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召见(第2/3页)

兰兰点头:“嗯。”

一番话别,马车终于踏上回程。

三人情绪都有些低落,车厢里一时没有说话声,直到绑在外面的两只母鸡发出“咯咯”的声音。

“扑哧!”陈宝音不禁笑出来。

兰兰和顾亭远都看向她。

“回去要吃上一阵了。”陈宝音却没提两只母鸡,而是扒拉起车厢里的东西。

不单单是家里给的这些,还有乡邻们送状元郎的,村正家的礼,以及赵文曲的礼。两人挑拣了一些,带回京城,其余的都放家里,孝敬爹娘哥嫂了。

“容姨要高兴了。”兰兰也振奋起来,“有几日不用买菜了。”

虽然舍不得家里,但难过只是暂时的,人长大了都要离开家,兰兰也喜欢外面的天地。

一路急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城。

“不知容姨在家吃的什么?”兰兰说道。

顾舒容的厨艺是很好的,但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会不会照顾好自己。

三人还打了赌,陈宝音猜顾舒容会好好吃饭,另外两个猜不会。

“姐姐,我们回来了!”马车驶到门前,陈宝音率先跳下车,往家里跑去。

顾舒容盼了大半日了,听到动静,喜形于色,迎上来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一番叙话,卸车不提。

“姐姐,你这几日吃的什么?”陈宝音问道。

顾舒容笑道:“我一个人,懒得烧火,都去外面吃。”

早上去外面吃碗汤圆,馄饨,豆花,中午吃碗面,晚上买半只烧鸡,两个馒头,在家慢慢吃,鸡骨头都酥了,拿来喂黄豆和金橘。

“我赢了!”听完后,陈宝音哈哈一笑。

见顾舒容好奇,她便道:“我就猜,姐姐一个人在家,也会照顾好自己。”

闻言,顾舒容微怔,眼中闪动着什么。

许久,她握住陈宝音的手,说道:“宝音懂我。”

她这一辈子,已经被耽搁了最好的年华。二十七八的姑娘,嫁不出去,她就是个笑话。

但,别人能笑话她,她自己却不能糟践自己。她是顾舒容,她养大了状元郎,她没对不起任何人,她值得好好过。

“是我们小看姐姐了。”顾亭远面露羞愧,向她一揖,“亭远向姐姐赔罪。”

兰兰也福了福,说道:“兰兰错了,请容姨别见怪。”

顾舒容抿着唇,眼里都是亮色,侧身躲过两人的礼:“哪有什么过错,快起来,没得折煞人。”

拉着陈宝音的手,往屋里去:“坐了一路的车,累坏了吧?快歇会儿,我烧了水,稍后你们梳洗一番。”

又说:“知道你们回来,我做了些菜,梳洗完了咱们开饭。”

她自己试着做了些月饼,没吃完,留了一些想给他们尝尝。还有一些点心,家里没人吃,但她做习惯了,也做了几盘子,给邻里送了些,便给弟弟宝音兰兰留着了。

“好好。”陈宝音连连点头,脸上止不住的笑。虽然很想家,想杜金花,但还是京城舒服啊!

什么怀孩子,早被她丢在脑后,被风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中秋节后,顾亭远照常上差。陈宝音则被江妙云使人接走,往江府去了。

“什么事?”她问江妙云。

江妙云拿出一张单子,给她看:“这都是送给‘春日煎茶’的礼物。”

过中秋,有些读者不仅送来了信件,还随信送来了中秋节礼,比如月饼,比如美酒,比如好茶。

其中不乏她们认识的一些小姐夫人,托江妙云把礼物带给春日煎茶。

江妙云不敢让管事送,担心露了馅儿,便都收在府中,让下人列成单子,给陈宝音看。

“怎么处置,你说了算。”她道。

陈宝音已经将单子看完,嘴角露出一点笑意,说道:“都退回去吧。”

“行。”江妙云痛快点头。

除了礼单之外,还有一沓信件。陈宝音慢慢拆开,开始阅读起来:“有人想看分线结局?”

“你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江妙云说。

陈宝音只思考了一瞬,就说道:“写。不过,润笔费就不必了。”

“你不要啊?”江妙云惊讶道。

陈宝音道:“万一瞒不住,日后她们都知道是我,抹不开面子。”

她与她们,是一样的,她不低谁一等。但若是收了她们的节礼和银子,事情就不同了。

江妙云想一想就明白了,说道:“那就不要,反正你如今也不缺钱使。”她眨眨眼,说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陈宝音抬头道。

江妙云得意地抬高下巴,说道:“我与母亲说了,你的话本卖得不错,下部作品给你涨润笔费。”

“多谢。”陈宝音扑哧笑了。

“你不问是多少?”江妙云拍拍桌子,叫她认真些。

陈宝音便问:“涨到多少?”

“五百两,或者一成利润。”江妙云道,“我母亲说了,你自己选。”

陈宝音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惊呆了,很没出息地掐了自己一把:“我不是做梦?”

“你可得谢谢我,是我向母亲提议的。”江妙云说道,然后也掐了她一记,“没错,你不是在做梦。快些写下部,拿了润笔费,把你的宅子换一换。住的那么小,寒酸死了。”

陈宝音听了,哭笑不得。大小姐还嫌她住的院子小,岂不知,这么小的院子,还是租的呢。

“多谢妙云了。”她柔声道,捧住江妙云的手,“你真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江妙云得意:“那还用说。”

接下来,陈宝音便忙着写新作,并且抽空把兔妖分线给写了。

江妙云拿去给小姐妹们,她们听说春日煎茶不要润笔费,都赞他品性高洁。商议一番,送了一套上品的笔墨纸砚给他。

“请先生不要拒绝。”一位小姐柔声说道,“他不肯收润笔费,但纸笔总要赔他的,我们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江妙云传了个话儿,陈宝音便收下了,托江妙云谢过她们,几位小姐都很高兴。

转眼到了十月。

天气已经开始冷了,顾亭远每日出门都会穿得厚厚的,免得冻病了。

他病了不要紧,宝音心疼他,心疼坏了怎么办?

冯文炳见了,嘲笑道:“顾大人这穿戴,没得落了翰林院的脸面。”

臃肿粗圆,与街头匹夫无异,哪是状元郎应有的体面?冯文炳只觉得,就该让皇上瞧瞧,顾亭远配不配状元郎的名头。

“冯大人这张嘴,已经落了翰林院的脸面。”顾亭远觑他一眼,淡淡说道。

冯文炳立刻变了脸:“你!”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小内监跑来,说道:“顾亭远,皇上召见。”

众人都很诧异,冯文炳的脸色也不大好,问道:“这位公公,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