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大结局(1)(第2/6页)

谢星阑微讶,也未想到还有如此一节,顿时道:“这般说来,当初明嫔案子发生之后,定北侯府竟然没有帮救命恩人一家?”

秦缨摇头,“许是没有办法帮。”

说至此,她忽然道:“不过姜太医的女儿,似乎被充入教坊为舞姬了,当初查双喜班的案子,我便遇到过一个名字被除去的舞姬,此人天赋绝艳,很得主子们赏识,但奇怪的是,有关她名字的记录都被抹去了,当时想来只以为是书页遗失,但前日我帮了卢月凝一回,又听到了此人事迹,再想到你说的定北侯未帮,不免怀疑,是有人故意抹除了有关此人的记载,但我又听汪太医说,这唯一的女儿,入宫不到两年便死于非命了。”

虽未觉此事与两家的案子有何关联,但如今又一谜团横在二人心底,自然下意识想要探究一番,秦缨道:“按照年岁,那位吴老太医,应该与姜太医共事过,前次我与他相谈甚欢,说不准他知道姜太医家的事……”

谢星阑沉眸道:“他们一家的命运的确令人唏嘘,你想知道,便去拜访看看,至于我这边要如何探查,你不必担心。”

秦缨颔首,又看向手中信纸,“定北侯那个时候出城,能去做什么?难道是去找什么救命治伤的良药?可当时太医院都在丰州城内啊。”

谢星阑若有所思,“那时冒险出城,定是为了大局出发,不一定是救命治伤,但能拿着太后的手谕,一定是对皇室彼时的处境有益。”

秦缨轻喃:“处境有益……彼时能做的,不就是稳定军心,等待各处忠于皇室的驻军增援?奇怪了,定北侯偷偷出城又回城,那我母亲去探望陛下,应该是在定北侯回城几日之后……”

说至此,她语声一扬,“难不成?我母亲被害的原因,与定北侯出城的目的有关?”

谢星阑乌瞳微狭,眼底锋锐起来,“但定北侯当年所带之人,皆是他最为亲信之人,很难查清楚他为何出城……”

秦缨唇角紧抿,“但我还听爹爹说过,说肃宗与岱宗两位陛下,对定北侯府都颇为倚重,但到了贞元年间,陛下感激太后养育之恩,便格外倚重了郑氏,倘若当时有何要事,太后和陛下为何不让郑氏去办,而要定北侯去办?”

“等等……”

秦缨忽然挑眉,“那守军说,当时定北侯只拿了太后的手谕?”

谢星阑颔首,秦缨立时问:“那陛下呢?他就算染了病,受了伤,但只要意识清醒,应该拿他的印信才对啊……”

谢星阑呼吸微沉,“或许,陛下伤的极重?”

秦缨心跳的有些快,“伤重便该传太医去诊治,又为何出城呢?回城时多出来的那几人又是何人?而我母亲去探望陛下之时,说陛下只是染了瘟疫,并未提伤重。”

见谢星阑拧眉沉思起来,秦缨弯唇道:“罢了,得用证据推断,如今,还是先想法子摸清楚定北侯到底去做了什么为好。”

谢星阑点头,“你放心,我已安排了自家人手。”

他定了定神,又将要肃清科场与查那薛氏神医道来,秦缨知道肃清科场,是因为方君然钻了空子高中入仕,对大周而言颇为耻辱,而那薛氏神医一事,她倒是没想到谢星阑真的派人去细查了。

谢星阑道:“底下人来禀报了两次,第一次只查到那贺神医两代人都在薛氏为府医,很得薛氏一族信任,但第二次便有些古怪了,说沁州当地有传言,道薛氏一族受了诅咒,时不时便有人得一些古怪的疑难杂症,这才要将贺神医两代人都留在府中。”

秦缨听得莫名,“诅咒?”

谢星阑摇头,“多半是什么见不得光之症,不愿道与外人听,外面人好奇,便编出了各式各样的说辞,这才越传越离奇了。”

秦缨点了点头,也做此想,不由道:“那此人必定知道永宁患了何病。”

见她语气笃定,谢星阑顿时眯了眸子,又耐着气性,四平八稳地道,“自然,若是去问崔慕之,或许能有答案。”

秦缨眼珠儿微瞪,咂摸一番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咦,这好端端的,哪里来的酸味啊?”

……

秦缨既有心弄明白姜仲白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离开金吾卫后,便果真往吴老太医府上去,一路到了仁安坊吴府,秦缨径直上前叫门。

小厮开门见是她,忙进内院通报,没多时,秦缨便见到了鬓发花白的吴若谦。

“吴老先生,我果然又来麻烦你了。”

吴若谦笑呵呵地请秦缨落座,“县主又来问防范时疫的法子?我听说京城城外的灾民,已经有往北面回乡的了啊……”

秦缨摇头,“不是为了此事,是来向您打探一件旧事,您算起来也是太医院的三朝元老了,我想问问您,可知道姜仲白姜太医家里的事。”

吴若谦慈祥的笑意微滞,“姜太医?县主问他做什么?”

秦缨先解释设戒毒院治毒膏之祸,又说:“您是认识汪太医的,后来,他正是从姜太医的医经典籍上得了医方,但他对此讳莫如深,说此人犯过大罪,不好议论,您也知道,我一小女子,不在朝中任职,自是没有他那般多顾及,想着前次听您讲故事,便来试试,看您愿不愿再讲一回。”

秦缨言语活泼轻松,吴若谦了然一瞬,倒也没有初初听闻那般紧张,便和缓笑道:“我是肃宗二十五年入的太医院,那时我与汪槐一般年纪,又是新来的,自然对前辈们颇为敬佩,姜太医便是我尤其敬重之人,但后来没想到会出明嫔的案子。”

“到底是哪里用药出错,我也不知情,我擅小儿病症,妇人病并不擅长,再加上我资历尚浅,这样多差事,也轮不到我,当时太医院震荡了月余,等我们回过神来,姜太医一家便全都被株连了,也实在是可怜得很……”

秦缨道:“您是说姜太医的独女吗?”

吴若谦摇头,“除了他女儿,他夫人也可怜,一把年纪身体不好,还患有长年隐疾,虽然不知到底是什么病,但听说姜太医爱妻如命,在老家的药田里专门种了给他妻子用的药材,别家是为了卖药材获利,他只是为了能好好给妻子治病,他夫人被流放,听说死在了半途,至于他女儿,被充入宫中,进了云韶府。”

吴若谦叹道:“云韶府的宫伎地位卑贱,也多是因获罪而入的,不过他这个女儿极有天姿,入云韶府没多久,便在一众宫伎之中冒了头,我们偶有听闻,也为姜太医庆幸,可谁知还不到一年,她便消失在了宫里,彼时我们同僚间也私下探问,只听说是得了急病,在被送出宫的途中就已经死了……”

秦缨心底一沉,“没有人帮帮她吗?我听说,姜太医之所以能入宫,是因为救治了一位大将军,此人乃是老定北侯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