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周文芳忍不住跟林娟说:“你在路上没遇到周老师么?”

林娟不是傻子, 忙问:“是分数下来了?你俩考得怎么样?”

花芽扭捏着说:“也就一般般,我岛上第一,小芳第三。”

林娟一下扑倒花芽, 高兴地说:“二姐, 太好了, 你总算如愿以偿啦!”

花芽“嘻嘻”笑,笑的很嘚瑟。

林娟转身又跟周文芳说:“小芳姐, 回头我给你弄几个好看的本子!”

小瑶瑶看到小姨来了,跑过来抱着林娟的脸蛋,左边“啵啵”右边“啵啵”。大毛和小毛也学着小瑶瑶跟小姨打招呼,就连小希望也过来了。

小希望没有大毛、小毛的块头大, 挤不进去“啵啵”,他想哭。但是记得瑶瑶姐姐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就瘪瘪嘴忍住了。乖乖地等着大毛小毛“啵啵”完,他才冲上去搂着林娟亲了几大口。

“你们是给我洗脸么。”林娟觉得脸蛋湿乎乎的, 她正面躺在大炕上, 转头问花芽:“你咋还不问我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啊。”

花芽狡黠一笑:“我就不问, 我憋死你。”

林娟翻身趴到花芽的腿上,跟花芽说:“二姐, 求求你了, 你问我吧。”

林云从外面进来,她知道林娟喜欢泡炒米, 特意端过来一碗。见她们说着话, 问到了林娟的心坎上:“说什么悄悄话呢, 看小娟高兴成这样。”

林娟得了台阶下,立即说:“我当班长啦!”

“小娟这么快就当官了啊。”周文芳靠在炕头, 给小希望挠着后背的痒痒,说:“恭喜你啊,前途无量。”

林娟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转头看花芽。花芽拉着她的手说:“总算不是个兵蛋子啦。”

林云坐在炕沿上,把炒米递给林娟,林娟端着碗,听到林云问她:“你不是有个关系很好的班长,叫王亚菲的么?你当班长她做什么去了?”

林娟说起这个就愁眉苦脸,她说:“她要调到老家的部队去了,再过两年她也要退伍,调到老家部队以后好分配工作。她今天本来要过来一起看孩子,班上突然有事她就没来。”

花芽点点头说:“现在有个好工作难,咱们有这个条件能争取一定要争取最好的。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林娟问花芽:“咋,你话里的意思以后还不分配工作了?”

以后这是必然的。

花芽婉转地说:“人口越来越多,免不了的事。”

林娟寻思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他们在大炕上玩了一会儿扑克牌,小娟脸上被贴满白纸条。林云及时雨地说:“地瓜烤好了。”

她赶紧把白纸条都撕下来说:“不玩了,老是输。我严重怀疑你俩联手欺负我。”

“是你笨。”花芽把牌拿到手里清了清,放到牌盒里。

先拿了个地瓜给周文芳,自己也拿了一个。

周文芳咬了一口地瓜说:“真甜,难怪小娟特意拿过来。跟咱们农场里种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林娟说:“这还不算甜的,我们鄂洲地瓜超级甜。下次谁要是回去,让他们多捎些回来。”

说道鄂洲,林娟想起来一个事,顺口跟花芽说:“对了,上次我给咱爸打电话,咱爸说翠翠找到了,已经在天津着书,让我跟你说一声。”

花芽听到后说:“能读上书就是好事。”

林云也点头说:“是啊。”

林娟说:“谁知道是不是好事呢,咱爸说有人在天津见到过钱爱军,这么些年没个动静,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跑到天津去了。上次翠翠离家出走,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

林云把剥好的地瓜递给花芽,见她专注地想事情,打断她说:“都是几年前的旧事了,你在这边这么多年,就别想他了。”

花芽笑着说:“谁想他啊,我就是觉得奇怪。怎么翠翠出来了,钱爱军也冒出来了。”

林云说:“总归他们在天津离咱们远,翠翠也知道钱爱军不是个好相处的,应该只是个巧合。”

“希望吧。”花芽说着,把温热的地瓜递给小瑶瑶说:“只能吃一个小的,不然你的小屁股又要打鼓了。”

刚才说到恋爱的事,花芽不放心地问林娟:“你上回说的笔友,你们现在还在写信么?”

林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说:“这几天没怎么写,年底太忙。王亚菲在她走之前有不少工作要交给我。”

班长不但要进行班级的日常管理,还要抓全班的学习和训练。林娟刚刚上手,难免有些忙碌。

姐妹几人在热炕上说说笑笑,窗外飘零着雪花,一片祥和的生机。

北京。

阮知意亲自到邮政局询问近日来信。

窗外的风雪很大,他站在邮局柜台前,听着墙上的挂钟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时间。

“抱歉啊,阮政委,我们查了两遍,并没有您的信件。”邮政局的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地跟阮知意说:“您要不把对方的单位地址给我,我去问问上面分派的站点。要是这个地址有过来的信件,那可能是风雪太大,不小心将您的信件遗失了。”

阮知意的手指在柜台上轻轻敲了敲,随后笑着跟他说:“不碍事,过两天我再过来看看。”

等到阮知意离开柜台,邮政局的工作人员凑在一起小声叽叽喳喳。

“阮政委连续来了一个礼拜了吧?风雨无阻.到底是什么信件让他这么焦急啊?”

“我记得前几个月有平邮的,什么岛上过来的信。又不是挂号信,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阮政委回过几次,我看也都是稀松平常的来往。”

“说不定是过年老家给介绍对象了呢,阮政委二十好几,周围不少人都想给他介绍对象。”

“介绍什么对象啊,我听说阮旅亲自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拒绝了呢。”

“你们哪来的小道消息?”

“你说的才是小道消息呢。”

“诶,我说,他该不会自己自由恋爱了吧?每天过来取信,对面就没给寄,这是哪门子的苦恋啊。”

“真的假的啊,我看更像是单恋.”

“哎呀,人家还在门口呢,都闭嘴吧。”

阮知意:“.”

他叹口气,默默地把门口竖着的雨伞拿在手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刮起大北风,他不好打伞,只得拿着伞往办公室走去。

单恋个什么?

人家是男的。

来信第一天,笔友就在信里说了自己的性别。

并且对方在散打和擒拿方面的眼光是他所钦佩的。快两年的舒心往来,他跟着笔友“林大哥”你来我往研究不少布兵打仗的策略,“林大哥”的眼界和刁钻的角度让他受益匪浅。

他从隔三差五的写信过去打发时间,到后来期待对方的来信,到现在迫不及待等着对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