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景绮睡前要听小故事,类似于拇指姑娘,七色花这样的童话。

哄她睡觉也很简单,无非就是靠在床头,拿着手机,配上一些舒缓的音乐,再对照着文本念故事即可。

几乎每天睡前都会这样,只要景肆有时间。

景肆讲故事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柔,让周清辞体会到了什么叫母性的光辉。

五分钟后,小家伙闭上了眼睛。

景肆摁下暂停,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成功入睡。

这边周清辞酒也醒了一半,支起身:“我去洗澡?”

景肆:“嗯。”

“要不要一起?”

“不要。”

她知道,周清辞开玩笑的,不上套。

“快去,别磨叽。”

周清辞也不逗她了,行李箱里拿了睡衣直奔浴室。

一进去,卫生间还浮着一点儿刚刚景绮洗澡的泡泡香味,儿童沐浴露的味道。

环视四周,有浴缸,但周清辞不打算泡澡。

三下五除二弄掉身上的衣服,开始洗澡。

水不是很烫,洗起来感觉略微有点冷。

她站在花洒下,任由温水浸润自己的身体,透明的水线从上至下,滑过每一寸肌肤,勾勒出身体的美好曲线。

其实酒还没完全醒,微醺,处于快要清醒的边缘。

镜子里,淡粉色的肌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刚成熟的蜜桃色。

周清辞仰面,浴室的暖灯照进视线里,让她处于一种完完全全放松的状态。

旅行真好啊。

交到新的朋友,远离烦恼。最重要的是,或许,今晚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对那方面好奇吗?

周清辞承认,她开始好奇了,好奇属于景肆的世界,好奇探索到底是什么感觉。

好奇的东西,太多了,数不清楚。

或许寡淡的联想没什么意义,要去实践。

洗完澡,周清辞关掉花洒,擦干身体,穿上了丝绒睡袍。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景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难得

见她没有处理工作,周清辞很欣慰。

“看什么呢?”她走到景肆面前坐下。

“《盐的代价》”

一部英文原著,也是已出版的百合小说,周清辞略有耳闻。

“它是不是还被拍成过电影?”

“对。”

景肆合上书,目光落在周清辞身上。

乌黑的头发上还沾着水气,顺着发尖滴落,落在她领口和锁骨上,平直的锁骨上泛着水光,看起来性感极了。

景肆胸口一热,空气晕满了她的香味,脑袋有点儿晕乎乎。

她放下手里的书,“我去洗澡。”

“好。”周清辞指了指那本书,“我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随便看。”

景肆准备进浴室,又想起什么,转过身说:“你也可以拿着隔壁去看。”

周清辞怔了一下。

眼里的茫然很快染上光色,重重地点点头。

“那我去隔壁了!!!”

“嘘,小点声。”景肆指了指正在睡觉了景绮。

周清辞没再说话了,但上扬的唇角再也下不来。

她拿着房卡出门。

隔壁那间,打开门,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新。相较于刚刚那间,这间其实也不错。

大床房,只是落地窗延伸出去的视角没那么棒。

但依旧能看到外面的山和雪。

周清辞看了眼窗外的雪,晚上倒是显得更加神秘了。

她又拍开灯,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正想着,看到床头柜放着一个小正方形盒子。

放的什么?

好奇心驱使,周清辞打开来看,只是一眼,羞羞了。

一盒小粉色的指套,这也罢了,怎么还有没拆封的小玩具?那种可可爱爱的样子,若不是看个说明书,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莫非那两位已经把她们定位为老司机?其实她和景肆青涩得连方向盘都没摸过,别说开车了。

周清辞物归原位,躺在床上,闲来无事,开始看书。改编的电影她其实看过,相较于电影,文字叙述的东西更为含蓄一些,再加上全英文,节奏又很慢,周清辞看得有

点犯困。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景肆那边洗澡洗了很久,直到周清辞眼皮开始打架,屋外才响起叩门声。

终于——

周清辞麻溜起身去给景肆开门。

看着站在门口的景肆,周清辞心口一热,连忙让她进来。

两人都穿的睡袍,不同款式,但色调相近,看起来就像是情侣装。

“书好看么?”景肆问她。

“不好看,老走神。”周清辞揉了揉眼睛,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走神也是正常的。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景肆已经走到小台灯面前,顺着床沿坐下,颀长身影在暖光的照耀下显得温婉柔和。

周清辞目光不移,觉得视线被紧紧吸引。

她喜欢和景肆单独相处,有种不明所以的愉悦感。

她走到景肆面前坐下,主动伸出手,一双纤瘦的胳膊紧紧环着景肆的腰。

“景肆......”

景肆低头去看她,摸摸她的脑袋,“干嘛?”

“我等你都等到困了,你好慢。”

“要洗干净嘛。”

“你还不够干净呀?浑身哪儿不是香香的?”说话时,像小狗似的去嗅景肆的香味,逗得景肆咯咯直笑。

周清辞对景肆的反应无比满足,觉得自己对景肆的喜欢有十分,话到嘴边总是词穷,无法表达心头的爱意。言语难以形容,只能用肢体动作,去触碰她,贴着她,才能缓解。

“我在想——”周清辞抬眼,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景肆,“在想,等过一阵子,我带你去见我爸。”

“好啊,可以。”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景肆从来只是回答,却不予反馈。周清辞说,带她去见家长,景肆却不会说,我也带你去见我的家长。

理智如景肆,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

她知道,爱情的誓言就像大坝里的水,希望如若蓄得太满了,总要释放的。

她没有那个权力,她暂时给不了周清辞这些。

一想到这儿,浑身都冷了。

景肆缩了缩肩膀。

“要不要睡觉?我们窝

在被子里再聊一会儿?”

“好~”

灯光很快熄灭,留了一盏淡橘色的小夜灯。微光填满整个空间,有一种安全感。

这里的晚上很冷,比北城冷多了,加厚的鹅绒被勉强可以抵御寒冷。两人已经躺下,才意识到好像没有开空调。

“算了,不开了。”景肆侧过身,去搂周清辞,“这样抱着也挺暖和的,你怎么像个小火炉似的。”

周清辞哪儿是热的,是兴奋的。

被窝里,狭小的空间内,填满了两人的气息,独特的气味碰撞在一起,如同雪地里燃烧起的那一点点小火苗。

景肆低头,靠近周清辞,小声问她:“所以,她们给我们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