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4/5页)

这巧合,太让他不可思议了。

可是孟真似乎又确实不知情。

她甚至从李家出来后,激动又庆幸的和他说:“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好,我原本想靠阿弥制造舆论,自己来说服盖雅女士买回来,没想到她经过这场劫难后会愿意把金佛归还!”她又很担心:“你说的墨西科黑手,会不会半路伏击?或者追到华国?”

“我可以让肯尼上将住在我的酒店里吗?”她开始后怕:“我哥哥还在酒店,他为了帮我接沙弥们牵扯了进来,我怕连累他。”

“当然可以。”陆朝望着她,她看起来又兴奋又害怕,墨西科黑手对她来说或许太遥远了,陆朝当然知道她去过墨西科黑市,但要联系墨西科黑手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据他所知一定是号码前几的顶级“老顾客”推荐才有机会联系上那帮人。

孟家没有查出问题,她也没有问题。

他心里很清楚用人不疑,没有人员伤亡,死的那个是罪行累累的罪犯,而金佛很快就能迎回了。

这才是重要的,有时候需要一些威胁和施压,对付流氓要用流氓手段,只是他不方便去做。

他愿意相信,孟真是有些气运在身上的。

陆朝笑着说:“你不用怕,我会派四名军士护送你回去。”

孟真这次没有拒绝,她或许是真怕了,回头亲自邀请肯尼上将和她同一辆车子坐着。

她表情诚恳,仿佛真的会害怕。

肯尼上将望着她,微笑说:“当然,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我会带我的人24小时守护你和你的哥哥。”

他不介意为她裹上白白的小羊皮。

“您真是太好了。”她挽住了他的手臂,像是给他的奖励。

肯尼可是很清楚,不自量力追求她的人会遭受到什么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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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出奇的顺利,在当天下午盖雅女士和西蒙就推着李老先生前往曼耳政府门口,当着所有媒体和诵经沙弥的面,公然表示金佛是老先生的私有物,老先生此生心愿就是将金佛归还华国,她们做为家人非常支持老先生的决定,希望可以尽快将金佛归还华国,让他们的生活回归平静。

当事人已经公然表态,舆论的压力逼得首相不得不表态,他们不会向任何公民施压,扣留他们的私有物。

陆朝一下午都在和首相周旋,孟真已经

把路铺到了这样,他当然要拿出鱼死网破的决心,之前是当事人不同意,他们不能对当事人施压,但现在当事人已经表态了,金佛一定要归还华国。

金佛现在变成了烫手的山芋,首相当天夜里就同意了将金佛送还给华国。

陆朝当机立断,连夜护送金佛回华国云京。

他怕此次护送会遇上墨西科黑手危险,就通知了孟真没有让她们一起回去,让她们在曼耳多留一两天,他会派人来护送她们回国。

孟真自然同意,她还有些事要善后。

送金佛走的那天夜里,李老先生坐在轮椅里看着华国的部队带走金佛,望着望着就落泪了。

陆朝和他握手,附身拥抱他,再次感谢他,“老先生,欢迎您随时回国,华国永远是您的故乡。”

李章年热泪盈眶,他这一生都漂泊在海外,幼年丧父丧母,年轻时丧妻,中年丧子……终其一生都在寻求归属感。

盖雅说的没错,他倾家荡产买下这尊金佛,不过是他的一种病态寄托。

他的故乡早就没有活着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在曼耳,所以他走不了,回不去,但金佛能够回到祂的故乡,他死而无憾了。

而当天夜里,陆朝他们居然真在机场附近遇上了那伙墨西科盗匪的伏击,但好在他提前兵分两路,一面自己假装护送金佛,另一面让曼耳政府帮忙偷偷运送金佛去了机场。

墨西科盗匪伏击的是他,发现是空车之后他们就撤退了,甚至没有发生激烈的交火。

这彻底打消了陆朝的疑虑,他认为吸引来墨西科盗匪是因为最近华国想要拿回金佛的消息泄露的太多了,墨西科盗匪以为可以抢走金佛,在黑市高价卖给华国。

陆朝一行人赶到机场,看到金佛送上了华国的飞机才安下心来,给大使馆打了电话,让他们务必照顾好孟真和孟舒云她们,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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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真就再次拜会了李老先生和盖雅,这一次西蒙远远就躲开了。

她说话算话,和盖雅谈了研究室的具体需求和资金,当天就把这件事定了,还额外多给了些钱,她本意是希望可以用来修李家的宅子。

虽然李老先生可能根本不需要。

临走之前,李老先生又见了她,打听那位来给他送经文的阿弥是不是住在她的那家酒店里?

他很希望能够再次见到那位阿弥,他有一卷私藏的一卷古佛经想要赠送给那位阿弥,作为回礼。

孟真如实的说:“之前我的酒店确实招待了云京来的阿弥和沙弥,但今天一早他们就乘飞机离开了曼耳。”

“离开了?”李老先生很遗憾,“那位阿弥和我讲了一个关于故乡的故事,我非常想要再见见他……不知道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是他所在的寺庙?”

孟真歉意的说:“很抱歉,酒店不能透露客人的隐私。”

“理解,我理解。”李老先生点点头,他苦笑说:“我的父亲曾经在甸海做生意,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在甸海生活过一段时间,那位阿弥开口和我说话时,带着甸海口音的普通话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段时间。”他或许真的太孤单了,那位阿弥的到来让他回到了过去一样。

那时他的父母都在,父亲做矿产生意,他成天跟着父亲和他的堂兄弟在矿山疯跑野玩,那是他最快乐的年纪。

后来父亲赚到了钱,却意外砸断了腿,不得不带着他们一家回到了故乡宁州,治病花了很多钱,他父亲开始吃斋念佛,修庙积德,希望自己快好起来,但没有用,很快父亲就死了。

他的苦日子也开始了。

孟真耐心的听着老先生回忆儿时,她望着花园里的花,没想到甸海也能孕育出这么快乐的童年,矿山上的野花、河流里的小鱼……她在甸海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

老先生越说越多,回过神来抱歉的说:“人老了就爱跟人说话,我太久没有和人说故乡的话了,你一定听烦了。”

“没有。”孟真笑着看向老先生,“我喜欢听快乐的事情,让我也觉得很快乐,您的父母一定很恩爱,很爱您。”

老先生脸上洋溢出笑容:“是,我母亲身体不好只生了我一个孩子。”他望着孟真说:“你这么优秀,你的父母一定也很爱你。”

孟真笑了笑,“我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的父亲应该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