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条咸鱼5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一通电话将夏涵的计划, 打得七零八碎的。
她原本的计划是：找到变回人形的办法后，再下山。至于答辩，变回去就参加, 变不回去……就算了。
真的顶着这个长满鳞片的脑袋, 前一步回学校，下一步就得被送医院，最后关进研究所。
一想到可能会被切片研究, 夏涵打了个寒战。
现在，夏涵发现自己想多了。
她论文都不一定能通过……
魏老师说的比较委婉，总结起来就四个字“狗屁不通”！
想到当时写论文的艰难，现在再让她改……夏涵死的心都有。
干脆就不改了！反正一个月后的答辩, 她都不一定能参加！
万一以后都保持这幅模样，她这辈子也跟人类社会都告别了。
还要个屁的大学文凭！
凌晨十一点, 孙家盘子。
夏涵望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表情呆傻。
“为什么要改？改哪里？怎么改？”这三个问题, 在她大脑里不停循环。
夏涵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这篇论文，写的是真不错。
好！
她根本找不出一处有改余地的。
自己这辈子, 再也写不出这比这更好的了。
简直完美！
“呵, 这篇论文过不了, 肯定不是因为我写的不好。是魏老师太过吹毛求疵了，太苛刻了。”
仗着没人听到，夏涵疯狂推卸责任。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忽然, 铃声响起, 又吓了夏涵一跳。
夏涵盯着手机，表情凝重。
当她拿过来, 看到手机上的联系人后, 松了口气。
不是魏老师。
夏涵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手机号很陌生。
夏涵想了下, 她最近没有快递上门，没有官司送钱。
这号码这么陌生，看区号还是外省的，不是骚扰就是诈骗。
夏涵立刻挂断，继续盯着论文发呆。
可几秒后，手机又锲而不舍的响起来。
夏涵再次挂断。
这次更快，还不等她把手机扔一边，直接在她手心里响起来。
这锲而不舍的精神，让夏涵只翻白眼。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轴呢。
挂断后，夏涵警惕的盯着手机。
盯了足足十分钟，手机没再响。
夏涵哼了一声，将手机扔到一边。
认真盯着屏幕，几分钟后，夏涵眼睛越来越小，身子越来越斜。
眼看着就要倒在炕上。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高亢的铃声，吓得夏涵一个激灵，弹了起来。
“什么东西！”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手机自顾自的震动，毫不顾忌夏涵的承受力。
夏涵磨磨牙，眼神凶狠的抄过手机，按下接听键，贴到耳朵上，恨恨的道：“小子（zei）！别打了！我告诉你，如果因为你，姑奶奶我完不成论文，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手机那边十分安静，夏涵觉得是被她震住了。
夏涵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刚要挂断电话，就听对方道：“论文，我可以帮你写。”
这句话，这几个字，犹如点燃的蜡烛，照进夏涵昏暗的世界。
夏涵激灵一下子，身体坐直，“你说啥？”
对方道：“我帮你写。”
夏涵脑海里瞬间炸开烟花，让昏暗的世界，亮如白昼。
“电话不好交流，你加我的企鹅号，直接用我的手机号搜索。如果你没有存我的手机号，请直接看通话记录。”
夏涵：“……”
夏涵过热的大脑，瞬间降温。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玉白兄。
可惜，话还没出口，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夏涵放下手机，挠挠鼻子，颇有些尴尬。
她已经听出来了，来电的人是佟玉白。
当初在派出所时，佟玉白可是给了她联系方式。
可惜那张写着佟玉白手机号的纸片，被夏涵擦了鼻涕……
夏涵以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大概率不会见面，也就没当一回事。
哪成想，这才几天，就被当事人给抓包了。
这也太尴尬了。
要不……干脆将他号码拉黑？
夏涵的手蠢蠢欲动。
她找到通话记录，刚想拉黑佟玉白，就看到紧跟在下面的魏老师。
夏涵：“……”
夏涵麻利的登上企鹅号，通过搜索手机号，加上佟玉白。
幸好佟玉白没有提那件事，上来就要了她的论文和论题。
夏涵立刻发了过去。
佟玉白：等我半个小时。
也不知道为啥，或许是因为佟玉白长着一张学霸脸，夏涵顿时安心不少，还有心情去某点看小说。
中途觉得光看不过瘾，还拆了一包薯片。
“嘎吱嘎吱”边看边吃。
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夏涵点开跳动的企鹅。
佟玉白：重写！
夏涵：“……”
夏涵放下薯片，噼里啪啦的打字。
夏涵：我觉得我的论文还是不错的。
佟玉白：呵呵。
这两个字道尽了对夏涵的鄙视。
夏涵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不气。
不要钱的论文指导，还要啥自行车。
夏涵：玉白兄说什么是什么。你看我接下来要怎么写？
为了论文，夏涵字里行间写满谄媚。
夏涵却不知道，她这句话将自己坑的有多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夏涵过上了白天去水潭睡觉，晚上回孙家盘子写论文的日子。
佟玉白当听说夏涵只有晚上9点到凌晨三点有时间后，竟然也跟着调整作息。
过一两个小时，就要她汇报进度。
如果没有及时回复，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是魔鬼么！
如果不是论文进度稳步进展，夏涵绝对不会忍的。
只是看看如今的论文，再看看她以前写的那篇……
夏涵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怎么眼瘸到看着这篇论文，都能说出一个“好”字。
夏涵很想给魏老师打个电话，诚恳致歉，让他看到这一坨“屎”。
由此可见，佟玉白的厉害。
把她这棵朽木都雕成了材。
在这种情况下，咳咳，至少在论文完成前，夏涵有苦也只能心里憋着。
不过，即使这么累，夏涵也没忘记锻炼她的控水术。
在家里，没有水潭，夏涵原想接盆水来练习。
忽然灵机一动，想起空气中的水蒸气也是水。干脆试着将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成水珠。
开始的时候，还很不熟练。
一个星期后，已经能在瞬间凝结一盆。
除此之外，夏涵对水流的控制力，蹭蹭蹭上了好几层楼。
练习效率和进度远超之前。
夏涵琢磨来琢磨去，竟然有了个让她哭笑不得的发现。
因为佟玉白的严苛，夏涵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人生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