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霸6

没找到能帮忙带孩子的人,在野暂时只能自己来。因为昨晚听到的噩耗,他直接设置了拒绝所有电话,然后一大早带着余千出门——去剪头发。

这才是真正迫在眉睫的事情,早上他又因为给孩子扎头发,在浴室浪费了半个小时。

他稍微用力,余千就抱着脑袋哼唧喊疼,但如果他不用力,那些细软又滑的头发就拢不起来,好不容易全部握在手里,最后扎起来不是这里拱起就是那里拱起,小孩还要使劲揉自己的脑袋说头皮扯着疼。

最后就让她散着头发找了个理发店。

“好可爱的小妹妹,哥哥带着你来剪头发吗?”理发店的老师笑眯眯的。

在野看余千嘴巴一动,爸爸两个字就快脱口而出,迅速捏住了她的嘴,对理发店老师说:“给她把头发剪短,越短越好。”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头发剪太短不好看,不然我给她稍微修一修,做个造型?”

“不用,剪短。”

“剪短就不能扎漂亮的小辫子喽!要不在发尾做个小卷……”托老师极力游说。

“能不能剪?不能剪我换一家。”才坐下的在野起身要走。

托老师拿起剪刀微笑:“好的,请问是剪到耳朵下还是耳朵上呢?”

最后托老师给剪了个刚过耳的波波头,这样的发型让小孩看上去更像个可爱娃娃,脸都更小一号。

理着碎发,托老师说:“孩子的发质很好诶,不过很容易长长的,隔段时间就要修剪,不然就得扎起来,最近我们店里在搞充值五百送五十活动,来剪头发还送一次免费洗头,要不要了解一下?”

在野的耳朵动了动。虽然他从来不会被这些商家的办卡充值活动给打动,但是这次,想到孩子的头发变长真的很麻烦,而且免费给她洗头……

“欢迎下次光临哦宝贝!”托老师热情送客。

余千捏着理发店贵宾卡,晃着自己耳侧的头发。

“再摇晃你就自己下来走。”在野威胁。

余千才不想自己走路,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

才短短几天,在野发现自己抱孩子的姿势已经熟练了不少。

他叫了车,抱着余千去了最近的一家托儿所咨询情况。来之前,在野已经用手机搜索了一些资料,但是真正来到这里看了,他不由得皱眉。

这种地方,真的合适?地方不大,孩子很多,老师明显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设施不够新,在野还看到两个孩子因为抢玩具打了起来,互相抓对方的脸,虽然被老师很快制止了。

在野看看在自己怀里都懒得动弹的小孩。这个家伙这么懒,说话都不太会说,如果别人欺负她,她肯定只会哭,放在这种地方,在野想一想就要皱眉。

身份证明还没处理好,在野已经带着余千先去了三家托儿所看过。

另外两家设施比较好,但总有这里那里让在野不满的地方。

他在商店买了水和烟,蹲在路边的树荫下愁眉紧锁:“你怎么这么麻烦?”

他烟瘾不重,这几天忙得都想不起来,这会儿心里实在是烦躁,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两口。

烟味让余千脸皱成一团,她喊起来:“臭!臭!臭!臭臭臭!”

在野双眼放空,没理会她。

余千突然一头撞到他肩上,在野一手举起烟,一手按住她的脑门。

小孩在他虎口猛撞,像只小野猪,在野无语,匆匆将烟灭了,丢到一边的垃圾箱。

“行了行了。”

小孩子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

带着余千回到家,走过玄关,把孩子放下。

余千仰头:“喝酸奶!”

在野:“只能喝一瓶。”

说着一大一小走到客厅,在野突然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对上眼。

在野:“!!!”

为了不被他发现,这两位竟然都没把鞋子脱在玄关,而是静悄悄埋伏在这。在野眉头一跳,迅速俯身抱起余千,扭头就要夺门而出。

啪!

一只拖鞋越过他的脑袋,砸在玄关鞋柜上,成功止住了在野逃跑的行为。

“小野,你过来。”他许久未见的妈妈手里还拿着另一只拖鞋,如此说道。

在她身后,还有个穿着西装好像刚从某个会议离开的中年男人,无疑就是他爸了。

他爸在延先生和他妈温聆女士,自从离婚后,已经好几年没见过。

当初离婚时闹得不可开交,撕破脸皮,彼此都摆出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没想到多年不见,这次能平和地坐在一间房里,是因为他们的儿子年纪轻轻搞出了个女儿,变成了单亲爸爸。

长沙发上,神情凝重的中年男女一左一右坐着,对面是在野和小孩,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三份结果一样的鉴定报告,其中一份还被揉的满是褶皱。

在延先生和温聆女士,看着小孩好一会儿,终于将复杂的目光移向在野。

在延先生首先出声:“我对你的管教是太少了,你刚成年就搞出孩子了?还瞒到现在?”

在野听到他说话就习惯性反感,面无表情顶了上去:“是遗传。”

三个字,嘲讽感拉满。

所以在延不喜欢和这个儿子相处,他但凡和这个儿子说话,就容易被气得脑充血,就没从他嘴里听过一句好话。

“你这是什么话?是我教你未婚生子的?”

“言传身教,怎么不算教,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句话,让在商场上纵横多年的在延先生气得直喘粗气。他差点就把放在旁边的扫把提起来揍儿子,只是碍于旁边还有个小孙女在看着,强忍了下来。

这个时候,温聆女士也开口了,她的语气不像在延那么激烈,反而带着沉痛:“我这些年,对你的关心也太少了。小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呢?”

可以梗着脖子和在延顶嘴的少年,这个时候却一声不吭,只用沉默对抗着母亲的失望。

“这孩子的妈妈是谁?既然孩子都生了,先补办个婚礼吧?”温聆没有过多责骂,而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在野没什么表情:“我不知道她妈妈是谁。”

温聆、在延:“?”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睡了谁你都不知道?”在延声音提高。

温聆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捂着胸口捶着沙发扶手:“怎么会这样!”

反正说都说了,在野干脆补充完:“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说我觉得自己还是处男你们信吗?”

“说什么屁话,处男你怎么有的女儿!”在延大声。

“嘁,我不知道她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她妈是谁,更不知道这两年她在哪,我是前几天在警察局把她捡回来的,当时还以为是我爸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