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儿子

Eric的性格和哥哥Albert完全不同, 他非常能哭,能叫,也加倍调皮。

他两岁的时候, 上楼钻进宋倞庭的书房,爬上书柜的顶层下不来, 在上面坐了一下午, 把宋倞庭读书时候的照片全翻出来了。

让冯映汐见到了宋倞庭初恋的照片,也使他自己免了一顿打。

冯映汐在哥哥上小学后, 开始研究教育学, 减少了很多私人投资。她的爱好和思维方式也变了很多。

从前投资的初衷是赚钱, 最求最高回报率, 做事情也是冒险的多。她开始打理慈善基金会后,很多时间都在为这些忙碌, 救助贫困儿童,帮助妇女儿童。

在小儿子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她对女儿已经没有执念了。

小儿子好动, 嘴甜, 对所有人撒娇毫无负担, 被她送到新加坡住了一个月, 每天跟着舅公, 老周说他特别会哄先生,打碎了先生的两件瓷器,先生都没舍得吱一声。

冯映汐很为自己的熊儿子抱歉,毕竟舅舅年纪大了,被他气出什么问题来。

宋倞庭表现得很平静,因为他新加坡出差的时候,去看了小儿子, 小儿子彼时正在花园洋房里新建的游乐场里疯玩,开心到不认识爸爸。

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想妈妈。

舅公的玩具多到他没时间想家。

冯映汐听宋倞庭有点郁闷的吐槽儿子,心里直乐,毕竟这位爸爸是很敬业的,大儿子那时候他经常带到办公室去,小儿子就比较幸福,一直是他在陪伴睡觉。

他宠孩子非常严重,连宋明仪都说,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挂了电话冯映汐就去赴宴,她最近接触妇幼救助方面的工作,对方是姚思容的朋友。

三个人在餐厅里会面,她去的晚,进餐厅时和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她低着头没当回事,等那人叫她一声,她才意识到。

是冯惠欣。

她的变化太大了,冯映汐也没想到她现在就出来了。

那边的姚思容已经看到她们了,起身过来喊她。

冯惠欣眼睛里的内容太多了,问:“有时间一起坐坐吧。”

冯映汐随口说:“再说吧。”

冯惠欣有些畏惧,立刻解释:“我是想和你道歉。”

姚思容已经过来了,问:“道什么歉?”

冯映汐:“没事,再说吧。我们先进去了。”

冯惠欣在服刑期间,一直试图保释,但最终没有成功。虽然她受伤严重,没有其他目击证人证明她杀人,但也没不能证明她没有犯罪事实。

陈太态度强硬要求儿子离婚,但陈聪和她感情一直不错,觉得她不会做出这么让人骇人听闻的事情,一直坚持到最后,陈聪的坚持,花了天价,才最后想出办法,出具医学证明,证明被告人冯惠欣精神失常等问题,尽管这样,她依旧被判处几年监禁。

名声尽毁,一无所有。

冯映汐看到她之后,就觉得不舒服。

冯惠欣给她的感觉一直都不好,从最初冯惠颖伙同二太,偷爸爸的文件,去抵押中环大厦后,她当着爸爸和她的面,很大胆的挑破二太和冯三的事情。

她当时以为她还是有点聪明的,后来再看,二房的便宜都是她占了。

她个人持有冯家另一家公司的股份,作为她的嫁妆。

再之后遗嘱的补充协议中,她依旧比另外三个妹妹占的多。

再后来就是她发现她不老实。

这样的人,防不住她就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姚思容问:“她找你什么事?我好久没听到她们姐妹的消息了。”

冯映汐没讲话,和对面的另一位女士讲起基金会的事情。

等午餐结束后,冯映汐没想到冯惠欣在停车场等着她。

姚思容还跟在她身后,看到冯惠欣等着她,整个人汗毛都起来了。

“她是不是真的精神不太正常?”

冯映汐倒不是惧怕。就是觉得明明从小认识的人,即便不亲密,但也没有深仇。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唏嘘。

冯惠欣看到她就追过来,冯映汐让姚思容上车等她。

她问:“你找我什么事?”

冯惠欣:“你想知道周小姐是谁杀的对不对?你们杀了那些绑匪是不是?那些绑匪都死了是不是?”

因为香港没有任何新闻,她们失踪的那些天,新闻里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冯映汐问:“我为什么知道?”

“我们在船舱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和你上过船?二姐我一直在家陪我老公陪我儿子,大家都知道的。”

冯惠欣没想到她这么理直气壮。

冯映汐不想和她废话,直接越过人去上车。

冯惠欣冲她喊:“冯映汐,你的秘密我知道!”

冯映汐手扶在车门上,毫不在意说:“比你当初‘不能生怕陈家不要你’还严重吗?”

她一点都不在乎,更不怕她。

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更何况冯惠欣为了自救,自己承认了精神问题。

她的证词很多就不能采纳。

Francis讲过,她肯定是知道周小姐怎么出事的,要不然她不会被人逮住。冯映汐是相信这个说法的。

姚思容可能被冯惠欣吓到了,一路上问:“你老公的保镖呢?你还是带着吧。”

冯映汐很想说,我当年就是带着保镖,不还是被她骗进去了嘛。

防不胜防。

等晚上和宋倞庭说起这件事,宋倞庭很严肃问:“她还有再讲什么吗?”

“没有,看得出来她精神状况不太好。”

宋倞庭很严肃教育她:“我不是问她,她好不好,判不判刑,和我都没关系。她讲你骗出去,在我这里就是死刑。”

冯映汐看着他的眼睛,良久后才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关于她的案子你动的手脚。”

宋倞庭看着她不说话。

冯映汐摇头:“我没那么好心,但也没必要故意害人。让她过不好的方法有很多种,不需要违背法律,或者违背良心。如果单纯说她被绑匪威胁,骗我出去,我恨她是可以理解的。只能说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能要求一个自私的人变无私。自私也是一种基本人权。我可以不原谅她,但也不能代表所谓的正义审判她。该受的惩罚她已经受到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不善良,更不想宋倞庭因为她沾上这些事情。

宋倞庭笑起来,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依旧目光坚定,其实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他身上有种潇洒而不自知的气质。

“我知道了。”,他最后也只是这么说。

冯映汐怕他不放心自己,就说:“我治她的办法有很多种,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她爱惨了陈聪,又担心二太。她这样的人其实很容易猜。坏又坏不彻底,善良又不甘心。这世上的人,也没有坏到彻底丧失人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毕竟我们都是冯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