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5页)

当然不是她的关系!

她简直不知道要拿津岛修治怎么办,看着年纪不大,偏生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姐姐这样的称呼,一贯都是津岛修治在家族装乖面对年轻的仆妇或是津岛家的女宾称呼,他不想把猫泽奈奈跟那些人牵扯在一起,“我在本家的名字是修治,要怎么叫都随你。”

什么本家旁系都是猫泽奈奈听不懂的东西。

她索性把自己听不懂的部分抛开,选择性听取自己明白的部分。

“修君,为什么会在这里?”猫泽奈奈轻声问道,没有立刻上手夺走男孩手里的小刀而是不动声色改变自己的位置。

心思细腻且观察力极佳的男孩抬眸看她一眼,止住猫泽奈奈的动作,这才不紧不慢

问道:“为什么这样叫我?”

他的名字是津岛修治,就算是家族里的人为了显示亲近一般都是选择叫修治君,很少会有人单独叫其中一个字。

“因为觉得比较可爱?”她歪头压着膝盖,小声解释道:“之前身边有长辈会这么叫自己的孩子。”

泽田奈奈会把泽田纲吉叫做纲君,这样十分亲昵又有些幼稚的叫法,常常会让泽田纲吉不好意思,试图让母亲正常叫他的名字。

已经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把他当成小时候一样叫。

“而且修君的名字是这么写的吧?”她低头在土地上写出【修治】的汉字写法,轻声笑道:“这样不是很可爱吗?”

津岛修治跟太宰治很像。

除却面容稚嫩许多,眼睛圆圆、脸颊软嫩带着婴儿肥,熟悉太宰治的人一看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相似之处。

或许只看着津岛修治的样子,不一定能把太宰治跟他联系在一起。

但见过太宰治的人,一定会觉得这孩子跟他长得很像。

猫泽奈奈甚至暗暗想着他们说不定有什么亲戚关系,太宰治和津岛修治一百多年前可能有相同的祖辈。

在见过泽田纲吉的曾曾曾曾祖父画像以后,猫泽奈奈坚信人是会有返祖脸的。

不然泽田纲吉怎么会这么像一百多年前的人。

“可爱?”津岛修治似乎很难把这个词跟自己联系在一起,他握着小刀圈住【治】问道:“修君的发音很奇怪,为什么不叫治君?”

说着他又觉得【修治】的名字单独把【治】拿出来发音更奇怪,干脆改口道:“如果是单独叫治,发osamu的音会更好。”

猫泽奈奈茫然看着他,道:“但修君的名字不是这么读的啊……”

换作别的发音就算汉字写法一样,他的名字也改变了。

“没关系,你可以这么叫我。”津岛修治神色淡淡,随口应道。

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欢家里给他取的名字,【津岛修治】这个名字意味着他的身份和禁锢,其中涵盖太多让他厌烦排斥的东西。

猫泽奈奈要是用另外的名字称呼他,他还会更自在一些。

“……治君吗?”她有些小为难,手指扒拉着耳边的长发卷一下,小声咕哝道:“我还没这么叫过治先生。”

这孩子真的跟太宰治太像了。

她这么叫他好像在面对太宰治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其实津岛修治除却外表,很多地方都跟猫泽奈奈认识的太宰治不太一样,但她就是莫名有种感觉他们非常相似。

这种相似不止局限在外表的相似还有更多别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

“治先生?”她私下的小声嘀咕被津岛修治听去。

鸢眸不动声色打量她的神情,他一下明白猫泽奈奈在纠结什么,“你喜欢的人名字也叫治?”

其实他可以说得粗鄙一些,直接开口问猫泽奈奈的男人名字是不是跟他一样写作【治】,不过要是他真的这么开口大概会把猫泽奈奈吓到。

他暂时不想打破猫泽奈奈对他的固有印象。

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人对他生出几分怜惜的好感,但从小就显示出聪慧资质,一眼可以把身边人看透的男孩很清楚要如何利用别人的好感。

“修君可以把刀先给我吗?”猫泽奈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小声示弱道:“修君一直拿着刀,我有点害怕。”

温柔细软的声音柔柔说话不急不躁,很容易让人放下心底的防备。

津岛修治也知道怎么利用说话的技巧让人放松警惕,她这样的习惯有些像他在家里自己琢磨出来的说话方式,不过比起他还要装出温驯无害的乖巧笑容,猫泽奈奈本身的气

质就会给人一种无害温和的感觉。

像其他家族贵女饲养的兔子,绵柔无害又温驯乖巧,完全没有什么心机。

见多心眼子数十个起步,说一句话都藏着无数言下之意和特殊用意的人,猫泽奈奈这种简单不藏什么心机的人……

看着跟这里格格不入。

“要是我不给你呢?”刀尖指向猫泽奈奈,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津岛修治低哼一声,道:“你根本不害怕这东西。”

糟糕的演技,一眼就能让人看穿她的心思。

莫约成年人掌心大小的小刀攥在手里,他反手对准自己的手臂扎下去,没有一丝犹豫和脸色变换。

猫泽奈奈脸色微变,直接打飞他手里的小刀。

与太宰治极为相似的眼睛在津岛修治稚气未脱的脸上眼型圆润几分,看着圆滚滚应当是十分明亮透着光彩的孩子眼睛暗沉映不进一丝光亮。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奈奈不去帮我捡起来吗?”原本过分平静近乎没有表情的孩童轻眨一下眼睛,充分利用出色的外表扬起可爱讨人喜欢的笑容,语气亲近说着话:“这是我很辛苦才拿到的刀,家里人都不喜欢我碰这个。”

和服袖口挽到手肘的位置,暴露上面一道一道新旧交织的伤痕,有些伤口还渗着血,像是没有丝毫痛觉一般笑吟吟昂头看她。

“……修君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猫泽奈奈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行动。

和服包裹下的身体不至于骨瘦如柴,但也不会显得特别壮实。

津岛修治跟同龄的孩子相比,显得清瘦几分似乎没有什么重量,身上看着最有肉的地方还是脸颊上的一点婴儿肥。

“为了寻找一点刺激?”他笑吟吟歪着头,说道:“我常常在想人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鸢眸映出猫泽奈奈凝起秀眉不甚赞同的样子,他不管不顾接着轻快说道:“一定是有什么意义的吧?不然大家为什么会这么拚命活着呢?”

努力伪装自己戴上一层层面具跟别人相处,就算面对最亲近的爱人也会有所秘密和隐瞒,好像所有人都活在面具之下。

戴的面具时间长了,他们甚至会忘记面具之下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渐渐把戴着面具的样子当做自己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