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政哥不求仙(50)

◎秦皇的亲家也在追求长生◎

熊老太爷捧着买回来的健身丸, 心中跃跃欲试。

他回家用过饭后,便用酒就着服用了一丸。他还记得上课时候教的呼吸吐纳之术, 端坐在花园里, 闭上眼睛,大口吸气,争取把浊气排空。

“云梦阁的夫子是怎么讲来着?要尽放肺腑之浊气, 才能用鼻吸气,运功气沉丹田,闭气调息......”

如此运功两刻钟, 身上便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他感受到脏腑里的浊气向四方散开, 不仅从上而出,还从下而出。身体里仿佛有一团气在冲撞着,搅得人有些不安, 但夫子说了, 这正是排浊气的好现象呢!

熊老太爷脸上一喜,吃进去的健身丸和呼吸吐纳之术在起作用了!

“噗——噗——”

“噗——噗——”

数个大屁接连被放了出来,气味浓郁,持久飘香,熏得花园里的草木都蔫头蔫脑。有伺候的小厮表情崩了一瞬,又恢复到没有表情的表情,侍人凑上跟前, 问老爷子是不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叫大夫。

“不用,不用,你们别管我, 这是好事。”

熊老太爷挥挥手, 夫子说这是正常现象呢, 等会儿就要洗筋伐髓了。他捂着肚子,飞快地往恭房跑去,一路上大屁来得越发猛烈,在他的肠子里乱窜一通。

差点把屎都蹦出来了。

“此浊气如此猛烈,定是我六十多年累积下来,浊气甚多之故。”

平日里不远的距离,此刻在老太爷的眼里,如同千里从军一样,相当遥远。他好不容易竭尽地跑到恭房里,手抖腿也发软,老头子哆嗦着站好在坑上,急得快要落下泪来。

拉稀的时候最悲催莫过于什么?

大概是想快速脱裤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穿着连体衣吧。

贵族的曲裾是过膝的长款式样,越是有钱人的衣服所用布料越多。得解开上裹到下的宽敞大衣,里面才是裤子。再把裤子解开了,那才能拉屎。

唔......这比连体衣好不了多少。

贵族习惯把上厕所叫做“更衣”,更讲究一些,每次上厕所都得换一套衣服。往往穿着长袍的贵族老爷们,都得有人伺候着更衣,在上厕所前把外头的衣服脱下来,交给仆从,然后完事儿了再穿上。

可今日留给熊老太爷的时间不多了!

他平时是最要强的,不喜欢那些妖妖娆娆的侍女来伺候着更衣。老头子颤着手想要把衣服解开,嘴巴里不断嚷嚷着快些,再快些......

“快,快,我的手再快点!”

“操,这个腰带上的结怎么那么难解啊?”

平时为了防止走光,衣服上的绳结都挺牢靠的,骑马跑步都不会散开。可放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情景里,就显得非常可怕了。

就在绳结只剩下最后一重的时候,熊老太爷心中一喜,神志在放松之间被一个冲击力极强的大屁趁虚而入,杀得满城尽带黄金甲。

熊老太爷身上瞬间一松,他闭上了老眼,悲壮之前溢于言表。

完了......

屎落裤.裆的那一刻,熊老太爷自暴自弃一般,捂着老脸。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不,这不是屙屎,这是在洗筋伐髓。”他默默地安慰自己。

夫子说了,洗筋伐髓是一个持久的过程,一天上个五六回才好。只要熬过了洗筋伐髓,身体的浊气排空,能轻盈许多,仿佛走在云端上一样。

拉了一天的熊老太爷,确实轻盈了许多。

一天里拉得都快脱水了,无端少了三四斤屎,谁脚步不虚啊?蹲坑蹲得腿都软了,走路两腿打颤,能不轻飘飘吗?

肠子里都被排空排净了,但还是咕噜咕噜地不停放屁。肚子里又有感觉了,熊老太爷又再次往恭房里冲。

经过自我开解之后,他越拉越高兴,感觉身体的毒素都被清空啦。

这一天他不知道更衣多少次了。

幸好他吸取头一回的教训,直接让人搬来蒲团,干脆在恭房外面候着。想到课程后面讲的健身之术,老头子的脸上还有些期盼,排完浊气之后,便可以开始下一个疗程了。

云梦阁的夫子说了,长生之道并不容易,但只要持之以恒,总能获得一线生机。

......

可看在熊冉的眼里,自己大父(祖父)的表情就相当奇怪。

怎么说呢?

有些沉醉,有些欣喜,还有些大彻大悟?

小伙子去如厕之前,他就看到恭房门口的大父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等他从恭房里解决完人生大事之后,大父头一个往里头冲,脸上还带着笑意。

半晌之后,老太爷从恭房里出来,身上的臭味越发浓郁,连头发都沾了一股不雅的味儿。

“这,这像什么......”

熊冉觉得非常不对劲,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怎么形容。直到家里的大黑狗来拱了拱他的手,他才能够想起来了!

“像什么啊......对,就像街边的狗抢着吃屎!”熊冉没胆子跟其他人说这个比喻,只能和大黑狗倾诉,“大黑啊,你现在的生活多幸福,都不吃屎了。街上的狗就可怜,一看到有人拉屎啊,就立刻冲上去吃口热乎的......”

小伙子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奇怪的一天。

祖父奇怪极了。

......

除了熊老太爷,前齐王田建也去听课了。

他把小女儿嫁给大秦太子之后,身上挂了个空头爵位,月月不干事也有工资发,日子还过得挺滋润的。兜里有两个小钱,手里转着皇帝亲家送给他的文玩核桃,走在咸阳大街上,感觉走路都一路带风!

“有钱有权啊,还得有命享啊。”

田建在食肆里叫了一壶温酒和一碟鱼脍,一边吃喝一边听着咸阳城里的趣事。

鲈鱼所做的鱼脍切成薄片,晶莹剔透,如同上好的琉璃一样,夹起来莹莹能透出光泽。爱吃海鲜的前齐王在咸阳吃不到海鱼,吃个鲈鱼也勉强接受。切好的生鱼片蘸点拿芥菜籽做的黄芥末,激得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生鱼片的鲜味直冲舌尖,口感滑嫩无比,又软又香。

技艺精湛的鱼脍师傅会把鱼血放干净,吃起来一点儿血腥气也没有。田建在咀嚼中感受到河流中鲜美滋润,享受得眯起眼睛。

“啊,不错。”

他再喝了一口酒,秦人的就比齐国的更烈一些,以鱼脍佐酒相当美味。等吃到差不多了,再来一碗快要煮烂的细面条,这是老头子田建能啃得动的一顿饭了。

这个憨憨的老头半眯着眼,听着附近的食客说话,心里觉得自己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君不见六国那么多诸侯王,个个反抗的都死了,只有他还活得好好的,靠着女儿吃香喝辣。

他都六十多岁了,一辈子什么没享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