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表部分)京津保卫战(第2/8页)



  卧倒!!捂住耳朵,闭眼,张开嘴!!营长在我身边高喊。

  在开阔地上的这个营的小士兵们都卧倒了,躺了很大的一片,我闭上眼睛前最后看到的是盐碱地上那白色的盐渍。尽管我把两个手指使劲捅进耳朵眼中,还是听到了炸弹下落时的尖啸声,那声音像天空正在被一把利刃划开。

  爆炸的巨响在周围出现,越来越密,仿佛每一颗炸弹都是在我的头顶爆炸似的。这声声巨响透过我的皮肉和骨骼钻进我的脑子里,我的身体仿佛已被震成碎未四下飞散,只剩下惊恐万分的灵魂紧贴地面颤抖着。

  巨响消失后,我在地上抬起头,看到周围仍然阳光灿烂,原来炸弹只是落在后面很远处,在那个方向,爆炸的黑烟遮住了半个天空。天空中又响起了那种尖啸,周围,许多小士兵在到处乱跑,营长声嘶力竭喊他们卧倒,但这些被吓傻了的孩子还是跑个不停,有人是直线猛跑,有人是拐着弯乱转......营长刚拉住一个孩子把他按倒在地,炸弹就又落了下来,这次可是落在我们四周。

  与这次的巨响比起来,刚才真算不了什么。大地在剧烈地颤动,我面朝下趴着,脸紧贴着地面,那以前是稳定象征的地面现在像一面巨掌,劈头盖脸地猛抽着我,我的眼前飞舞着白花花的盐渍,身体像被许多只硬拳猛击着,五脏六腑都被捣碎了。

  爆炸声停息后,我抬起头睁开眼,但和闭着时一样,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后来能分辨出滚滚的黑烟和裹在烟中的时隐时现的火光。好像有炸弹落到了附近的盐田中,下起了盐粒的暴雨,我四下望望,地面上是白花花一层跳跃的盐粒,看不到一个战友。我艰难地坐了起来,撑着地面的手感到温温的湿湿的,转身看到摊在我旁边的一堆浸在血中的东西,那是营长被弹片削去了一半的躯体,那个被他按倒的孩子士兵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坐着,正哭着一把一把地吃土......

  (选自《终极游戏超新星战争亲历记》,许风著,昆仑出版社,超新星纪元8年版)

  我看着8枚C802导弹相继腾空而起,扔掉了冒烟的助推器,紧贴着海面向远方飞去,很快消失在远方海平线处,敌舰队只是影影绰绰的细小的影子,而我知道,那也不是我们要打击的目标,做为目标的那几艘驱逐舰已在海平线之下,是看不到的。

  发射阵地上一片寂静,大家像是在等待着最后审判日的宣判。正当我们已近绝望时,阵地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我举起望远镜,看到有两个烟柱从海平线处腾起。耳机里转来观察哨的报告:

  2号弹命中D116目标!5号弹命中G569目标!6号弹......6号弹误击了锡箔假目标,其它被干扰偏航。行,相当不错了!

  我们立刻转移阵地,发射车队刚刚驶离那个小山顶,就有两枚来自海上的战斧导弹击中了那里。远远地看着爆炸的尘埃落定,我们都有些伤感: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发射阵地了,我们的导弹已经耗尽。

  怎么一艘航母和巡洋舰都没见着呢?开车的少尉遗憾又迷惑地说。

  (选自《失衡的利剑高技术武器在超新星战争中的表现》,常士林著,科技出版社,超新星纪元9年版)

  一排炮弹落在海中,腾起高高的水柱,像一面突然出现的水墙。这水墙先是在那排登陆艇后面出现,又在它们前面立起,那些炮弹好像躲着目标走。我心急如焚,真想把那些不知在后面什么地方的小炮手的脑袋拧下来!每一次水雾散去后,那些登陆艇就又在海面显现出来,像一排黑色的棺材。它们在稳稳地逼近,现在我已经能听到它们那方形的艇首撞击海浪的声音了。又一排炮弹呼啸着掠过我的头顶,当它们落下时,我听到了两声与前面不一样的爆炸声,很脆很响,我看到敌人的登陆艇中有两艘中弹,但它们仍坚定地向海岸驶来,艇后拖着长长的黑烟,像两条纷乱的长发。好一阵儿没有炮弹落下,炮击停了!我对着无线电话筒大喊:

  617呼叫炮火支援!617呼叫炮火支援!敌人已经接近滩头阵地了,快打呀!!

  我从耳机里听到了炮兵的回答:我们附近出现了敌人伞兵,正奉命转移射击阵地!再说你们那里敌我目标距离已太近,再打就打着你们了!对不起了,你们自己坚守吧!

  哪里还有你们啊!怎么坚守啊?我四下看看,周围到处散落着被炸开的沙袋和筑坑道用的波纹钢,一切都罩上了一层灰土,灰土上有几处醒目的褐红色,那是从下面孩子的尸体中渗出的血......再向远看,整个阵地像被一面巨犁耕过一遍一样,苦心构筑了一个月的工事在一夜之间就被大口径舰炮和航空炸弹摧毁了。

  前方的海面上,敌人的登陆艇像一头头巨兽般在前面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一辆辆坦克从中开进海里,只露出炮塔向海滩冲来。阵地上出现了三三两两还活着的士兵,这些孩子都惊恐地逃出阵地向后跑去,我再看看从海中钻出来的敌坦克群,一个人在已是一片废墟的阵地上哭了起来......

  (选自《崩溃》,韩雨生著,星云出版社,超新星纪元6年版)

  那群阿帕奇大部分都从我们头顶飞过去了,只有一架悬在我们掩体上空。我吃力地抱着肩射导弹的发射器爬出掩体,举起发射器大概瞄准那架直升机,把导弹发射出去。

  呀!你把我眼迷了!班长在我下面大喊,我低头一看,他被淹没在导弹尾气激起的一团尘土中。再抬头看那枚导弹,它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这时,一个小光球从直升机的尾部弹出,导弹的航迹扭动了两下,似乎在犹豫,最后它还是向那枚镁热弹飞去。

  妈的你个傻瓜!我大骂一声,离开掩体飞快跑去,跑出一段才想起班长,回头向他喊:快离开那儿!!

  那个可怜虫仍在掩体中揉着眼睛,喊着:你把我眼迷了!

  阿帕奇的蜂巢火箭暴雨般地射下来,掩体被炸成一股高大的尘柱,在爆炸声淹没一切之前,我还听到了班长的半句话:

  你把我的眼......

  (选自《孩子战争》,杨成著,新星出版社,超新星纪元7年版)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我在抵抗。我手中那挺轻机枪在射击中剧烈地颤动,两个支架在沙土中越陷越深,但我却不敢把枪抽出来换个地方,因为我的射击一停止,前面海滩上卧倒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员就会跃起向前冲,把他们与阵地之间的距离再缩短一段。那群身穿蓝白相间的海上迷彩服的日本孩子像沙滩上的一群热带蜥蜴,很让人恐惧。现在,我的机枪枪口喷出的火焰就像自己的呼吸,我的全部生命都维系在上面,是绝对不能停的!我闻到了烧焦的枪油味,知道枪管早就过热了,现在我对这世界的唯一愿望就是机枪不要卡壳,这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