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页)

文艺委员在她身后喊:“要我陪你吗?”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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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跑回礼堂的时候,所有灯都已经熄了,静悄悄的,和刚才的热闹喧哗形成鲜明对比。

刚才和喻宜之的同台,好像一场梦。

漆月往后台走,发现那里还亮着小小一盏灯。

漆月那时已经有了预感,走过去的时候心砰砰直跳。

一个洁白的背影坐在那里,面前是一架钢琴。

漆月转身想走,那个背影却叫了她声:“漆月同学。”

漆月硬着头皮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是我?”

喻宜之指了下旁边的那条腰链。

“你在哪找到的?”漆月走过去拿在手里。

喻宜之笑了下。

漆月心里忽然冒出个荒唐念头:这腰链不会是喻宜之从她袋子里偷出来的吧?

漆月拿了腰链就想逃,可喻宜之又叫住了她:“等一下。”

“你弹过钢琴吗?”

漆月无比烦躁的“啧”了声:“什么意思啊喻宜之?你到底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喻宜之平静的说:“等喻文泰找人来帮我搬钢琴。”

她第一次回头看了漆月一眼:“你眼睛旁边的闪电……”

漆月忽然有点紧张。

喻宜之笑了声:“是不是画错擦了重画的?”

漆月骂了声:“啰嗦。”

喻宜之拍拍自己的钢琴凳:“过来。”

漆月挠挠头,别别扭扭走过去坐下。

钢琴凳那么小,她还要跟喻宜之留出一线距离,只有半边屁股坐着,差点没掉下去。

喻宜之把钢琴盖揭开:“你没弹过钢琴吧?”

“关你屁事。”

喻宜之又笑了下,拎起漆月的一根手指。

她的手那么凉,那么滑。

她轻轻把漆月手指按在钢琴键上。

钢琴键也和喻宜之的手一样,那么凉,那么滑。

一个清脆的音符从漆月指尖流露,哪怕她为了跳舞涂了暗蓝色的指甲油,和洁白的钢琴键格格不入。

喻宜之握着她的手指弹:“哆哆嗦嗦啦啦嗦,发发咪咪来来哆。”

漆月听出来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她骂了句:“妈的为什么我要弹儿歌?”

喻宜之笑了声:“你想弹更复杂的?”

她站起来,绕到漆月身后。

她俯身,柔顺的黑色蹭到漆月脸上,又落到漆月肩上,她身上清新的香味,像一个拥抱环住了漆月。

接着,她的双臂真的绕着漆月的肩环了过来。

她俯身,漆月被她压着微微躬身,喻宜之:“那,弹《月光奏鸣曲》好不好?”

她白皙纤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音符曼妙的流淌,漆月的身体随着她手臂起伏一起律动,好像这旋律是她和喻宜之一起弹奏的一般。

她猛然往后一退,后脑勺磕在喻宜之的下巴上:“喻宜之,你到底想干嘛?!”

喻宜之捂着下巴退了一步。

漆月站起来气喘吁吁的瞪着她,像一只炸毛的猫。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喻宜之抖了下,手垂下去,同样垂下的还有她眼眸。

喻文泰的身影出现在后台入口处,被灯光勾勒,莫名形成犹如秃鹫的暗影。

漆月觉得奇怪:明明是那么和善的一张脸。

喻文泰笑着说:“宜之,等久了吧?我带工人来搬钢琴了。”

喻宜之:“其实不用等到你散会,你直接叫工人来就可以了。”

喻文泰:“我不放心,你用的钢琴多贵啊,一百来万呢。”

漆月默默砸了下舌:多少?!妈的也不知她一辈子赚不赚得到那么多。

喻宜之居然说:“一百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喻文泰好脾气的笑了下:“还有你在这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面对工人。”

“不是一个人。”漆月突然开口。

喻文泰和喻宜之同时看过来。

漆月:“她不是一个人,我也在这。”

喻文泰依然笑得和善:“同学,你……”

喻宜之打断:“她也是在晚会表演节目的,有东西忘了,回来拿。”

喻文泰点点头:“那同学,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已经来了,这儿不需要你了。”

他走近喻宜之,递过一盒牛奶:“喝了。”

喻宜之:“不用,没饿。”

喻文泰第一次微微皱眉:“上台表演完怎么会不饿呢?不饿也喝吧,补充点营养。”

喻宜之沉默。

两人形成对峙之势。

在喻文泰看向站在喻宜之身边的漆月时,喻宜之伸手把牛奶接了过来。

喻文泰笑对漆月说:“同学,你再不走的话,你妈该担心了。”

漆月扯起嘴角浑不吝的笑了下:“我没妈。”

喻文泰一愣。

喻宜之轻声叫漆月:“你快回去吧。”

喻文泰手机响起:“工人到了。”他往后台入口处走:“不用打电话了,就在这边。”

漆月附到喻宜之耳边,压低声说了句什么。

她本意是想告别,可事情发展至此。

喻宜之微微睁大了眼。

漆月懒洋洋笑着,拎着衣服和腰链往门口走,路过喻文泰身边,与他擦肩而过,猫儿眼尾瞟在喻文泰那张和善的脸上。

“喻宜之,那我先走了,拜拜。”

喻文泰走到喻宜之身边:“她刚才跟你说什么?”

喻宜之:“说我今晚《月光奏鸣曲》弹得不错。”

喻文泰笑了声:“她那样的孩子,怎么听得出钢琴弹得好还是不好?”

“宜之,你跟那样的孩子不一样,你知道的吧?”

喻宜之沉默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工人匆匆走进来,小心翼翼移动喻宜之那架巨贵的钢琴,喻文泰叫喻宜之:“走了,回家了。”

喻宜之跟着他走出去。

工人搬运钢琴是一辆车,喻文泰带喻宜之坐宾利。

车窗紧闭,车里满是真皮座椅的皮革味,和喻文泰身上干香辛辣的香水味。

喻宜之:“可以开点窗吗?”

喻文泰看了她眼。

喻宜之:“你刚才说得对,今晚是有点累,头有点晕。”

喻文泰:“开一条缝吧。”

司机很听话,把喻宜之那边的窗户打开一条缝。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自由不羁的气息,喻宜之不敢在喻文泰面前动得太明显,还是忍不住近乎贪婪的往窗那边凑了凑。

窗外的路灯霓虹,好像没来得及凝固就被风吹散的油彩画,模糊成一片,躁动又宁静,像漆月说话的声音。

而漆月今晚凑到喻宜之耳边的那句话其实是:“喻宜之,想谈恋爱的话,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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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漆月破天荒在早自习之前就到了学校。

大头都傻了:“漆老板你是不是打算退学了?今天来这么早,是不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