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终章(一)(第2/4页)

楚斟却是不慌不忙,抬眸看向沈芜渊道:“我人在这处坐着,谋反一事与我何干?”

他侧眸看向盛婳,慢条斯理道:“圣上毒发身亡,盛安盛欢毒害圣上一事证据确凿,如今盛安直指是受你白家指使,更是直接道出当年先生科举舞弊,直以此事胁迫盛安,太子又与陆家,盛家来往颇深,太子愚钝受你盛白两家蛊惑,焉能搭档大任?想来此次事后,太子自己也都自顾不暇,如何保你盛白两家,如此看,谋反的哪里是我,分明是你白盛柏两家。”

沈芜渊忍无可忍,将手中刀锋架在他脖颈之上:“楚斟!你找死!”

楚斟并未闪躲,只是挑了挑眉头,看向盛婳道:“眼下唯有我肯出援手救你盛白两家于水火,对了,你兄长盛柏眼下也只余最后一口气了,再晚些,你怕是瞧不见他最后一面了。”

盛婳眯了眯眼眸,看向他问道:“你想要什么?”

楚斟声音轻柔道;“我要你听话,将那科举卷与我,我可想法子将罪责推到陆家身上,救你盛白两家。”

他好不掩饰自己的欲望道:“陆家与盛白两家,盛柏与陆焉生,你可要好好思量。鱼与熊掌总归不能兼得,是不是?”

盛婳眼眸发黑,眼里皆是复杂。

楚斟却也不急,他喝了杯淡茶道:“我虽有时间等你,可是宫里怕是等不了那么久,祁将军已携万军进宫,宫变在即,这天也是要变了。”

“婳婳,你可要思量清楚啊。”

盛婳好面上闪过几分犹豫,须臾只听她到:“你等我片刻。”

楚斟闻声,嘴角笑意加深,看向盛婳的眼神里,皆是占有欲,他道:“好,我等你,多久都等的。”

盛婳并未再言语,而是站起身来,往里屋去了,只是临走时看了眼沈芜渊,沈芜渊眼眸颤动了下,捏了捏手中剑柄。

楚斟挑衅道:“沈将军还是消消气,往后这受气的地方应当还有很多。”

话音落下,忽听见外头传来鼓声雷动的脚步声,在里间的盛婳闻声,眼里紧张的那根弦悄然断了。

后宫

徐顾白直奔刚到门口,便见小宫门前看守着的兵将,皆身穿铠甲,威慑瘆人。

他未曾想却被关在门口,他大怒:“都给孤滚开!”

看守的是军中中不足轻重的将士,自然不识太子,怒目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后皇宫!”

方才丧钟敲响,徐顾白此刻已然心急如焚,再顾不得什么风度涵养,随手拔剑指向他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孤乃大厦储君徐顾白!快速速放行!”

那将士闻声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可想起之前的交代,忙道:“是,是殿下啊,还请小的去请示祁大人.....”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齐诵已拿剑刺向那将士喉咙间,那将士都来不及反应,便已应声倒地。

齐诵眼眸犀利,震呵一声:“滚开!殿下进宫,由得你们阻拦?”

这声震呵,果然有些效果,来人都纷纷退让。

彼时,从里头忽来了一人,来人正是祈年,他一身铠甲加身,颇显威严。

里头将士见来人,忙上前去迎,好似瞧见了靠山一般。

“将军,太子殿下他……”

话应还未落一下,便见祈年眸光一射向他,里头威慑颇多,立时叫那官兵闭上了嘴。

徐顾白眯眯眼睛,懒得与他废话:“祁将军,孤怎不知,这后宫是你祁家的。”

祈年并未多言,只是闪身到一侧恭敬道:“殿下进去吧。”

徐顾白冷哼一声,便掀起衣袍朝着后宫奔去。

齐诵跟在身后,与祈年多就是一眼,才缓缓离去。

皇帝自病倒,便一直住在皇后的坤宁宫,徐顾白到时已被禁军重重围住。

徐顾白一眼便瞧见了站在石阶上的祈温玉,身侧还站着齐甫。

禁军面朝着坤宁宫跪着。

徐顾白心咯噔一下,方才那钟声他亦听到了,再看眼前这景象,他咬牙切齿,握着剑柄的手,都在发颤。

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徐顾白抬脚便往里头去。

跟在祈年身后的齐甫瞧见了齐诵,嘴角微微抿起,可见生气。

“滚开!”

徐顾白怒斥,祁温玉脸上笑盈盈的,对着他道:“殿下,您来迟了,圣上已驾崩先仙去了。

徐顾白脸色难看,拿着剑便抵在了祁温玉脖颈,岂料这刀剑一架上,身后禁军竟统统起身,皆拿着刀剑对向了徐顾白。

齐诵忙闪身挡在了徐顾白跟前。

徐顾白看向拔刀相向的禁军,眯了眯眼眸:“祈温玉,你谋反!”

祈温玉耸了耸肩头,一副无甚所谓模样:“殿下看错了,是禁卫军要护臣,民心所向罢了,臣可从未说过甚!做过甚!”

他之野心,已然不再遮掩。

徐顾白攥了攥拳头:“你!”

却见祈温玉猛然一震,一脸冤屈高声道:“殿下,你这是作甚!臣不过查到些实情,你为护下盛白两家莫不是要杀臣灭口!”

话应一落,又听身后齐甫道:“殿下,你如此不辨是非,也不怕伤了满朝忠臣的心吗!”

徐顾白察觉不对,一回头果见身后几个大臣往这边赶来,徐顾白面色发冷:“你们倒是会作戏!”

祁温玉微微垂下脑袋,遮挡住来人瞧见的视线,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轻声开口道:“殿下,大势已去,你该识时务些!你多少想着些里头的皇后娘娘吧。”

果不其然,身后朝臣见状皆面面相觑,其中不乏一些拱火之人,见状不免高呼到:“祁家满门皆是忠烈,为君为国甘倒涂地,更莫要说祁将军在外拼杀抛头颅洒热血拼下诸多功绩了!殿下如此,岂不是卸磨杀驴?如何,朝臣便不是人了?这虽是天子脚下,但圣上圣明,惯来体察民心,从未捂过诸位大臣的嘴,殿下这还未即位,便要清杀忠臣?”

话音一落,身后又有一年迈老臣开口道:“殿下,你轻信盛白两家已然铸成大错,眼下圣上刚去,你如何这般急不可待,殿下,你如此如何能委以大任啊!”

徐顾白闻声冷然一笑,看向那人问到;“如何?莫阁老这意思,是要罢黜孤?”

话音一落,场上众人神色皆是各异,谁也没敢开这个口 ,祁温玉却是眼里生过几分欣喜,他全然没想到徐顾白会自己提,他正愁如何名正言顺引出这事,如此倒是正中他下怀了。

齐甫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默然走到齐诵身侧,抓了拽他的衣袖道:“逆子,如今你还看不见势头吗?还不幡然悔悟!你就站在为父身侧,待事后我定求祁大人宽恕于你。你莫跟着拱火了!”

齐诵闻声只是淡漠的看向齐甫,抿唇道;“父亲,你觉得自己赢定了?”

齐甫张唇道:“你难道瞧不出眼下的局势吗!你还等什么!倒不如此刻站出告发徐顾白谋害圣上一事,有你揭发,想来更有说服力,也算是你将功折罪了,待事成之后,为父也好替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