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二合 一(第2/3页)

“公子谬赞,仰仗先辈遗泽罢了。不瞒弘曦公子,再下便是出自江宁谢氏。”

“哦?这样啊!”弘曦撑着下巴,随口道:“早前怎么没听子奕兄提过?”

“不过是将要出了五服的旁支罢了,再则家中父母虽才华能力有限,然而在世时,却也待我珍而重之,悉心教导。于旁人介绍时不言及父母,却拿不知哪一辈的祖宗说事,又是何必?”

谢子奕说这话是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如玉般温和明澈。弘曦不由微微一笑: “想来子奕兄家中长辈必是极宽厚和气的……”

上河村本就地处偏僻,一来一回已然耗费不少时间,一行人进城时已然将近正午,街道上不时传来食物烹饪时的香味,弘曦摸了摸空荡荡地小肚子。马车很快在一家喧闹的酒楼前停下。

“小弟初来乍到,对这江宁美食实在不甚了解,不知二位兄长可否帮着参详一二。” 弘曦双手覆后,一双眼睛晶亮亮的。

明知是借口,两人却也不好推辞,一行人很快便往大堂走去。他们来的不巧,这会儿子酒楼里已经没有空着的的包厢了,几人只得在一处靠近窗子的角落里坐下。

“早前听院里同窗说过,这里松鼠桂鱼很是一绝,公子若不介意的话,但可以尝试一番。”弘曦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听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略显粗莽的声音。

“子奕兄?”

却见一个身着茄紫色锦袍的瘦削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几人跟前。谢子奕微微抬头,男子看清后果然喜道: “子奕兄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同于对方的惊喜,谢子奕神色却有些淡淡,只教养使然,这会儿仍开口道:“同朋友一道过来的。”

男子听罢,这才转而看向一旁背对着的自个儿的弘曦几人,见他们几个衣着虽是不错,但在这江宁城中也排不上什么号来,人又脸生的很,不免有些不以为意,却也无意开口得罪。但一旁的曹硕也就没这般好的运气了。

“扫把星?怎么又是你!”

扫把星?男子本就嗓门大,这会儿又刻意收声,很快便穿透了整个大堂,一时间各色目光纷纷集于此地。弘曦可以清楚的看到,原先紧挨着他们的那一桌子人只看了曹硕一眼,便忙躲晦气似地转到了另一侧。

曹硕从始至终仍是不发一言,连面上表情都未曾变过,只执着筷子地手依稀可见青筋。倒是一旁的谢子奕,素来温和的脸上此时已是一片铁青。

男子的同伴见此生怕此事闹大,忙伸手拽了拽对方的袖口,小声提醒道:“倪兄,这扫把星再晦气,到底也是曹家人,您这回去怕是同倪大人不好交代?”

谁曾想对方听完后神色却愈发不屑了: “切,曹家,谁不晓得曹家只有四位公子爷,这接连克死了生母兄弟的晦气货算哪个牌面上的人!”

“倪修远!”眼看周遭看热闹的原来越多,谢子奕直气的浑身发抖。“好歹同窗一场,你当真做的这般绝?”

“子奕兄满腹经纶,咱们书院上下谁人不晓,连院长都说下场秋闱必是要榜上有名的,如何能整日跟这人混迹一处,平白被牵连了运道!”

这语气,尤是恨铁不成钢,偏生这位倪兄弟还觉得自个儿很有道理,这是顶顶的为对方着想。一颗脑袋瓜子扬地极高,谢子奕简直都要被气笑了。实在不想费心同眼前这脑残玩意儿掰扯。一把拉上曹硕,同一旁的弘曦温言别道:

“公子实在抱歉,我们二人这厢先行一步了。”

被搅和成这样,弘曦也没了用膳的心情,便干脆带着一干下属随二人一道离开。期间那位倪大兄弟还想出手阻拦,被一旁的侍卫单手扔了出去。这下众人都晓得这是碰上硬茬子了。出去时,几人一路顺畅,再没敢上前说三道四的。

回到马车,谢子奕对着弘曦一行人拱手,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道:

“抱歉,教公子看笑话了。我那位同窗………”提到那位倪大兄弟,谢子奕委实一脸一言难尽。

弘曦理解笑笑,如谢子奕这般出身书香世家,本身又是才华气度俱佳之辈,在哪里都少不了推崇者的。至于曹硕………弘曦看着眼前这张颇有些熟悉的脸,想着方才众人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下若有所思。

谢子奕忙解释道:“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吾等读书人如何能信这些。再者,”

谢子奕淡淡一笑:

“倘真有此事,子奕这般几近绝亲之人又如何算得?”

见对方误会,弘曦忙摇头道:“子奕说的对,都道读书明智,可叹却非所有读书人都能心智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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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二人告别后,弘曦带着一众人回到曹府,白日种种浮现在眼前,越想弘曦越觉得心下不对,连抱回来的书册都没了心思。

古代婴幼儿本就难以养成,夭折率极高,连皇玛法早前都连折数子,怎么就能这般轻易说是克了兄弟,关键是周围那么些人明显的躲避姿态,显然是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的。还有曹家这般诡异的态度。

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甚至于不少读书人都如此坚信着………

弘曦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小徐子多机灵的人儿啊,见自家主子如此,忙自请上前道: “爷,要不奴才去打听一番?”

弘曦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摇头道:

“咱们刚来,还是莫要多事,这位曹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谁成想一旁的小徐子闻言却是轻嗤一声,鸟悄悄地凑过脑袋道:“依奴才看,这曹府可不像是个规矩好的,那些个下人们,一个个嘴巴松的很,奴才到时候找些人,一把子黄尿灌下去,保准啥话都漏不下来。”这骤然发迹的人家,还是靠着当奴才发迹的,同那些高门大户可是差远了。夜里那些斗酒的,打牌的,届时还不是一套一个准儿。

小徐子一脸信誓旦旦,弘曦想到对方的能力,到底还是安耐不住心下好奇,微微点了点头。

小徐子得令,夜里便悄摸摸地出了院子,及至第二日,瞧着那奴才脸上的得意劲儿,弘曦颇有些没好气道:

“不说就滚,跟你主子我卖关子呢!”

“哎哎,哪儿能啊,奴才这么得力还不是主子您调教有方。”小徐子咧着嘴嘻嘻一笑,忙将昨夜打听来的一一道出:

“主子爷您猜的没错,那曹硕确实是曹家子,还是曹二爷的亲生儿子,其母还是那位曹老夫人的亲侄女儿,不过可怜见的父母双亡,这才前来投奔,据说原来也是定了亲事的,只贪慕府里富贵,这才委身做了妾室。”

弘曦点点头,想到那位曹二爷的德行,对这最后一条不置可否,若真贪慕富贵。论官位论能耐,明显那位曹家大爷更胜一筹。小徐子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