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李爽和何硕要把阿雯先扶回家, 侍淮铭便背着珍珍先回去了。

夜色深沉,珍珍趴在侍淮铭的背上没再说话,她的脑袋歪搭在他肩膀上, 呼吸仍近在他耳畔,热乎乎的带着酒气, 把他的耳朵也烧热。

到家打开门, 侍淮铭背着珍珍进她的房间。

珍珍已经睡着了, 他便没有把珍珍叫醒, 伸手拉亮灯,直接把珍珍放到床上去,然后帮她脱了鞋和袜子, 拉上被子盖好。

盖好被子时扫到珍珍的脸, 不自觉怔了一下。

她的脸很小,因为喝多了酒, 整张脸蛋都染着淡淡的红色。

她比刚来城里的时候又白了一些,白里透着粉, 像初春新开的桃花。

珍珍躺在床上扭了几下身子,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侍淮铭回神,忙直起腰,拉了房间里的灯, 转身出去带上房门,回自己房间了。

暂时没什么困意, 回房间后他又拿起书看了看。

但目光落在文字上面, 那些文字却没有连成完整的句子往脑子里去。

背上软绵绵的触感好像还在,被酒气烧热的耳朵也还滚烫着。

片刻, 侍淮铭合起书放下。

起身去到洗手间, 又洗了把澡。

***

因为喝醉了酒, 珍珍这一觉睡得很沉。

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懵得很,她揉着被睡乱的头发起床,迷瞪着表情打开房门出房间,只见侍淮铭正在餐桌边摆放筷子。

侍淮铭摆好筷子看她一眼,平常道:“洗洗吃饭吧。”

珍珍呆一会回神,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昨晚好像喝……喝多了……”

怎么出餐厅的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回来的更是想不起来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心里虚得很,说着话的时候脸蛋都红了。

当然她没有多站,说完话立马去洗手间洗漱,洗漱完回到房间梳头。

匆匆忙忙收拾完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还没说话,侍淮铭已经吃完了。

他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得去上课了,你慢慢吃。吃完收收心,把上星期学的所有生字,全都再抄一抄巩固一下。”

珍珍手捏筷子应声:“好的。”

侍淮铭没别的话,戴上帽子便出门走了。

看他出门,珍珍松了口气。

她拿起馒头咬一口,就一口咸菜,再喝一口稀饭。

吃完饭收拾好餐桌碗筷,她又去洗了一把澡。

洗完澡洗了衣服,回到房间坐下来,重新梳头编好辫子,又擦上雪花膏。

现在她用雪花膏是正常的量,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每次都只抹一点点。

擦完雪花膏香香的,珍珍又去到侍淮铭的房间坐下,收心学习。

昨天玩得实在是过头了,收心确实有点困难,珍珍一直还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坐在写字桌前晕了小一会。

好容易沉下心来,认真把上周学过的内容全都巩固了一遍。

完成任务抬头看一眼闹钟,看还有时间,珍珍起身出门准备去副食店。

出门没走上几步,听到吴大凤的声音。

吴大凤问她:“珍珍,去哪啊?”

珍珍回头,回答道:“嫂子,我去买点菜回来。”

吴大凤咳一声,“买什么菜啊?菜地里这么多菜,你要吃就过来薅一点。”

珍珍和吴大凤站着说了几句话,便没去副食店。

她到吴大凤的菜地里摘了点蔬菜,又坐下帮吴大凤做了做针线活。

吴大凤家人口多,孩子长得快衣服鞋子也换得勤,所以她有做不完的这些活。

吴大凤把做好的鞋面往鞋底上上。

她问珍珍:“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我看天都黑了,你也没回来。”

珍珍回想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喝酒喝迷糊了。”

吴大凤震惊地瞪起眼,“她还真带你喝酒了?喝醉了回来的?”

珍珍脸上现出不好意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我都想不起来了。”

吴大凤炸声道:“老天爷诶,这也太不像话啦!”

珍珍脸上还是挂着些不好意思,但却忍不住说:“但挺开心的。”

那种什么都不用想,没有束缚没有顾虑,完全放松的开心,简直是太快乐了。

看珍珍这样,吴大凤语气严肃道:“珍珍,这可不是好女人会干的事啊!你跟着李爽这样混,是要被带坏的呀?你喝成这样,你男人没骂你吗?”

珍珍摇头,“就让我收收心认真学习,别的没说。”

吴大凤:“你男人也真是奇怪,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

这该管的事,自然是不让珍珍跟李爽出去浪,浪得没个女人样子。而不该管的事是,不该让她在本该生孩子带孩子过日子的年龄,去学什么劳什子的知识文化。

珍珍笑笑,“可能他也想让我体验体验。”

吴大凤仍是严肃道:“体验什么?体验几回学坏了,心思不在家里了,不知道飞哪去了,成天不管老公孩子,那还是女人嘛?”

珍珍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是她从小到大习以为常的生活和所知道的那些人世间的道理,还有一个是她近些日子以来,接触到的新的生活,以及听到的一些新的道理。

两个小人没打出什么结果来。

珍珍伸头看一眼外面太阳的高度,和吴大凤说:“嫂子,我得回家做饭去了,有时间再来帮你做针线。”

吴大凤也该做饭了,自然应一声让她去了。

珍珍回到家系上围裙做午饭,脑子里来来回回想的还是昨天经历的那些事。

想着的时候,一边觉得实在是出格,一边又觉得新鲜刺激有意思。

当然也是这些新鲜刺激又有意思的事,让她涨了各种见识。

***

中午下课时间。

老周有事多留了一会,侍淮铭和何硕先回家。

两人走在路上,身边没有其他人了,何硕问侍淮铭:“兄弟,你什么情况啊?”

侍淮铭没能立即理解他的意思,回问:“什么什么情况?”

何硕小声:“昨晚你背着你老婆,你老婆问的那个话,什么情况啊?”

明白了。

侍淮铭连忙道:“别乱猜,我正常得很。”

何硕看侍淮铭一会,又小声问:“你们夫妻是分房睡的吧?”

侍淮铭不是很想聊这事,但不得不回应。

他左右看看,又看向何硕,“珍珍跟你们说的?”

何硕:“没有,我老婆看出来的。你老婆刚来的时候,我们去你家吃饭,我老婆跟她去了她的房间,当时就看出来了。”

侍淮铭:“你老婆还真仔细。”

何硕:“我看你多少有点不正常。”

侍淮铭:“别他妈胡说,我可没那方面的毛病。”

何硕:“那你放着那样一个媳妇在家里,你就没有那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