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晨降温

郁清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郁闻晏, 是郁荆志和第一任妻子的孩子,离婚后一直和母亲生活。

两人的关系怎么说……

不算特别熟悉,但也不是陌生。

他偶尔会来看郁荆志, 在她小时候也会到家里吃饭,常给她带礼物,父母忙的话, 他会带她出门玩。

她对哥哥的记忆不多,但是郁闻晏对她来说,是真的像哥哥一样的存在。

这没什么, 主要是温择叙和郁闻晏认识,俩人是大学同学, 这让郁清很不安, 因为先前结婚没给郁闻晏打招呼,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怎么了?”温择叙问,担心她是不舒服。

郁清微微摇头:“我爸……让我们初二去我爷爷家吃饭。”

温择叙:“我来准备礼物, 没事。”

郁清在想怎么和他说郁闻晏的事比较好。

两人就读于外交大学,温择叙大学毕业就正式工作了, 研究生是在国外修的课程, 郁闻晏的研究生是在国内读, 三年前才正式考入外交部去驻外。

这么算来, 今年郁闻晏大概率会调回国,这个时候回国也正常, 正好陪家人过年。

坐在回家的车上,郁清更是紧张得不行。

今天初一, 温家一大家子都会回来, 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车子突然停在市中心天桥下的路边停车位。

“怎么了?”郁清看了看四周, 以为他需要买东西。

温择叙熄火, 解开安全带:“等我一会儿。”

郁清抠着掌心,坐在原位上等待,脑子里闪过一堆事。

十分钟后,副驾驶的门被打开,温择叙撑着门低身看她,递过一杯果汁,温和笑说:“甜的,试试。”

郁清迷迷糊糊地接过来:“为……为什么买这个?”

温择叙揉了揉她的脑袋:“喝点甜的,就不会紧张。”

郁清摸了摸脸颊:“很明显吗?”

“就差把‘我特别紧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温择叙也不着急走,就站着和她聊天,拿过吸管给她插好。

郁清吸了口,芒果的馥郁香在口腔内铺开来,不由得问温择叙:“我总怕和人接触……会不会不好?”

温择叙:“不是坏习惯,不用想这么多。”

“不是么?”郁清垂下眼睫。

她很怕生,但她父母亲并不知道,或者是她装得太好,面对外人时,大多数是沉默的,他们只以为她不爱说话、话少,没想到她单纯是因为社恐。

温择叙哼笑说:“若是人人都外向,世界会少很多乐趣的。”

“乐趣?”郁清微微歪头。

弄不懂他说的乐趣。

“可能就遇不到郁清这样的人。”温择叙说,“不就少了很多乐趣?”

话反来说就是:

郁清是个有趣的人。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有趣。

郁清明白他是在哄她开心,浅浅地笑了下。

“你不是少数存在,但绝对是独特的。”温择叙凝视着郁清,“清宝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

旁边的车门合上,温择叙回到主驾驶。

郁清捧着芒果汁,失神地看着远处的车流,脑海里全是温择叙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这样的性子,不是少数存在,但一定是独特的存在。

温择叙也太会说了吧。

只一句,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也成功地缓解了她的紧张。

等车子停在大院,郁清已经不害怕见到温家人。

跟着温择叙走进大厅,看到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温奶奶最先站起来,开心笑说:“这就是小清。”

她热情地带着郁清认人。

一圈下来,郁清勉强能记清楚怎么称呼对方,名字是记不清的。

也正式见到温择叙的母亲。

她留着利落的短发,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看着不像好相处的性子。

郁清以为她是对自己不满意,她递过来一个红包,笑说:“叫妈就好。”

郁清傻愣愣地接过:“妈……”

顾媛琴:“哎!”

温择叙把郁清拉过来,无奈说:“妈您少开她玩笑。”

顾媛琴满意得不行,左右儿子的终生大事是解决了,笑吟吟地看着两人:“知道了。”

寒暄几句后,一家人一块儿用晚餐,郁清跟着温择叙入座,他主动给她夹菜和添饮料。

郁清特别感激地看着温择叙。

他简直是救星的存在,让她避免了很多尴尬。

吃完晚餐,婶婶招呼大家打两圈,点名要郁清上桌。

郁清不会打麻将,都没开口拒绝就被摁坐下来。

婶婶笑说:“我们就打娱乐,不会也没事。”

婶婶是真的来兴致了,连亲女儿都被迫上桌。

温择叙的堂妹,也就是温苡,不太想打麻将,嘟囔说:“妈,我也不会。”

婶婶瞪温苡:“你就装,上周出门打了一晚上的麻将。”

温苡哑口无言,最后选在郁清对面坐下,不为别的,单纯是因为视野好,抬头就能看到美女。

郁清被温苡看得不自在,低着头看前面的‘长城’,装成在沉思的样子,其实内心想的是温择叙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啊,她要怎么办啊!

牌局正式开始,郁清有样学样,抓完牌,学着大家摆牌,只会把相同的牌放到一起,然后归类好,压根不懂规则。

小姑温冷韵打完一张牌,好奇问温苡:“听你妈说,你最近交男朋友了。”

温苡顿了下:“是啊……”

“哪人啊?”

“本地的。”

“长得怎么样?”

“眉……清目秀,帅得腿软。”

“品行如何?”

“对我很大方,其他还在接触。”

“我们家认识?是谁?”

“嗯……这不是刚谈嘛,等稳定些再说。”

“也是,反正你有男朋友了,你妈也就放心了。”温冷韵碰了郁清的牌,继续丢牌。

郁清听着她们聊天,手足无措地看着牌,因为太紧张,连来牌都忘了喊碰。

婶婶本来是想找个不会打的人上桌,怎么都能赢两局,这下子被郁清给的牌搞懵了。

生牌一张张丢出来,压根没有规律,有时候还把连牌出掉,好几次她已经听牌,郁清随意一张,就让温苡截胡了。

郁清观察到因为她给别人做嫁妆,婶婶的脸色不太好,慌得又乱丢一张。

小姑把牌一推:“胡。”

婶婶把后面的牌翻了一遍,算了一圈,心痛说:“小清,你要是不拆牌,我怎么也能自摸一把。”

听出她语气的责怪,郁清怯生生低下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温苡捧着脸看郁清:“妈,你运气烂就承认呗,怪大嫂干嘛。”

郁清看了眼温苡,温苡立马冲她友好地笑了笑,郁清又埋下头,脸颊微微发热。

是不好意思。

温苡觉得新嫂子也太可爱了。

新的一局开始,婶婶实在是怕郁清乱打,对着外面喊:“小叙,你过来教你媳妇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