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第4/9页)

我眨了眨眼。

“聪慧如我,把这个王树响也给您查了一遍,背景很干净,先后调动过两回,都是干老本行,业内口碑挺好的,荣获过先进工作者。

“看守所”

“您这神神秘秘的,真不打算跟我透露透露?”

“我不是不跟你透露,是我没的可透露。管教.”我转着眼珠琢磨,“哎,我要是想知道这个王树响都接触过哪些关押的犯人,有戏吗?”

“不违法乱纪,没戏。要违法乱纪,风险极高。

“喷。

“不过我记得我有个同学,他毕业之后好像……”“别了,这事不要再过别人的手。

“我们上学时候关系还挺好的,我觉得信得过。尤其我都不知道为啥事,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我托他打听打听吧,不然您还有啥更好的办法吗?”

李昱刚这么一问,我倒真想起来个人:“这事你需管了,也不要再接触。我自有办法。

“我内心真有点着急啊,一颗好奇的小心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我这事跟宫队被调去特警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你晃晃脑袋。“嗯?”

“八卦之魂散了没有?”“没有……”

“哎,杨峰出来了。“这我还得跟着您摸排?” “车你都上来了,不然呢

我拉着李显刚,跟着杨峰的车驶上了四环。他也没去哪儿,从路线上我就知道他这是往家走呢。寻思着这一天可能又白搭了,我停车想在路边给李昱刚放下,他却说:“算了吧,我眼下也没别的事,陪您再蹲会儿,兴许他夜里又出动了呢。”他上7—11便利店买了两份盒饭,我把车停在杨峰居住的小区外头,找了个路灯下面的位置,俩人开始扒饭。

夏新亮跟王勤陆续跟我通了气,一样,大家都没啥收获。李昱刚盯的是王鹏的女友,王鹏本人由夏新亮盯梢,夏新亮说:“他已经送了女友回去,自己又去了洗脚房。”我说:“你也是辛苦了,我这边也没啥进展,咱们再坚持坚持,这帮老混子多数都是夜猫子,他们的一天,往往是从夜里开始的。”王勤我就让他撒了,他跟李是刚一样,都是跟的外围。

11点多,我正闭目养神,坐在我身边的李呈刚用力拍了我一把:“师父,杨峰的车出来了。”“哦?”我挤了挤眼睛,随后驱车跟了上去。

一路我就跟着这个杨峰,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寻思他过上夜生活干脆就撒吧。但是跟着他的过程中,他这个道儿越走越偏,车越来越少,我就必须跟他拉开大距离。李昱刚从手扣箱里摸出了望远镜,给我打指挥,带他还真对了。

最终,杨峰的车开进了一座围有高墙的破败区域。我们也不敢贸然跟进,就找了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停车,天也黑、灌木丛也密,掩藏得挺好。我俩摸下来,腿儿着向目的地靠近。

入口处空落落的,要不是细看门柱上留有生锈的连接合页,我都不信这儿曾经安过门。高墙上拉着铁丝挂网,还插着碎玻璃碴子。李显刚开了手机,定位我们所在的位置,发现这儿是一座废弃工厂。“他不会是来杀人的吧?”李昱刚压着嗓子问。

黑暗中,我只能大致看清李昱刚的轮廓。“那你听听看有没有人喊杀人了。”

“留神脚底下,别整出动静儿。

我俩一路摸索,没想到里面这么大。这会儿早已经没了杨峰的影儿,好在能行车的宽散道路也就这么一条,我们就顺着走。

走着走着不对了,影影绰绰瞧见人了。不是杨峰,好几个人,走来走去的,像是守卫着什么。我跟李昱刚立马蹲低,开始寻找掩体,再往前走就被人瞧见了。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发现了一处罩着塑料布、不知道堆着什么破烂儿的完美藏身地点。蹲好之后我开始四下拒摸。倒是看不见我们了,可我们也看不见什么了,我俩就开始像旁蟹似的横向移动。移动开再去看那个掩体,它是跟混凝土墙面连接的、接着墙盖的,类似于小库房似的东西,很低矮,所以一开始我没发现。

这个混凝土墙面很破败,以至于让我觉得它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我示意李显刚离着那墙远点儿。

绕着绕着,墙体上出现了一个孔洞,隐约透出亮光,接着地,应该是个排水沟。定睛看看,没错,就是个排水沟,里面沉积着落叶、塑料袋、各种垃圾,要多脏有多脏。

我蹑手蹑脚开始创排水沟,李昱刚也没法置身事外了,就也跟着我创。离着那几个人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了,我们又压着动作,虽然干得慢,但至少不会被发现。不一会儿,有更多的光亮透了出来,竟然是杨峰的车灯!借着这个车灯,我一看,吓一跳,谁能想到这鬼地方停了好些辆车啊?还不是废弃车辆!

我开始意识到危险了,这里面大约是个停车场,废弃厂区里有个停了好些车辆的停车场,这可太恐怖

了,按这个停车量计算,里头人不会少。“师父,我感觉不妙..”

“稳住。我盘算咱俩不行先撒,外头等吧。“这里头是干吗的啊?

“我估摸不是聚众吸毒,就是聚众赌博。

“还是您老有经验。可能是赌博,还有人把守呢“你等我瞧瞧撒退路线啊,原路返回不如另寻.

我俩正嘀嘀咕咕,忽然听见一声大喝—“你他妈烦不烦啊!让你来接我,不是让你来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有人跟这个声音对话,但由于是正常音量,我们这儿听不清。紧跟着又是一声大喝:“我有的是钱!没他妈我输不起的!

我跟李昱刚整齐划一地像两条狗似的都去了洞口,往里面一瞧,原来跟这个暴躁男对话的人是杨峰。暴躁男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他还在继续咆哮:“我是喝了啊,不用你管,我自己开车走!

不知杨峰又说了什么,暴躁男继续:“吹牛逼呢!再他妈跟我瞪眼我给丫宰了!

俩人明显是谈崩了,暴躁男快步走向一辆车,杨峰小跑着追了上去,两人撕扯了一番,他挣脱了杨峰,上了车,然后那车像画龙似的倒了出去,跟着我终于听见杨峰的声音了,他大喊:“夏克简!

没多会儿工夫,我看见了像箭一样蹿上路面的轿车,后面跟上来的是杨峰的车。

我跟李昱刚绷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挪动,还真让我们寻见了一条小道。起来双双腿都麻了,将着小道往外走,七扭八拐好歹算是让我们绕出来了。

上了车,我跟李昱刚一人长出一口气。难得李昱刚像夏新亮,到我手扣箱里去找湿巾了。“太脏了,师父,哎哟喂,我这条裤子也算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