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梦?

殿中的错金缠枝香炉袅袅升起,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那道视线带着打探,凝视汤池中的人好半响,双鬓绾云颜似玉, 那是难得的纯白好颜色。

汤池的水雾蒸起来, 将她的五官晕染了一股湿意, 像是含苞待放的春花,娇艳欲滴地绽放着等人来采撷,似乎能揉烂至淌出汁水来。

立在屏风外的身影终于动了,衣摆迤逦的拖地声渐响,他那俊美清冷的面容裹着冷恹恹,从屏风外露出来。

他犹如闲庭漫步般朝着汤池中的人迈着步伐,随着每逼近的一步, 他眼底的侵略感便更加明显, 是未曾驯养过的野性。

缓步行过菱花屏风,他停在仰躺着神情温和褚月见身后,低头屈身蹲下来,平淡的视线掠过落在她的脸上。

她许是做了一场美梦,所以此刻向来扯着轻慢嘲笑的嘴角微扬,显得面容格外纯真和温柔。

他睨视这般模样的褚月见,平静毫无波澜的墨眸逐渐泛起波澜。

这是他极其少能见到她这般的模样, 若是她一直都能这般便好了。

这般漫不经心地想着,他的视线浮染上了贪念, 目光肆意地掠过似含苞待放的春颜上。

伸出修长的手, 骨节分明的指停在她的眉骨上,带着某种意味不明地轻轻触了几下。

随即指尖顺着眉骨往下, 划过她的鼻梁, 最后停在唇上。

干净修长的手指骤然用力地按下, 看着它陷了下去,一如想象中的那般柔软。

其实褚月见就如她的唇一般,浑身都是软的,唯有脾气是硬的,但比脾气还要硬的是心。

倏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眸浮现起一丝阴郁,那俊美的五官泛上了冷意,眼眸深处隐约泛着几分病态的暗光。

手指用上了力道,之至掐出细微的红印,可他却丝毫未曾心软,盯着那属于他的红印,眼中的情绪方才暗了下去。

他的目光肆意侵过她的唇,带着欣赏和病态的满足感。

他身上有不少褚月见留下的印记,但她身上却没有,这本就是不公平的。

“我说过的,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你的。”他殷红的唇轻启,语气带着懒恹恹,依旧异常的冷漠:“所以褚月见,别想着逃跑。”

天涯海角,哪怕是打破天道,也会再次找到你的。

平缓的嗓音落下,他俯下身以唇代替方才的手指,含上她的柔软的唇,本想是轻触一瞬,好缓解浑身无可忍耐的贪欲。

可褚月见根本就不能碰,他瞬间感觉浑身毛孔舒展开来,从头到尾都是酥麻的感觉。

他此刻极度分裂般的一面想要将她撕碎,一面却控制不住想要温情缠绵。

他极力地忍着磅礴的肆虐感,带着泄愤的意味用牙齿轻咬着,却又不舍得太用力了。

而陷入沉睡的褚月见若有所感,她被吻得呼吸不畅,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嘤咛,半隐在乳白汤池的胸脯起起伏伏地呼吸。

这声带着娇柔的声音,像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所有的冷静褪去,裹着凌厉风雪的眉眼染上偏执的疯狂,双目浮现着猩红。

忍不住用力地吮吸着,唇齿相依,探入幽深之处,找到想要的甘甜与之交缠,勾勒吐纳,津液浓滑地缠绕在舌。

仅仅只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声音,便足够让他此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即将失控的边缘,脖间全是因隐忍而都暴起的青筋,带着十足的张力。

他想要更多,不仅限于身体的相缠,还想要同她的灵魂至死不休地紧紧缠绕。

心中的欲念四起,他却又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人沉沦,便越发用力想要将她心中的欲念也一同勾出来。

动作亲昵缠绵地耳鬓厮磨过后,他才缓缓半睁开眼,风雪冷意的眼眸带着与犹未尽之意。

他含着汁液丰腴的唇瓣,舌尖轻轻触碰着,迟迟不舍得分开。

和已经不稳的气息相比,他的情绪自始至终都很冷漠,与那动作鲜明且割裂般的对比。

唇舌分离拉出透明的丝线,一离即断,褚月见被吻得檀口一时无法合拢,只能微张着,隐约露出一截红。

他低头凝视褚月见泛红动人的容颜,神色染着异常的满足,松懈着眉眼,伸手将汤池中的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她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显得那般的乖巧听话,还会毫无防备地乖乖躺在怀里。

他将人抱着站起身,带着目的性地转身行向软榻,将人轻轻搁置其中。

他半跪于前,目光寸落,划过这具纤弱丰腴的身躯,然后倾腰俯下身。

他像是虔诚的在膜拜被供奉的神明,那被席卷而过的林间幽深处泛滥着潮意。

而褚月见双眼紧闭,纯白的小脸泛起异常的红,双腿曲起,十指艰难地紧抓着身下的被褥,忍着这莫名的感觉。

旖旎的梦境分外的真实,褚月见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呼吸十分困难,一口气提不上去,亦吐不出来,只能细细地感受着。

有种犹如洪水倾泻极致的错觉,过后便是无意识地颤栗,心跳不知何时已经达到高点,久久高悬无法落下。

太奇怪的感觉了,说不上是难受,还是旁的,只感觉自己身体像是侵泡在温和的水中,正源源不断往下淌。

褚月见便是被这样的感觉,扰得清醒了过来的。

她睁开眼,眼尾泛着含春欲的水雾,瞳孔颤巍巍地显得分外勾人。

错金缠枝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了,安静空旷的金殿中只有暧色摇曳烛光,

她目光泛散地环顾周遭的熟悉景色,瞳孔泛散着好半响,后发觉方才只是自己做的一场了无痕的春.梦而已。

此刻她还仰躺在汤池里,周围什么也没有,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褚月见只感觉身体格外疲倦,会神后抬手抚着自己的唇,泛着迷离的雾眸划过疑惑。

难道刚才真是在做梦吗?但感觉也有些太真实了。

想起方才的感觉,褚月见骤然羞赧地翻身,将脸埋在臂弯里,隐约可以看见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垂。

她真的是个变态,竟然能梦见这样的事,醒来之后竟然还忍不住回味。

越是控制不去想便越是清晰,带着半嗔羞地将头埋着不敢抬首,消化着这异样的感觉。

终于缓过来了,褚月见抬头将下巴磕在石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真要命。”

以前从未做过这样旖旎的梦,没想到头次梦见,竟然还是这样的刺激的场面。

别不会撞见了鬼吧,不过她怕的是恶鬼,像这般爱伺候人的香艳鬼可以来一沓,一天换一个。

褚月见乐观的在心里想着,实际却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惧意而颤抖着手,她用力地擦了唇,将方才的那种感觉擦掉,赶紧爬起来。

刚站起来双膝一软差点摔倒了,好在身旁是有菱花屏风,撑着屏风把手勉强立着,伸手抽过上面挂着的衣裳,随意地裹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