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十指连心, 痛意直钻脑海。

薄被下的人,贝齿紧咬,依然控制不住身子颤抖。

丘瑾宁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指尖的痛意变成了麻木的触觉, 久到她冷汗淋漓,久到她再也忍不住紧绷的唇角,失色念道:“秦初-”

“我在呢, 韩御医, 还要多久才好?”秦初看着不时就会抖一下的薄被,眼底满是心疼。

韩御医想着医书上的记载, 说是一刻钟可成,眼下所耗时间足够。

不等他点头, 丘瑾宁就先有了异样。

床上的人用力抽回了手, 作势要掀开被子:“秦初-”

声音绵弱, 语调旖旎勾人。

韩御医瞪大眼睛,不自觉道:“难道失败了?”不然, 床上的人怎么不像已经解蛊的样子。

秦初一听他这话,忙把酒坛往地上一放,侧身挡住被子。

“韩御医, 劳烦您回避一下。”

韩御医干咳一声, 点点头转过身, 随手捞起地上的酒坛, 真的没成功吗。

待到他一出门, 身后的床上便传来一道浅浅惊呼。

“嗯-”

韩御医脚下一趔趄, 差点在平地上摔倒, 手里的酒坛脱手甩了出去。

“韩御医, 我家小姐怎么样?”绿药扶了韩御医一把, 担心地看了眼房门,刚才是小姐的声音还是秦大草包的声音,有些奇怪,她有些听不出来。

韩御医深呼一口气:“没事,丘小姐的腿还没完全好利索,秦小姐帮她揉一会儿就好了。”

他好难,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两个小姑娘打掩护。

随后,他盯着地面上被打破的酒坛,不敢置信道:“你们快看地上是不是有东西,细细的红红的,指甲那么长,就跟老夫的短胡茬一样。”

“还真的有啊,这是什么东西?红胡子么?”罐子看着那短细的红胡子,一脸探究,小姐酿出的酒里怎么有脏东西啊。

韩御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没看错吧,蛊虫的确是出来了,那岂不是说方才成功了!

不对呀,既然成功了,丘小姐怎么还情难自抑制?

难道情蛊不止下了一个,八千两一蛊,到底是谁这么舍得啊,不对不对,一个情蛊和多个情蛊,所达到的效果并没有区别,所以没有必要增加数量。

韩御医皱着眉头,情蛊确实是解了,那丘瑾宁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本来打算离开的他,不由得脚步一停,和两个小丫鬟一起守在了门外。

行医者当寻根问底,绝不能糊弄病情,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弄清楚再走。

“啊-疼-”房间里忽然又传出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好似是有人哭了,却又极力忍着不发出声来。

绿药担心地盯着房门:“韩御医,我们小姐真的没事吗?”小姐好像哭了呢?该有多疼啊。

韩御医老脸一红,仰头看向夜空:“那个,可能秦小姐手上力道没个轻重,丘小姐怕疼所致,不打紧,应该很快就好了。”

应该很快吧,怎么两个小姑娘还这么热火朝天的,整的他都不自在了。

房间里。

随着丘瑾宁克制不住的蜷缩和颤/抖,秦初紧紧抱住她,小声哄道:“舒服些了吗。”说着,手指轻柔地动/了/动。

丘瑾宁又冷颤了一下,身子往后、往上抵了抵。

她抽泣一声,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双眸微微泛红,泪光中一阵意/乱/神/迷,显然还没从方才所承受的冲击中找回理智。

见她半晌没有反应,一副受尽委屈,抽泣不停的样子,秦初心里一软,抽开了手。

手指轻退,怀里的人因为她的退出又颤了一下。

秦初顿时心疼又好笑,怀里的人好像比上元节那晚敏感了太多太多。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还没怎么着呢,丘瑾宁都抖了几次了…

“丘小姐怎么这么不中用了,嗯?”

上元节那晚不是由着她折腾到半夜吗,那时也没见这么容易就到吧,是因为忍太久了吗?

丘瑾宁偏头不说话,抽泣声止住了些,眼尾的泪光也隐了回去,耳朵似火烧云一般红透。

秦初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吻/了/吻:“感觉怎么样,情蛊变安分了吗?要不要再安抚几次。”

丘瑾宁太敏感了,那就不用手,指腹再怎么光/滑也不及舌/尖/柔/软,秦初想到什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眼底闪动着跃跃欲试。

耳边的话像催/Q/的毒药一般,诱惑着丘瑾宁的心跳。

丘瑾宁抿唇不语,眼帘一颤,闭上了眼睛,似是默许。

不等秦初有动作,她又把薄被一拉,盖住了整张脸。

秦初失笑,没有拆去穿她掩耳盗铃的行为,不过被子太厚,还是换一个比较好。

被子被轻轻的挪开,一件雪白里衣遮在了丘瑾宁脸上,带着淡淡馨香,是秦初的里衣。

轻柔的节奏唤醒了还在余/韵中的身子,丘瑾宁顿觉四肢发麻,她紧紧绷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乖,别忍着,你真让我停不下来。”让我神魂颠倒。

一声低语像魔法师的魔咒,让丘瑾宁大脑空白,本能循着魔咒的蛊惑,张开了嘴角。

身体彻底被魔法师掌控,恶劣地掌控…

门外,晚风渐急,乌云遮月,隐隐有要下雨的征兆。

伴随着一道雷声,房间里惊呼不断,似痛苦,似愉悦,又似折磨,雷声消散,房间里的声音却不见有停下来的迹象。

门外的三人听了个满耳朵,顿时面面相觑。

“韩御医,秦小姐真的在给我家小姐揉腿?”绿药一脸复杂,这声音怎么听也不是在揉腿吧,她家小姐像是被人捆起来严刑烤打似的,但声音里又夹杂着舒畅。

小丫鬟不由得想到了某些事情上,顿时呼吸一滞,完了完了,这下好了,想拦也拦不住了。

韩御医干笑一声,满脸尴尬道:“那什么,可能秦小姐没有经验,没给人揉过腿,所以才听着有些激烈,呵呵,应该快好了吧。”

眼瞅着半个时辰都要过去了,这俩人咋还没完事。

难不成解了蛊还有什么后遗症不成,这也过于激烈了吧。

不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房间里的声音在雨里变得不太清晰,但侧耳一听,又能听得出动静没停。

罐子见状便主动留客道:“外面雨打,韩御医今晚不如留下吧,府里客房多,我这就叫人给您收拾一下,我家小姐一时半会儿可能好不了,明早您再给丘小姐看腿怎么样。”

她跟小姐去过花楼不知道多少次,相较于绿药的不确定,罐子一听就明白房间里是怎么一回事了。

见韩御医帮忙瞒着,她自然不会拆穿,绝对不能坏小姐的好事。

小姐不愧是九曲县第一纨绔,威武霸气,一时半会的肯定折腾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