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天鹅湖(第2/3页)

宜笙瞳孔闪动,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甚至在新婚时,还因为听了林胤得几句吓唬,就对秦见川隐瞒关于姜月亮的事。

她抱住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那个时候就告诉他,是不是唯一的配型,就有那么一分的可能被秦见川先找到。

可现在,事情又发展到另外一种极端。

她有口难言。

“好了。我都交代下去了。也和爸妈说了,他们已经开始联系港城那边,有任何消息都会立即和你联系。”秦见川轻拍宜笙后背,安抚着人。

这时,急救室门被打开。

宜清衍被推出急救室。

“不用担心。都是皮肉伤,也没有伤及到颅内。只是宜先生精神太过疲累,所以才在失血过多后晕厥。”

听了医生的话,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刚将宜清衍推到高观病房,顾鹤澄便匆匆赶到。

她穿着睡衣,衣袖上沾了泥土。

一看便知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嫂子。”宜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顾鹤澄肩上,“哥哥没事,他就是太累了。”

顾鹤澄双眼红肿,看起来是哭了很久。

从前干练的女人,此刻脸上尽是对丈夫的担忧。

“你哥哥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为了我的事,让你们也担心了。”

宜笙摇头,“我们是一家人,这不算什么的。”

顾鹤澄面色苍白着勾了勾唇角,“我们笙笙真是长大了,都能保护哥哥和嫂子了。”

宜笙被秦见川揽在怀里,越发能体会到从前顾鹤澄在接她回国的飞机上说的那句。

有野心的小天鹅,想飞出牢笼,就要配可以撑起她腰肢的秦公子。

此时已是凌晨,秦见川天亮之后还要上班。

于是小夫妻就被顾鹤澄替换下回家。

再回到家中,宜笙全身都是酸的。

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或许是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她的心脏一时之间处于超负荷状态。

秦见川抱着她,只轻轻为她拍背。

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夜色反而更加缱绻。

宜笙窝在他怀中,眼皮又涩又烫。

但大脑还处于凌乱状态中,所以久久无法安稳入眠。

“阿川,我想听你和我说话。”

秦见川下颌抵在她头顶,轻哼着歌,哄她睡觉。

“我想听你讲故事。小时候,我很羡慕则灵奶奶每天晚上给她讲故事。”

秦见川轻笑,“原来我们笙笙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呢。”

宜笙又往他怀里贴了贴,抱着他脖颈的手更紧了,“我都给你叫过爸爸,你给我讲故事怎么了。”

这是个足以让秦见川为她做一切的说法,他思考片刻,然后讲道:“从小有一个小男孩,出生在父母疼□□中。他在那样有爱的家中长大,性格也被树立的成熟独立。他从没有被吝啬过爱意,所以他也十分愿意对自己在意的人表达爱。”

“小男孩长到了二十八岁,留学毕业。于一次任前商业活动上,结识了自己确认共度一生的爱人。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芭蕾演员,长相漂亮,性格率真。”

“婚后,男人发现自己的妻子原来有很多很多难言的伤痛。可能是怕他担心,又或者是怕他生气,妻子从来不说委屈。”

宜笙咬着下唇,鼻尖酸楚。

她再也忍不住泪珠。

从前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天大的事,都要保持镇定冷静。

可自从遇到秦见川后,有了撑腰的靠山,反而偶尔就要做一次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

“男人家里虽然世代经商。但到了他这一辈,祖上已经积累了花不完的财富。他只想安稳地陪在家人身边。”

宜笙波折动荡的前二十九年,突然有一种漂泊无依的天鹅,终于寻找到一片独属于她栖息的温暖湖泊。

定睛仔细看,那是秦见川为她亲手建造的精神世界。

“笙笙,我很心疼你。”

宜笙合着眼,感受着额头上落下秦见川一个疼惜的吻。

那是欲来风雨之前的宁静,她不知道秦见川能不能感受到她此刻震荡摇晃的心。

可她还是想要对从前的人生发起反击,要向那倾斜到随时可能破碎的世界发起挑战。

她说,秦见川,我爱你,

他说,笙笙呀!我心疼你,心疼的要命。

-

翌日,宜笙去医院看望宜清衍。

他已经醒来,头上包着纱布,正坐在病床上,由顾鹤澄喂清淡米粥。

见到宜笙推门,还略显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顾鹤澄。

“没事,哥哥先吃饭。”

宜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宜恪拿著书趴在一边正写著作业。

“难得,宜少爷都开始好好学习了。”

宜恪瘪嘴,他看到了奶奶那样对爸爸妈妈,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让爸爸妈妈开心,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姑姑,我以后都会好好学习的。”

“加油。姑姑相信你。”

等宜清衍吃完饭,司机前来接宜恪去学校。

病房剩下他们三人后,宜笙才说道:“我公公婆婆昨晚连夜托港城那边的人去打探消息。说是霍家正在筹备霍老太君的大寿,这种喜事当前,断不会做那样沾血的事。”

“但是港城有一户近几年才有点声响的门户,姓贺。不知道会不会是传事的人,口齿不清,传来传去,贺成了霍。”

宜清衍握着顾鹤澄手,“新起的门户,就这么猖狂么?”

“我婆婆也觉得奇怪。这场官司很明显就是两位主家都觉得事情不好放在明面谈,又不得不谈。才选择将事情拉到国外去,连带负责人也是请的代理人,全程主家都没有露面,分明就是不想闹大。”

一场官司,往严重里说,就是巨额赔偿。

可也实在犯不着把本藏在地下的事,再气急败坏地拉出来,搞得人尽皆知。

甚至不惜在街头发起霍乱,还至被告事主身亡。

如此蹊跷,每个细节都透着可疑。

“而且,一直到现在,国际警察都没有找过嫂子。”宜笙抿唇,“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是,嫂子这边的主家所为。而他们真正针对得也不是嫂子,而是那位事主?”

夺权,争家。

这在世家中实在常见。

“...”

话到此处,一切都有些不言而喻。

顾鹤澄自然不会把客户是谁告知,那只会再次引起一阵狂风。

“哥哥,现在最紧要得反而是你。妈妈撤了你的职位,暂停你全部的项目...”

宜清衍缓缓道:“其实妈妈撤不撤我的职,整个宜氏都知道我不过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外表看着光鲜罢了。这么多年,她一人把持整个宜家,谁敢有二言?”

宜笙攥紧了拳,将思绪一夜的想法说出,“哥哥,我们也争一次吧。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你明明有能力,又有一个商人该有的良知。或许,那不是夺权,而是匡扶正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