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周家的事还是其他

宋倞庭晚上到达苏州, 结果当晚下起雪,冯映汐就被困在寒山寺。

宋倞庭给她打电话的时候, 她站在殿外, 看着远处的灯火明明冷得要命,却不肯进去。

许明达在半小时之前离开了,她仰头看着雪, 心里很平静。

“你下班了?”

宋倞庭:“嗯。”

冯映汐:“我在看雪,就是那首古诗……算了, 你不知道。”

她想分享, 又觉得有点扫兴,宋倞庭在国外长大, 不怎么懂中文。

宋倞庭笑起来,问:“那和我讲一讲吧。”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我现在就在姑苏寒山寺,正在下雪。月下看雪, 美不胜收。”

宋倞庭问:“晚上不回去吗?”

“回去的, 许明达去开车了。之前他盯我盯得很紧, 我发现他身边一直跟着人, 所以就勉为其难让他陪我逛了两天。”

她这话讲的很无所谓。

宋倞庭也没有问,嘱咐她:“不要管他身边有什么人,只要是有危险的人,现在早点回去, 晚上外面冷。”

冯映汐无奈说:“不是我要和他玩,他盯着我啊。我能怎么办?就那么撞上了。我也没办法啊。不过有陈妈在,我没那么害怕。”

宋倞庭不再问关于许明达的事,开始问:“雪下的大吗?”

“看着漂亮,其实很小, 而且这边湿冷,我没有带厚衣服,就在讲经的师傅那里烤火了。陈妈去听讲经了。”

宋倞庭的车来的很快,等他到门口,还在和冯映汐打电话。

冯映汐的脚冰冷,呀了声:“许明达不会跑了吧,把我们丢在这儿。这么久都没回来。”

宋倞庭就说:“那你到门口看看,晚上要早点回到酒店里才安全。”

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就站在门口等着,冯映汐出来人都惊呆了。

他看着对面呆滞的人,脱了大衣将她包裹起来,摸摸她头发,问:“饿不饿?”

他自己只穿了一件衬衫,丝毫看不出来冷。

冯映汐开心着呢,但是佯怒:“你骗我做什么,我还在想等回去给你看我拍的雪景。”

宋倞庭将她送到车里,然后自己又折返回去接陈妈。

一共来了三辆车,另外两辆车里都是保镖,陈妈出来的时候很开心,上车后就给两人分发她今天的收获。

陈妈先给一人一块乌桃木的手串,说:“这是开过光的。你们不用戴,但是保存好。还有一人一块玉,是主持批过命……”

她在这种地方不知道被宰了多少次了,屡教不改,冯映汐见她那么虔诚,后来也就不提醒她了。

宋倞庭对这种事从来不过问,明知道陈妈被骗,但是陈妈开心,他就很孝顺,甚至会多给钱,让陈妈去花钱买开心。

没有老年人能逃得过菩萨的骗局。

冯映汐想让他出头,他偏不开口,丝毫不肯做恶人。

陈妈很开心:“你什么时候到的?这几天天气也不好,我们也逛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你工作那么忙,明天早上就回去吧,汐汐也跟你回去。”

冯映汐:“……”

宋倞庭:“我也会在这边呆几天。不着急。”

陈妈话虽然这么讲,但是听他愿意陪她们就很开心,问:“那我们可以去周边去走走,正好快年底了,这边也很热闹。”

她始终保留着过农历新年的习惯。

冯映汐却说:“明天回去吧,他工作忙,哪有时间陪我,我也要去一趟汕尾港。你有什么给傅爷带的吗?”

宋倞庭是没时间,但陪冯映汐,还是能挤出时间来的。

陈妈也不懂年轻人,反正他们一直都很忙。但是听冯映汐说去汕尾港,就说:“那我给小傅带点这边的特产。”

冯映汐笑眯眯说:“那你回去准备,我到时候给他带过去。”

因为晚上在外面受了凉,陈妈早早回去就睡了。

冯映汐和宋倞庭问:“周家怎么样了?”

宋倞庭:“还在自救。”

冯映汐握着手机掂了掂,问:“是吗?周家说不准能挺过这个难关。”

宋倞庭:“绝无可能。”

他清楚知道周家已经穷途末路了。

冯映汐听完笑起来。

宋倞庭见她笑起来,问:“你要是想要……”

冯映汐摇头:“你怎么就确定周家非死不可,其实我要是周先生,我会用全副家业做酬劳,找一个合作者。给周家一个希望。”

宋倞庭进洗手间取了吹风机,然后将她坐在床上帮她吹头发,边吹边说:“哪有那么容易。”

冯映汐狡辩:“你不相信我?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周先生有三个未婚的孩子,只要谁能保住周家的基业,我就把家业传给谁,让三个孩子自己去找投资人。自古联姻,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你这样的优质未婚男,也有我这样的有钱的单身女孩子。”

她这个思路虽说不太正道,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宋倞庭将她的头发拢起来,还是打击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去施展了。”

冯映汐笑起来:“火都烧到家门口了,还指望老友的圈子里挑?想什么呢?眼下最重要的是放下身段去找‘有钱人’,不拘是暴发户,还是对面渔村的拆迁户,只要有钱愿意掏钱,和他们结婚就可以啊,你以为让他们去谈恋爱呢?”

她的心肠比男儿尤甚。

宋倞庭听得停下手里动作,他关了吹风机,哄她:“那是周先生的事,用不到你操心。反正他也不领情。”

他不喜欢她做事情总是一副殚精竭虑的态度。

她从前一个人曾经这样努力过,没有人能帮她,所以她做事情讲究快准狠,很能舍得下脸面。

就连龚先生于她之初,和陌生人无疑,她明明心存戒备,但是依旧会去小意奉承。

诚然龚先生爱护她,但是人的关系需要慢慢处,而不是带着利益去相诱。

他不喜欢她这样,如果她喜欢的东西,他愿意送到她面前,她有什么难处可以肆意向他开口。

冯映汐也就说到这里了,才在他面前指点江山。

“我就是一说,虽然办法是有,但其实没有多少操作性。”

宋倞庭问:“这几天玩的怎么样?”

“你不应该问我许明达怎么回事吗?”,她慢条斯理问。

宋倞庭已经让人去查了,所以已经不好奇许明达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不用担心许明达,有他爸在,他不敢胡来。”

冯映汐问:“那,他要是胡来,我要怎么办?”

她睁着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她很想说,宋倞庭,很多事情有很多岔路口,我们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默契。

但是又怕吓着他,反正让他多操些心就对了。

宋倞庭以为她生气了,将人抱在怀里深沉说:“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不该对你这么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