了吧。”

毛团子一惊,全身毛发炸开,这情绪想藏都藏不住,赤-果果地暴露在蚂蚁面前。

毛团子:呜呜呜被发现了。

站在领导门外的时候,毛团子一手抓着自己的小帽子,一手抓着自己的工作证,吸吸鼻子,擦掉眼泪,敲开了老领导的门,一进屋就大哭道:“老大,我不配做系统,你把我开除吧,不过求你先救救我的客户哇呜呜呜……”

……

虎子挂上了点滴,骆芸哪儿也不去了,就守在虎子身边,她能感觉到虎子此时迫切地需要她,生病的时候就是会很脆弱,再坚强的人也需要依靠,骆芸实在不放心这个时候单独留虎子在宿舍里。

好在车秋平他们也能了解虎子此时的需要,对于妞妞主动留下的行为并没有说什么,其他军犬和军马跟着战士们出去巡逻,宿舍里就只剩下骆芸虎子还有小狐狸。

小狐狸叼来稻草在虎子狗窝边添草絮窝,想让虎子更暖和一些,单纯的小东西并不理解虎子到底怎么了,但是经验告诉它生病了就要住在暖暖的窝里,有充足的食物才能活下来。

小狐狸叼来了自己珍藏的干老鼠。

小狐狸叼来了储存起来的干苞米。

小狐狸叼来了啃了一半干巴巴的胡萝卜。

骆芸:……

小狐狸真是会过日子的能耐狐狸,而且还很乐意跟伙伴分享。

骆芸揉揉小狐狸的头,它们虽然无法交流,但是骆芸能够感觉到小狐狸对虎子的关心,她还挺感动的,不过……虎子现在真吃不了这些东西。

小狐狸表示这些东西可以等到大哥哥醒来以后再吃。

它团成一团趴在旁边,也在默默守着虎子。

骆芸蹭蹭虎子高温下显得滚烫的耳朵,虎子你看,大家都很关心你,所以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中午的时候,军犬们回家第一时间跑到宿舍看虎子,哈小弟还捡了一棵松树塔叼回来,口水嗒嗒地硬塞进虎子的怀里,也许是同伴们的关心,或者是药终于起了效果,傍晚的时候虎子终于醒了。

骆芸激动坏了,抱着虎子的脑袋一顿舔,烧退以后,虎子精神了不少,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战士们给虎子灌了水喂了饭,把点滴扒掉,但虎子腿上埋的软针还是留了下来,预防病情反复再需要输液。

生病的虎子很喜欢黏着骆芸,眼神里都透露出一股脆弱。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骆芸总觉得虎子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看进去的时候,能感觉到里面更加清明。

与此同时,养老系统在老领导的要求下,拼命回想虎子近一年来有哪些反常的地方。

记忆像走马灯一般在毛团子的脑子里划过,突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那是在军区一个小房间里,虎子在哭,哭的很伤心、很大声,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因为我只是一只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