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七夜怪谈10(第2/5页)

他眼角扫到一抹长条的白色影子闪过来,快速往后一跳,窜出门外,一脚顺便把躺地上的门给踹起来,正好挡住了那根绷带的偷袭。

绷带“咚”的一声,穿透了门板,力道被门板削弱了许多,荆戊随手捡起一块碎砖砸过去,就把硬的跟标枪似的绷带给砸碎了。

越金儃险而又险地在荆戊踹起门板之前跳出门外,没好气骂道:“你可真是坑爹。”

本来好好的看热闹就行,非要说笑话,这下招惹大麻烦了。

荆戊:“我从不坑爹,只坑儿子。”

门板“咚咚咚”又被紧随其后的一群绷带齐齐捅破,好好的门被捅的跟马蜂窝似的,冒头的绷带就像是地洞里冒头的地鼠,被荆戊拿起板砖一个个敲下去。

“这个时候你还逞口舌之利,服了你了。”越金儃骂骂咧咧,一边帮忙“打地鼠”,一边在地上寻找,“你找找有没有打火机,不如把这玩意烧了……”

不管怎样,绷带也是布料,烧掉应该就好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空气突然变得烧灼起来。

越金儃热得浑身大汗,前胸后背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睛里甚至影响视线。

“怎么突然这么热?”越金儃猛地松手,手里的板砖也变烫了。

“你个乌鸦嘴,真烧起来了!”

荆戊想起什么,突然抓起越金儃就朝楼梯的方向跑。

身后突然火焰猛地腾起,房间内,走廊上,一切可以燃烧的地方都冒出火焰。

火焰仿佛是从房屋内部燃烧起来的,墙纸里,家具里,灯具里,火焰一升起就是喧嚣姿态,仿佛要烧尽五楼的所有生命。

空气中灼热的热浪,伴随着焦糊的烧灼味,弥漫了整个五楼。

荆戊没忍住,被浓烟呛地咳嗽了几声,连忙再次用衣服捂住口鼻。

这种烧灼糊味最开始是在七楼闻到的,后来也曾在五楼闻到。

七楼如果一直呈现的是别人的噩梦,那么呈现出绷带鬼的噩梦也不足为奇。

只是荆戊没想到,绷带鬼的绷带完全不受火势影响,如灵蛇一般,在火焰中扭转腾挪,追着他不放。

荆戊一边躲闪,一边难受地眯着眼睛,寻找安全门的方位。

起火的时候自然是不能坐电梯的,不安全。但是他们从电梯走出来,其实离另一个方向的楼梯有些距离,现在火势太大,走廊里浓烟滚滚,让他有些看不清远处安全门的方位了。

甚至连身边越金儃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

眼看越金儃跑得太快要把自己甩开,荆戊猛地抓住越金儃的衣角:“哦杰克,不要抛弃我杰克!”

越金儃被猛地一拽,气得骂骂咧咧,恨不得把这个性转肉丝暴揍一顿。

荆.肉丝.戊当着拖后腿的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趴到越金儃的背上。

突然,一道黑影也冲了过来,速度快地瞬间超过拖拖拉拉的两人不见了踪影。

荆戊眯眼一扫,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妈的,果然是鬼,逃命速度真是比活人利索多了。

“你这个时候不表现一下吗?”荆戊气喘吁吁对着越金儃说道。

“表现啥,一起殉情吗?”越金儃哑着嗓子骂道。

他刚刚骂得激烈,狠呛了好几口浓烟,嗓子难受的很。

越金儃觉得,自己没扔下荆戊跑路还拖着一起跑已经是非常有底线了。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得想个办法。”荆戊被绷带弄烦了,一手薅起好多条,直接打了个死结扔进火堆里,然后又抬起一块门板砸了过去。

门板上还燃烧着火焰,十分烫手,但是荆戊的手套完全不受影响,荆戊似乎也没感觉到烫。

越金儃眼神落在那双特殊的红黑色手套上。

“什么办法?这火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普通的水也浇不灭,得烧到以前发生过的那个程度才会自己熄灭。”

荆戊一咬牙:“让他自己灭火。”

突然他不再往前面冲了,直接转身朝着身后的火焰冲过去。

“你干什么!”越金儃在后面大喊,眼看安全通道已经快到了,荆戊这又是玩哪一出?

“干他大爷!”荆戊怒骂一声,冲进了火焰最旺盛的地方。

绷带男同样在后面追逐着荆戊,越靠近他的地方,火焰越是旺盛,温度高得似乎能焚化躯体。

荆戊一转身,绷带男反而谨慎起来,也开始后退。

荆戊看到火光中,黑色的人影被扭曲着,如同一棵被烧焦的树木,细长,扭曲,毫无生命力。

从一开始的绷带男追荆戊逃,变成了荆戊追绷带男逃。

但是绷带并没有逃,越发凶狠地刺向荆戊的各个弱点。

荆戊瞅准机会,绕开绷带,跳进门内,绷带男见状,立刻朝更深处的地方奔逃而去。

荆戊大喝一声:“站住!”

绷带男:不听。

他一直往里跑,最后跑到靠着窗边的位置,站在不断往外冒出浓密黑烟的窗边,冷冷地看着荆戊。

“不——”荆戊大喊一声,伸出手似乎要挽救对方,“你别跳,有话好好说!我不追了就是。”

绷带男看傻子似的看着荆戊,谁说他要跳楼了?

荆戊开始酝酿情绪,站在了门口,果然没再往里面追了。

“亲爱的!我爱你!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绷带男歪了歪头:???

火竟然真的渐渐熄灭了。

门外的越金儃被这一嗓子惊住了,他还是放心不下,刚刚跟上来就听到一墙之隔荆戊的表白。

他这是又被绿了?

等等,为什么是又?

周围依然有忽明忽灭的火星,温度伴随着火焰的熄灭下降,但是空气中的浓烟反而越发大了,呛地荆戊眼泪直流,嗓子里也进了碳灰猛地咳嗽。

但是他坚强地忍着难受的感觉,沙哑着嗓子重复:“亲爱的,你听我说。不要激动,我并没有想伤害你,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你。”

一墙之隔,越金儃顾不上滚烫的墙壁,扒在门口往里面偷看偷听。

听到这里,撇撇嘴。

是,你不知道如何去爱,如何表白倒是熟练的很。

绷带男收回锋利如尖刺的绷带,软绵绵地搭在四面八方,仿佛是蜘蛛拉丝搭建的网,又仿佛是一顶保护自己的帐篷。

绷带男全身焦黑,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蜘蛛,坐在网的中央。

因为浓烟,荆戊一直都不能完全看到绷带男的长相,只能看出对方似乎被烧的浑身焦黑。

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绷带男渐渐朝他走来,停在了荆戊的面前。

荆戊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

浓烟渐渐散去,火光暗暗蛰伏,但是滚烫的高温反而慢慢逼近。

眼前一抹黑色渐渐清晰,有了明显的轮廓和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