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不想还是不能

“只不过什么?”

苏离语气温柔地问道。

“只不过师兄,芊芸并不讨厌夏姑娘的……”芊芸看着苏离的眼睛,真诚地问道。

“为什么?”

芊芸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芊芸也不知道,只不过,芊芸不想伤害她,芊芸总是有一种感觉……”

“感觉?”

“嗯!”

芊芸点了点头。

“芊芸还是觉得夏姑娘是朋友。”

“……”

听着芊芸的话语,苏离一时无言。

而坐在面前的夏柳柳也是紧咬着薄唇,低下了头。

苏离知道,芊芸之所以不想伤害她,是因为芊芸本来的善良,以及阙媚对夏柳柳本来的友情。

两者相加,就算是夏柳柳伤害了她,她也还是会选择原谅。

“我知道了。”

苏离叹了口气。

“芊芸先出去吧,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嗯……”芊芸有些担心地看了夏柳柳一眼,“师兄,芊芸真的没事的。”

“嗯。”苏离捏了捏芊芸的脸颊。

“那绳子和蜡烛……”芊芸担心地问道。

“放心,你都这么说了,我是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苏离说是这么说,但是苏离却不一定不会这么做。

就算是芊芸原谅了她,可是这不代表自己会原谅她。

芊芸两步一回头,有些不放心地走出了房间。

房间之中,便是剩下了苏离和夏柳柳。

“芊芸原谅了你。”苏离喝了一杯水。

“我不需要她的原谅!”

夏柳柳侧过了头,眼眶微红。

“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就算是转世了,她还是那么的傻……”夏柳柳低着头轻声说道,像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你不将我要杀你的事情告诉她?”

夏柳柳深呼吸一口气,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夏柳柳抬起头问道。

“苏离,若你将我要杀你的事情告诉屈芊芸,她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感觉得出来,芊芸这个人格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实际上,你就是她的底线。”

苏离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芊芸的底线。

只不过,你要杀我,是我的事情,我自然会报复回去,所以没有别必要跟芊芸说什么!”

“那你就杀了我!何必如此婆婆妈妈!”

“你确定?我可以毁了你的神魂,让你无法再投胎转世,你就到这里结束了。

你要做的事情,你的信念,皆是会化为泡影!一点点都不剩下!”

“苏离,你到底看了我的记忆多少?”夏柳柳的嘴唇已经是咬得溢出了一缕的鲜血。

“没有多少。”

苏离捏了捏眼角。

“夏柳柳,不,苜蓿,我尊敬你对凡尘百姓做的事情,但你要杀我,那我就不能忍了。

我现在之所以不杀你。

一是你是阙媚唯一的朋友。

二是你是熊达,是我最好兄弟至亲的妹妹。

当时在我最穷困最无助的时候,是熊达帮助了我!

三是我还有师妹们要照顾,要是杀了你,就算是让你自行兵解,我还是会受到些许气运的反噬。

按道理说,你虽然是帝王,但也是修士,修士之间因果自负。

我杀你的话,山河气运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但这个风险我还不能去试,我还不想和你同归于尽。

而且我要对你报仇,也不止这一种方法,我可以让你比死了都难受。

现在你一心求死,如果我杀了你,还让你了了心愿,划不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告诉我上古时期发生的事情!

那一个大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古时期那最后一场大战是怎么回事?

然后那所谓天上仙人,又是什么人?”

苏离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离可以控制夏柳柳没错,但是无法控制夏柳柳说出话语。

比如说苏离可以让夏柳柳蹬着三轮车,从早蹬到晚。

但是苏离无法让夏柳柳喊自己“爸爸”。

因为语言是由心智控制的。

苏离能够控制夏柳柳的身体,但是却无法控制她的心智。

“我无法回答你。”

听着苏离的话语,夏柳柳摇了摇头。

“不想还是不能?”苏离问道。

“即是不想,也是不能。”

夏柳柳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追忆。

“那一个大鼎,涉及了太大的因果。

苏离,若我将上古时期的事情与那个大鼎告诉你,你就会牵扯入极深的因果之中!

到时候你想脱身都难了。”

“这样岂不是刚好?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害死我了。”苏离问道。

夏柳柳虚起眼眸看着苏离:

“我要杀你,只会亲自动手杀,绝对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去算计你!

总而言之,这些事情你都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如果你硬要死,我也不会阻止。

但是这件事涉及太大。

在上古时期,我和那个疯婆娘改变了天地之间的法则。

她横绝了整个天地,让那些家伙无法下来,无法高高在上的俯视人间,断绝了那至高的修士二境。

所以现在,修行到最后,最高的境界不过是飞升。

而我让山河气运与凡尘帝王挂钩,凡尘王朝通过帝王,与山河气运勾连。

修士不敢像上古时期那样随便对王朝乱来。

这些法则是我们创造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些法则也是在逐渐的裂解,逐渐被天地所修正。

到了最后,我和那个疯婆娘所创造的法则会被整片天地所排斥,彻底失效。

到那个时候……”

说到这里,夏柳柳不再多言。

看着夏柳柳的表情,苏离知道夏柳柳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苏离,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未来天地之间,可能会有一场万族之劫!”

苏离看着夏柳柳的眼睛:“可能?”

夏柳柳摇了摇头:“我不敢保证。”

“那会在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个锤子。”

“你!”夏柳柳气得胸口起伏,“是你自己要问的!”

“那你也没告诉我什么啊。”

“……”夏柳柳低着脑袋,想要反驳,但是自己确实刚刚说了一一堆废话。

“夏柳柳,我说过,我不会杀你,这是我做的唯一退让。

但是,你必须付出代价!等同你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