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失火

南星做的事太过恶劣, 应该让她退学,让她进监狱, 但安弥怕把她逼急了,她又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比起让她受到惩罚,安弥更希望陈聿相安无事。

不过,对她这样病态偏激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让她被所爱之人厌弃更令她痛苦,都不用别人来惩罚她,她自己就会惩罚自己,会自己把自己毁掉。

那天之后,她又开始整日去酒吧酗酒,似乎就希望自己像她最爱的姐姐一样, 在醉酒后死在马路上。

偶然的一次, 安弥在酒吧碰到了南星。

安弥看见南星自甘堕落地在一群男人中周旋,然后像她们初遇那天一眼,醉倒在她眼前。

但这一次,安弥没有救她。

再后来,她退了学,从此像人间蒸发, 完全消失在了安弥的时间里。

没有了南星在背后的各种动作,安弥的生活平静了不少,每天就和寝室里那俩吃吃喝喝, 和陈聿没羞没臊, 日子过得挺带劲的。

刚开学那段时间, 陈聿依旧很忙, 有时还需要出差。

有一回,陈聿要说去国外, 可能得在那边待上四五天才能回来。

出发前,陈聿问安弥要了几包她的烟。

安弥把烟丢给他时随便问他:“干嘛抽我的烟?”

陈聿扬了扬手里的烟,说:“抽的不是烟,是你的味道。”

安弥笑了声,“骚包。”

都说烟抽多了口腔里的气味会很臭,但这俩完全相反,安弥抽的烟里有樱桃味爆珠,且香烟品质很好,抽了几年下来,她唇齿间时长始终留有混合着香烟气味的淡淡的果香,与她接吻时,唇齿勾连之间还能尝到樱桃味的回甜,让人一亲起来就欲罢不能。

至于陈聿,他抽的烟真正称得上香烟二字,烟叶品质高,制作工艺精良,气味醇香,所以安弥特喜欢在他抽烟的时候跟他接吻,那股烟味萦绕在他口腔时,亲起来贼带感。

而且,抽烟与口臭本身并无直接关联,烟渍在口腔的堆积是引起口臭的关键,如果清洁到位就不会存在口臭问题,像陈聿这种高阶家庭,还是极重自我修养的书香门第,从小就会很注意口腔保养,花在这方面的费用每年不下几十万,口腔里要多干净有多干净。

看着陈聿把烟装进行李箱,安弥像想到什么,眼里泄出戏谑笑意。

“少抽点儿,不是说女士香烟杀精。”她单手撑着床,修长的双腿在床边晃荡,微眯着的双眼透着媚与野。

其实,她知道女士香烟杀精这事儿完全是谣传,女士香烟和男士香烟里的有害物质是一样的,焦油含量还低些,她就是想逗一逗陈聿。

那陈聿会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他当然知道。

只是,安弥想跟他调情,他当然配合。

“杀得全没了活性才好,不用一戴一套。”他掀起嘴角,语气痞得不行。

“靠。”安弥抓起枕头丢他。

陈聿接住,拎着枕头朝她走过去,顺势将枕头垫在她腰后,搂着她吻下去。

对于接吻,俩人都像上了瘾,一旦吻起来就很难停下。

在家里,光是接吻是不可能的。

吻着吻着,陈聿开始脱衣服,脱自己的,也脱安弥的。

安弥推开他,“我说,你不是还要赶航班?”

陈聿没有一点要收手的意思,哑声开口:“晚点又不是不行。”

安弥这才想起来,他坐的是私人飞机,是可以等他。

“还有问题吗?”陈聿问着她,手上却已经继续扒她的衣服。

这人真的一点儿不克制。

由着他胡闹一场,安弥送他去机场。

在车上,她又被亲了一路。

陈聿像一点儿都舍不得跟她分开,但他走的时候却挺干脆的。

安弥坐车上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挺不爽,心头想着:

行啊,头都不回一下。

这还是他们在一起后头一次分开这么多天。

也是神了,她刚腹诽这么一句,陈聿就回了头。

这男人,就爱吊她。

等他进了航站楼,安弥打道回府。

路上,她收到一个电话,安远山打来的。

安远山八百年没给她打过电话,所以她接了,开口第一句:“有事?”

安远山有些疲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是电话里不能说的?”安弥态度冷硬,“我并不想看到你这个杀妻犯的嘴脸。”

手机那边沉默了许久,而后,一声叹息响起,“不见也好。”

“所以你想跟我谈什么?”

安远山索性就在电话里说了:“这些年,我一直心里有愧,所以纵着你折磨我和文英,想着也算一种偿还。”

“你是想偿还吗?”安弥打断他,冷笑道,“你是怕报应吧。”

似被她一语戳破,手机那头又没了动静。

安弥紧紧攥着手机,讥讽道:“你要是想偿还,就该去死。”

她语气极重,是真的恨透了他。

安远山似是苦笑了一声,“我知道,是偿还不了了。”

“那你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最近公司里遇到了挺多困难,我知道是陈公子的手笔。”

说到这儿,安远山没再继续往下说。

安弥听得没头没脑,“然后呢?”

安远山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说:“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恐怕你看不到你想要的结局了,但等我下去后,我会去跟你妈还有安宁赔罪的。”

听他提到母亲和安宁,安弥瞬间怒气升腾,用力抓着手机厉声道:“安远山我告诉你,就算你自己去死也不配再站到她们面前。”

她狠狠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开口:“你会下地狱。”

安远山那边没有再说话,安弥也不想再听到他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丢到一边,她深深吸了口气调整情绪,就当今天没有接到过这通电话,回去后,她跟寝室里那俩照样该玩玩该喝喝,很快将今天和安远山的对话抛到了脑后。

陈聿不在公寓里,安弥晚上就没回公寓,只在白天回去陪三只猫玩玩。

陈聿去的巴西,跟这边有着十个小时的时差,他那边的黑夜白天跟安弥几乎是完全错开的,所以他基本在早上刚起来或者睡前给安弥打电话,他睡得挺晚,打电话过来刚刚好。

到巴西的第二天,他打视频电话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安弥早上没课,其他两个还在睡,避免吵醒她们,安弥是去过道的阳台上跟他开的视频。

看到她身后的过道,陈聿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寓睡?”

安弥:“这还用问?你要上飞机那天啊。”

“那就没意思了,”视频里的陈聿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半倚床头,领口露出半段锁骨,昏暗光线衬得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欲气,他嗓音里将困不困的慵懒沉哑和唇边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更将他此刻诱人的程度渲染到了极致,“我还想半夜进你被窝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