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首幅油画

秦芒第一反应就是挣脱他的狼爪:啊啊啊,狗男人没有羞耻心!

“你你你!”

望着少女白净耳垂那一闪而逝的绯色,贺泠霁从善如流地松手,很有礼貌地询问:“贺太太有其他好主意?”

灰蓝色眼瞳似笑非笑。

戏谑之意明显。

就知道!

他又在玩她!

不能输。

打嘴炮而已,谁怕谁呀!

少女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快走了两步。

踩在玉石质地的台阶上,一袭银色比月光还要夺目的裙摆摇曳生辉,含情的眼眸低垂,像极了居高临下、又天真无暇的月神下凡。

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勾人:“车震有什么意思呀~”

“仙女更喜欢——”

“野、震!”

清阑居多年来,终于迎来主人居住。

从正门到主院沿途,飞檐斗拱、雕廊花窗,图案多为植物花卉,古色古香中,又处处流露出华丽精美。

而这,仅仅是偶尔居住避暑之地。

贺泠霁名下这种类似的产业极多,皆是祖传下来,若非秦芒来渡城,他也不会过来。

守在这里的佣人们恨不得纷纷献上自己的拿手绝活,就怕以后他们不来了。

因此。

得知男女主人一同过来时,在管家的带领下,齐刷刷前去迎接。

一行人绕过亭子时。

管家刚准备打招呼:“欢——”迎先生、太太。

下一秒。

听到长得漂亮的女主人石破天惊的一句宣言。

野——野、震?

还是野、战?

等等。

好像是一个意思。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一群‘没见过这么大世面’的人风化在原地。

秦芒原本得意于自己的反杀,见贺泠霁不回话了,双手环臂很是傲娇:“认输……”

余光瞥到不远处那群满脸呆滞的佣人们。

微启的红唇,迟钝地溢出尾音,“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芒脑子跟着炸了。

一跃而上。

纤细灵活的身子直接跳到贺泠霁怀里。

将脸一埋。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她的一世仙名,迟早要毁在贺泠霁这个狗男人身上。

呜呜!

礼服裙摆是高开叉的设计。

少女纤白细腿圈在男人修劲窄瘦的腰间,在黑暗中,更平添了几分迷离暧昧。

落在贺泠霁眼里。

她像是一只慌不择路的笨蛋小狮子。

掌心将裙摆给她压住。

从喉结发出一阵低沉笑音。

秦芒恨不得去咬他两口!

让他笑!

但还需要这个挡箭牌。

秦芒忍了,用拉长的鼻音,很小声很小声地提醒:“有人。”

贺泠霁泰然自若:“哦。”

视身后那群人如无物,反而淡定地掠过少女雪白鼻尖那颗可爱至极的小红痣。

秦芒强调:“很多、很多人!”

贺泠霁直接抱着她转身,“嗯。”

秦芒:“……”

埋脸、装死,一气呵成。

“先、先生?”

“欢迎您和太太回家。”

众人强迫自己不去看。

贺泠霁嗓音沉静,“都准备好了?”

管家:“一切准备好。”

“主院也已收拾出来。”

“太太会在这里住半个月,一切听她的吩咐。”

“是。”

都是贺家训练有序的佣人。平复下来最开始的震惊后,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无事发生。

内心纷纷感叹:年轻夫妻,真会玩。

管家表情却略有些纠结,最后还是决定询问一下先生的。

主院有栋三层木质小楼。

沿着蔓延至门口的石板用得都是老青玉,

两侧种植了大片大片的蝴蝶兰,可以想象,若是开花时,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秦芒无心欣赏。

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

一直到临睡之前,秦芒都挎着一张小脸。

她洗澡慢。

等出来时,贺泠霁已经穿着深蓝色宽袖睡袍,懒懒地倚在床头等她,膝盖上放了一本古籍。

似是绘画方面的。

秦芒身上是与他同款的睡袍。

不过是浅一点的蓝色。

衣袖处绣着精美的蝴蝶兰纹样,是这里的绣娘亲手制作的,据说祖上曾是苏绣传人,如今专门为贺家人制作衣物。

秦芒瞥了他一眼,红唇嘟囔了句:“装模作样。”

随即抱起床头傲娇脸的小白狮,不正眼看罪魁祸首。

爬上床之后,就往外挤他,以最快的速度霸占了整个大床!

就差在床上劈个叉。

贺泠霁被挤到了床边边,他扣上书籍。

掀眸看来。

秦芒用玉白的小脚踹他一下,问:“看什么看?”

没等贺泠霁回答,她忽而想到什么似的。

哒哒哒下床,拿来身体乳,一把将书拿出来,把粉白色小罐子塞进男人掌心,理直气壮,“给我涂身体乳。”

贺泠霁垂首,望着被强行塞过来的小罐子。

沉吟几秒。

应了句:“好。”

秦芒趴在枕头上,指尖还戳着乖巧坐在旁边的小狮子。

微凉的护肤品落在蝴蝶骨之间。

几分钟后,秦芒舒服道:“手艺还行。”

昏黄灯光下,男人素来冰冷侧脸似是被镀上了一层温柔之色。

他不疾不徐地问:“今天,贺某在贺太太心里,上升了多少名次?”

秦芒被美色蛊了几秒,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酒店偏厅,他突然出现的画面,红唇轻轻翘了一下,“原本是前三了,可惜某人……”

她艰难转身,伸出一只手,纤细如葱段的五根手指晃了晃,“目前勉勉强强第五。”

“同志仍需努力。”

果然。

还有人帮涂更轻松。

秦芒昏昏欲睡,力度适中。

决定以后贺泠霁只要在家,这个活儿就是他的了。

懒洋洋地轻哼了几声。

面对少女漂亮雪白的脊背,贺泠霁神色自若,平静地仿佛在看一尊精美的艺术品。

男人淡淡开口:“别叫了。”

秦芒正享受着难得得来自于贺总的涂护肤品服务呢。

扭头瞪他,眼眸带着困意:这都管?

贺泠霁对上她那双潋滟眸子:“再叫……”

薄唇溢出简单模糊的音节,“了。”

落在秦芒耳中:“!”

视线不自觉移动,随即呆滞了一下,眼睫眨了眨。

忽然缓缓笑了,一双含情眸上扬起弧度:“怪我喽?分明是贺总自制力不行。”

刻意拉长的语调,像是美人勾魂的靡靡之音。

贺泠霁替她完全抹匀后,极具性冷淡色彩的冷白指骨轻松盖上盖子,才慢条斯理说:“只有你叫,才管用。”

男人眼神幽静如神秘暗海,明明毫无波澜,偏生落在秦芒眼里,却似是有肆意熔岩翻涌而出,迅速占据了深海。

秦芒涂了身体乳的缘故,肌肤绸滑如最顶级的缎子,滑不溜秋的非常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