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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子凑着院内的灯光,他清楚地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听着危险渐渐远去,才慢慢收了枪,欲火重又占了上风。

过了不多时,陈春凤推门进了屋子。饥渴难耐的咬子早把她拦腰抱住,向床上拖去。

“俺可给你说,一会儿罗海就回来!”陈春凤挣扎着,但身体已被咬子抱得悬空。

“小祖奶奶,你吓唬谁呀,我还有事跟你说。”咬子不由分说,把陈春凤扔在了床上,解开早已松开的裤带,扑了上去。

“咬子,你还是人不是,你叫我躺好行不行?!”陈春凤抵抗无效,开始软了下来。她把头向枕边挪动了一下,慢慢伸手去摸一件东西。

“这多好,外边风大,大冷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睡觉。我的宝贝儿,前天你把祸害引到船上,今儿把鬼又领到家里,想把啥事儿都给抖搂出去是不是?看俺今天怎么料理你!”

咬子说着忽地一下掀开了陈春凤裹着的被子,伏下身子像疯了一样扑向她的两只脚,而后从脚踝向腿部狂吻,粗重的喘息连着唾液黏在了陈春凤的腿上。紧接着他狂吼一声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但这声喊叫不是一种忘情的呼喊,而是撕心裂肺的号叫,因为他下身的那个东西被陈春凤手中张开的剪刀咔嚓了一下。一阵剜心的疼痛,使他几乎昏死过去,他以为自己的家伙儿已经不复存在了。

负痛的咬子像受伤的野兽夺门而逃。被剪刀划开的裆部是麻木的,热乎乎的东西顺着裤腿在流淌。他摸摸根部,暗自庆幸,女人到底心软,握剪刀的手最后还是颤抖了。但此时他丝毫不敢停步,因为心中早有一种预感:更为可怕的危险正在暗中一点一点地向他逼近。

前面是一条窄巷子,空无人迹,只有孤零零的电线杆和地面上惨白的月光,他突然放慢了脚步。因为就在对面门洞中,闪出一个黑影,伴随着一种硬物敲击路面的声响,那黑影一步步向他走来。

他僵住了,并且魂飞魄散,他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黑影向自己逼近,影子在路灯投照下,在地上变得越来越短。咬子咬了咬下颚,晃了一下身子做了一个欲要奔跑的动作,但同时扣动了裤袋内手枪的扳机,随着一道火光,对面的黑影和地面的敲击声顿然消失,咬子来不及多想,转头纵身跑去,没料到未跑出几步,那黑影又立在了面前,随着一阵风响,他的脸上已受到重物的撞击,差一点使他栽倒,他踉跄了几步定住了身子,准备反击,因为他感到对方也并没有想把他立刻置于死命。

咬子是好勇斗狠之徒,更是杀手,他懂得凶狠的搏击和狡猾的逃跑都同等重要。在裆下负伤、心虚胆怯的时候,他选择的应是后者,因为逃跑也会使人产生超乎寻常的爆发速度,从而躲避死亡的威胁;而格斗则是另一种脱险的手段:是在刹那排除一切思考,把平时烂熟的动作变化成更凶狠的条件反射,以求绝处逢生。

可今天此时的咬子,无论速度与力量,都力不从心。他先是出手,继而奔逃,裆部的奇痛不断向四肢扩散,使得他半个身子生锈似的笨拙。他只剩最后一手,腾出左臂伸进裤袋再次扣动扳机,可对方像钢铁一般的腿已经横扫在他的一只手和大腿部,他感觉到自己骨裂的声响,紧接着,就在他即将倒下去的一刹那,那根钢铁似的东西已经横在他的咽喉处,他窒息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咬子绝望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落在了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