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大结局(第6/7页)

顾蓁蓁一面哭一面祝福的模样叫沈文茵和谢梦灵齐齐扑哧一笑。

笑得片刻,沈文茵收敛起笑意,也道:“祝娘娘在宫里一直过得自在。”

谢梦灵起身同云莺深福:“多谢娘娘从不嫌弃民女。”

“祝娘娘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云莺但笑:“往后我若派人去请你们来打叶子牌,不许不来。”

顾蓁蓁、沈文茵和谢梦灵皆笑:“一定来!”

在六月到来之前,原本的六宫妃嫔陆陆续续离宫,宫里也变得沉寂许多。清河公主赵骊则在一个天气不错的日子携着静安太妃乘马车离开京城,去往封地。

赵崇和云莺陪着周太后送她们离开。

马车远去,渐渐不见踪影,周太后才收回目光,感慨道:“本以为哀家和静安太妃会一直在宫里作伴。”

她们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宫里相遇,磕磕绊绊大半辈子便过去了。

往后再要见面只怕也难了。

“罢,聚散终有时。”

周太后扶着徐嬷嬷的手上马车,对赵崇道,“陛下,回宫罢。”

另一边,封后大典亦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赵崇知云莺不喜繁琐之事,命礼部与鸿胪寺官员一切从简。尽管如此,到得封后大典当日,哪怕只是按部就班完成全部的仪式后,云莺也累了个七荤八素。

封后大典结束时已是黄昏时分。

待云莺到得勤政殿,天黑下来,勤政殿的灯火辉煌、张灯结彩愈发惹眼。

赵崇命宫人将今日的勤政殿装饰成了大婚洞房的样子。

入得殿内,疲乏不堪的云莺顾不上多看,瘫倒在侧间美人榻上。

“莺莺,我们还没喝合卺酒。”赵崇一面说一面俯身将云莺横抱起来,抱着她在桌边坐下。

云莺懒怠靠在他身前,看着他斟好酒,方才坐直身子。

两个人各执酒杯。

手腕相扣,彼此互相靠近,以十分亲昵的姿势将杯中之中饮尽。

分开时对视一眼,云莺笑一笑,赵崇也笑了。

他取走云莺手中酒杯,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去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而后径自起身去取东西回来。

云莺视线追着赵崇去。

又索性单手托腮歪着脑袋看他回到桌边,手里多出一把金剪子。

“陛下取剪子来难道是要同臣妾结发?”

云莺笑吟吟发问,赵崇毫不遮掩颔首:“希望莺莺能满足朕这个心愿。”

云莺便轻唔一声。

趁此机会,她索性问赵崇:“臣妾记得陛下将臣妾缝制的香囊藏在枕下,香囊里有什么?”

赵崇怔一怔:“莺莺如何晓得?”

“有次在勤政殿休息,偶然瞧见了。”云莺努力回忆。

赵崇放下那把取来的金剪子,干脆再次起身,将云莺说的香囊也取来了。

香囊里没有别的,是一小撮青丝。

云莺疑惑看一看香囊又疑惑看一看赵崇。

赵崇轻咳,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解释:“便是有次替你梳头绾发,笨手笨脚将你扯疼了……”

话说得再含糊也不耽误云莺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将她的发丝藏起来,乃至将他们两个人的发丝缠在一处么?

云莺简直是哭笑不得。

斜睨赵崇,见他耳根微红,她终究没有多言,只拿起那把剪子递给赵崇。

这一次将两个人的长发真正绾结在一起。

依旧放进那个云莺所绣的香囊。

“莺莺……”

妥帖放好香囊后,赵崇折回云莺身边,捧住她的脸吻一吻,低声问,“沐浴休息了可好?”

“好。”

云莺弯唇,朝赵崇伸出手。

……

翌日。

云莺接受过命妇们的拜见便被候着的夏江请去御书房。

当踏入御书房,发现周太后、自己的母亲以及孙太傅皆在,云莺微微一怔,望向赵崇。于是见赵崇朝她走过来,走到她面前后,牵过她的手带她走向书案。

“今日请母后、太傅和岳母来,是想请你们为朕和莺莺做个见证。”

赵崇对周太后三人说着,用没有牵云莺的那只手单手取过那封允诺过云莺方她出宫的圣旨。

“朕答应过莺莺,有一日若她想要离宫,朕会应允。”

“这一道旨意,请母后、太傅和岳母过目。”

赵崇将圣旨递给夏江。

夏江将圣旨展开,双手恭敬捧着送到周太后、孙太傅和云夫人面前。

云莺偏头去看赵崇,正迎上赵崇的视线。

赵崇看着她,声音低了点,微笑说:“有这么多人作证,便不用担心朕哪一日耍赖矢口否认。”

云莺心口猛然跳一跳。

她没说话,只用力反握住赵崇的手。

这封圣旨在得过周太后、孙太傅以及云夫人的见证后才交回云莺的手里。

云莺把它收进小库房放着。

如今已身为皇后,云莺也不宜继续住在月漪殿,须得迁居中宫。

除此之外,妃嫔们离宫,宫里往后不需要那么多宫人,她也开始着手将部分宫人放出去的事宜。

宫里人变少许多,事情同样少了。

云莺每日去永寿宫给周太后请安,陪周太后用早膳,而后去藏书阁看书。

午膳、晚膳通常是和赵崇两个人一起用。

用罢晚膳,若无旁的事情要忙,云莺会和赵崇去御花园遛阿黄。

赵崇注意到云莺看的书不再是话本传奇而是经史子集,便慢慢会和她商议朝堂上的事。偶尔奏折堆积得太多时,只要云莺得闲,他也不介意云莺帮忙批阅。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

云莺收到了顾蓁蓁、沈文茵、谢梦灵一起给她写的信。

那间糕点铺子如今由谢梦灵负责打理,顾蓁蓁和沈文茵时常会去帮忙,教那些小娘子读书写字。

信上提及的正是这些事情。

用过晚膳,和赵崇一起散步消食遛阿黄的时候,云莺同他记起这些。赵崇思忖中说:“天下之大,孤苦无依的幼童远不止这几个,想要将他们全部安顿好却不是易事,若有可借鉴之经验,或可一试。”

云莺听懂了赵崇的话。

她一笑:“如若她们当真能做到,陛下必须得好生奖励才是。”

“这是自然。”赵崇也笑,“且届时不论是你抑或是她们,皆会成为其他小娘子的榜样。”

云莺又觉得赵崇另有安排,她未追问,只说:“臣妾明日给她们回信。”

夜里两个人相拥而眠,一夜安睡。

及至第二日,赵崇早早起身,洗漱梳洗过后准备去上朝,临到要走,骤然发觉一点不对劲之处。

今日睁眼醒来后,他耳边始终十分清净。

没有那些被灌进来的嘈杂心声,哪怕只言片语也没有。

这个念头让赵崇有一瞬的愣怔。

只读心之术本也来得突然,现下听不见,一时拿不准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