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页)

因为他从林是非的眼睛里读出了明晃晃的意味。

——他想在镜子前面欺负自己,并且他还得好好看着自己是怎么被欺负的。

岳或刚刷完牙就赶紧吐掉嘴巴里的白色泡沫,含水漱口。

而后他没回头,只从镜子里看着林是非制止般地说道:“你瞎想什么呢?不准瞎想。”

“噢。”林是非还算乖巧地应了声,视线却并未收回。

随即他忽而出声问:“星星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岳或:“……”

“Darling,”林是非弯眸浅笑,慢条斯理地说,“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岳或:“……”

岳或:“?”

岳或抿唇,耳根莫名其妙地发烫,明明不正经的是林是非!

他立马羞恼地垂下视线,不理人了。

等洗完脸岳或正要去拿干净的毛巾擦脸,可是手指还没触碰到柔软的布料,他就只觉自己的肩膀被几根指节收力握住而猛地一沉,腰身更是同时一紧。

紧接着他整个后背就被推到了浴室冰凉的墙壁上。

待脸颊与颈侧的部位被整只手掌狠狠地掐捧住,温凉的唇便重重地印在他的唇瓣。

林是非掐着他的下颌,让他只能微扬起脖颈,接受他尤其蛮横的亲吻。

洗漱完后的接吻,竟然连让他用毛巾擦个脸都等不及。

“嗯唔……”

岳或唇间不自觉地溢出呢喃般地低吟。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林是非的肩膀,下意识用力的手指节将他马甲下的衬衫都抓皱了。

脸上未干的水珠由于方才剧烈的动作下滑至唇角,被林是非野蛮地吮进口腔,再被如数渡给岳或。

让他们同时品尝,染着彼此津液的水的味道。

“轰——”

这时,一道不明显的汽车引擎声在四周很是安静的庄园内平缓响起,岳或眼睫轻颤,睁开双眼,立马扬起手拍了好几下林是非的后背,提醒他快停止。

“……林、林是非,”岳或努力地侧开脑袋,把被掠夺的呼吸拿回来,声息微乱地说,“是张叔来了吧,我们……我们走吧。”

他喉结轻滚,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而且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林是非哑声应道:“好。”

宴会上并不会有主食,不过甜点很多,可以让岳或垫肚子。

在去酒庄的路上,林是非跟岳或坐在没开车内灯的后座,外面的霓虹灯时刻变换着色彩往车身上映。

张叔在前面专心开车,不会刻意注意他们。

林是非看着身穿浅灰色正装的岳或,眸色越发沉暗。

他真的好不放心,这样……漂亮的星星会被很多人看见。

而且宴会上会有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他的星星会不会被搭讪?

思及到此,林是非抿唇,打算叮嘱几句。

他轻声喊道:“Darling。”

岳或腰不舒服,刚站起来的时候没事儿,但长时间靠腰部和腿部力量支撑身体,他就觉得有股无法言喻的羞耻酸疼重新侵袭四肢百骸,不想再站了。

此时他就随意地倒在林是非肩膀,只依靠上半身的力量让自己坐着,闻言他用同样说悄悄话般的音量应:“嗯?怎么了?”

“你已经睡了我,就要记得守男德。”林是非更加地凑近岳或的耳畔,防止这些话被外人听去,岳或会觉得害羞,因此几乎是低喃着说道,“如果在宴会上有人勾搭你,你要直接拒绝,知道吗?”

“……”果然,听见林是非在说什么的岳或立马有些惊慌地看了眼前面正在开车的张叔,而后发现他们的说话声音非常小,不会引人注意,这才放心。

随即他些许不可思议地瞪着林是非,无声地用气音道:“到底是谁睡了谁啊?”

林是非一本正经道:“星星睡我。”

言罢又道:“Darling,我说如果遇到有人勾搭你,你要直接拒绝掉,听见没有?”

“谁会勾搭我啊?”岳或被那句“睡了我”说得耳朵泛起热度,没好气地伸手在林是非的侧腰狠掐,道,“林是非,你先管好自己吧。都是有家室的人,当然要互相守男德。”

他反问回去:“懂了吗?”

同样被“叮嘱”的林是非感觉很满意,点头,在人耳边缓声应道:“懂了,老公。”

*

酒庄的空间很大,同时容下上千人绰绰有余,不过宴会的场所有固定场地,因此目前所有已经前来的宴客都是盛装加身,无论先生还是女士。

而且他们没有只身前往的,身边全都有“伴侣”,当然,暂时搭伙的居多,类似舞伴。

此时的场地在酒庄园内,树木、立景之上全是灯光,让这里亮如白昼。

也让周边只能被灯光波及些许的地方显得更加黑暗、神秘。

“听说你继母最近在家里闹翻了?”黎风遥坐在闲适的圆椅里,手中端着红酒杯,向身边的人投去目光,无谓地笑道,“你想要猥亵你继弟的事可是在圈子里都传开了。”

他求知般地问:“陈总,真的假的啊?”

闻言,陈谭渊冷冷地瞥了眼黎风遥,面色极其冷淡。

其实他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林是非明知道陈家对岳或并不好,竟然还给他发了邀请函。

陈谭渊不知道、也不想猜林是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真的要被沈婉那个疯女人折磨疯了。

就像 16 岁的岳或一样,沈婉也拿着刀,对准了他的心口,但她却比岳或疯得多,她边拿着刀想要扎陈谭渊边大声道:“我要杀了你!”

她从家里追着陈谭渊跑到外面,都几乎跑到了大街上。

哪怕作为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在面对一个拿着凶器、还发疯的女人的时候,陈谭渊也不敢硬碰硬,更不敢掉以轻心,他只能跑。

那天是真的狼狈。

最后还是沈婉自己再次由于情绪过激而陷入休克,陈铭川连忙喊了家庭医生,把人带回家。

这才让家里暂时免去了血腥场面的发生。

趁着陈铭川在顾忌沈婉,陈谭渊什么都没带,直接从那个家里搬了出来。

至今没再回去。

但他现在也很少回现在的别墅,因为沈婉找过去一次,像个索命的厉鬼,所以陈谭渊都是能躲就躲,无论去哪儿。

应邀林是非的成年礼宴会又算什么,他还能在这样的场合里和他打一架不成?

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那天沈婉在外面追他被谁看见了?陈谭渊前两年想要强迫他继弟的事竟然传了出去。

不过知道的人是少数。

而且陈谭渊又没承认过,也没人有证据。

传就传吧。

“上流人士”的圈子里,肮脏事多得根本就数不过来,谁在乎谁啊。

过几天就没人说了。

“为什么就是我强迫他,不是他勾引暗示我呢。”陈谭渊凉凉地扫了眼黎风遥,反唇相讥道,“黎总一个月一个情人,有时候还会换两个,还对我那点破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