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秦初并不去接银票,正了正脸色道:“丘小姐此言差矣,这宅子可不是只住我和罐子两人,秦家今后还会住进来许多人,只能委屈你住偏院,所以租金五十两合情合理,若你再坚持,那便搬出去,不要住在这里。”

“秦初-”丘瑾宁抿唇,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

秦初不为所动,与她对视。

其余人面面相觑,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丘瑾宁心里一叹,缓缓收起银票,只余五十两在手中:“便如此吧。”

秦初顿时眉开眼笑,爽快地接过银票,她就知道丘瑾宁一定会妥协,毕竟女主还受情蛊所困,目前离不得她,搬出去还怎么时常相伴。

“本该如此,你与我计较那么多干嘛。”

安顿下来后,已近深夜,丘首安见秦初对妹妹很是上心的样子,放心回去了。

秦初便让罐子去买了一桌上好的饭菜,请了丘瑾宁主仆三人来。

“往后咱们就住在一起了,你们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不必见外,丘小姐还是跟我一起住这个院子吧,就住我隔壁,这里宽敞,住得下。”

宅子三进三出,主院很大,住下她们这些人绰绰有余。

左右两个侧院一个待客,一个留着备用,秦初已经打算好了。

丘瑾宁看着桌上的饭菜,只有茶水,不见酒,安排得很是细心。

她抬眸,一句话打破了秦初的幻想:“我们住偏院,五十两合情合理。”

秦初顿了一下,叹气道:“都听你的,先用饭吧,大家一路劳累,今晚好生歇歇。”

女主与她还是生分啊,若不是因为情蛊,未必肯留下来。

丘瑾宁淡淡看了她一眼,执起竹筷,吩咐紫云嬷嬷和绿药也坐下。

用过晚饭,秦初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既想去偏院看一看丘瑾宁,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这个时候她甚至想早知道吩咐罐子买一壶酒了。

丘瑾宁若是闻了酒气,她就有理由去偏院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初打消了自己的小念头,要坦坦荡荡去追寻啊,她不能跟坑货大哥一样不走正道。

隔壁的东跨院里,丘瑾宁同样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次日一早,她梳妆过后,来到主院就看到了一身素白色的秦初,那人在院中伸展着腿脚,似是在晨练,身姿纤长,动作中透着几丝滑稽。

秦初做完一套现代的广播体操,回头就看到了丘瑾宁:“丘小姐,早啊,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顺便在外面吃个早饭。”

她们这一行人住下倒没什么不方便,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就是没有厨娘,从主子到丫鬟再到嬷嬷、车夫,没一个擅长做饭的。

看来要去寻个厨娘来啊。

丘瑾宁颔首点头,客气又淡漠,那晚说出让秦初留宿的话,到底是太唐突了,以至于到了现在,她心里仍有些不自在。

秦初面色如常,用饭的时候心里反复在想:怎么感觉到了京城,丘瑾宁离她更远了,是因为租金的缘故吗?

哎,不是一家人就是不方便,连想对别人好都显得不太合适,她们什么时候能成为一家人啊。

“我打算先去买个庄子,丘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初想起爹爹的吩咐,和丘瑾宁闲聊家常。

秦家若想在京城立足,酒庄是一定要买的,啤酒也要抓紧酿,眼看着就到了炎炎夏日,要赶上这个季节才好。

丘瑾宁淡淡道:“我打算一会儿让绿药去贤王府知会一声,然后去寻个厨娘,厨娘的月钱你就不要跟我争了,不然我住得不安心。”

提前进京的事,二皇子那边不好瞒着,对方势大,她们应谨慎对之,不宜树敌,知会一声也是为了稳住对方。

厨娘要赶紧找,不然总在外面吃,花销太大。

秦初不赞同道:“你安心备考就是,这些事让罐子去忙活,她闲得没事干。”

“秦初,无功不受禄。”丘瑾宁淡淡一句话,拒绝了秦初的好意。

她想了半宿,确定了一件事,秦家不缺钱,秦初也舍得为她花钱,但这些都不能成为她安然受之的理由,女子当依靠自己,方能天地宽。

哪怕秦初对她来说和旁人不同,也不能无所顾及地花秦家的银子,她们的关系还没到不分你我的程度,待情蛊一解,一切都未可知。

“那好吧,不管怎么样,你不要跟我见外,我昨天说得都是认真的,我的便是你的。”秦初正了正神色,眸光认真。

她想对丘瑾宁好,想和丘瑾宁一直在一起,也希望丘瑾宁不拿她当外人。

丘瑾宁微微垂首,声音低了低:“你-为何对我这般?”

好到让她忍不住多想,会想这个人的心思是不是也如她一般…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因为--总之我该对你好。”秦初干笑两声,打着哈哈,她想说是因为情蛊,但又不想提及情蛊。

有些事是应该,但有些事是想,此时此刻不是她应该对丘瑾宁好,而是她想对丘瑾宁好。

丘瑾宁垂眸,不再说话,似是意会了秦初不便讲出来的话,因为情蛊啊。

用过饭,秦初吩咐罐子道:“你去帮丘小姐跑一趟贤王府。”

她私心里不希望丘瑾宁和那个二皇子有往来。

罐子面露迟疑:“小姐,那种事瘦丫鬟去就行 ,我还要好好跟着你呢。”

老爷吩咐了一定要守护好小姐,寸步不离。

秦初挑眉:“我就随便逛逛,不用人陪,再说了去跟贤王那样的大人物打交道,肯定还是得看你。”

罐子一听,顿时挺了挺胸:“没错,小姐放心,女婢一定把话传到。”

小丫鬟被自家小姐夸了一句,洋洋得意地看了绿药一眼,看吧,干大事还是她靠谱。

绿药翻了个白眼,盯着秦初主仆若有所思,她好像知道怎么对付胖丫鬟了,原来是个头脑简单的顺毛驴。

打发了罐子去贤王府传话,秦初便一个人逛起了京城,天子脚下,治安自然是好的,她在朱雀街上走了一圈,记下了几家铺子的位置,便去了东城边。

找到牙人问了一圈,她看上了顺天府正对面的一座宅子。

宅子很大,荒废多年,据说是一个罪臣的府邸,大家都嫌晦气,一直空着没人买。

秦初看中的是这个府邸的位置,一来够大,用来酿啤酒足矣,二来位置够安全,她在京城没有倚仗,只能尽量借助官府的威信,把酒庄安置在顺天衙门正对面,谁敢来造次。

于是当场便买了下来,两天入手两个宅子,匣子里的银票去了三分之一,秦初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她懂。

有些必要的开支,无需省着。

算着中午的饭点,秦初回到后宋街,就见罐子爬着木梯正在换匾额,上面写着: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