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吃‘苦头’(第3/4页)

汤幼宁摇摇头:“不要,我感觉不舒服,不喜欢。”

薄时衍抿起嘴角,低声道:“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分明是她缠着他,事后就说不舒服?

汤幼宁理直气壮:“我那会儿不太清醒。”

“……”若非场合不对,他真想咬她一口。

两人悄悄说几句私密话,与路上行人间隔着一段距离。

忽然,身旁似乎渐渐拥挤起来。

薄时衍性子警惕,且应敌经验丰富,几乎在那一瞬间,就嗅到了不对劲。

是杀意。

他一手揽过汤幼宁,一手搭在腰侧的佩剑上。

下一刻,那些‘路人’一拥而上,全部化身杀手,从怀里掏出刺刀。

好在薄时衍早有准备,他们未能偷袭成功。

这是一群杀手,即便伪装成路人,他们的步伐举止乃至眼神形态,细看依旧与普通人不同。

要做到全然伪装,并不容易。

薄时衍长剑出鞘,削铁如泥,挥手之间就砍断了最近一人的指骨。

“啊!”

周围的人一见他们打起来,手里还握着明晃晃的刀子,纷纷尖叫逃窜。

同时,十澜也反应迅速,提剑加入战局。

原先她只带了匕首在身上,给汤幼宁假作丫鬟,一把匕首足以。

但是自从那次她遇到卓尤深身旁跟随的高手后,便知情况不一样了。

汤幼宁与寻常小娘子不同,她被人盯上,可能发生的危机更多。

十澜发过誓,绝不会再看到主子被人从跟前带走,她带上了她的剑。

此次带着将功折罪的心思,砍杀起来极为勇猛,把湘巧和苒松给看呆了。

苒松朝着空中放了信号,然后就去一旁躲着。

他就是个普通的随从,可不会舞刀弄枪!

眼看着王爷被人围攻,只有干着急的份!

薄时衍身旁很危险,或者说,汤幼宁更危险,这群杀手许是得到过指令,盯准了她出刀。

薄时衍要去救她护她,便会露出破绽。

哪怕有十澜相助,他双拳难敌八手,应对不及,一个不慎,手臂上被刀锋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冒。

浓重的血腥气充斥在鼻翼间,是薄时衍的伤口,汤幼宁的心都揪起来了。

她再怎么大胆,这会儿也是心惊肉跳,感觉剑气在身旁横飞,非常危险。

“你没事吧?叫人帮忙呀!”

那个她在书房见过的人呢?!

汤幼宁神色急切,然而暗处的十璩,没有接到指令绝不会现身。

薄时衍沉声道:“不需要。”

元宵佳节,天子脚下,京城的守备巡逻比往常还要密集。

这边才打起来没多久,兵马司就接到消息,呼啦啦围了过来,帮忙拿下贼人。

这群杀手训练有素,但陷入包围一样无路可逃,没一会儿就被尽数拿下,卸去下巴防止咬舌或者吞服毒药自尽。

城南副指挥使一拱手道:“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汤幼宁掏出手帕给薄时衍的手臂止血,他低头看了,血液赤红,伤口疼痛,并未抹毒。

他道:“查清楚这些是何人。”

“是!”

副指挥使亲自过去探查,把那些五花大绑的人寻摸一遍。

结果搜到了一枚小小的令牌。

他辨认过后,眉头一皱,连忙给薄时衍呈上,“王爷,这是卓家之物。”

“卓家?”薄时衍眉梢微扬,轻嗤一声。

如此明目张胆的是什么路数?

看到官兵的身影,路人停止了逃窜,纷纷驻足在不远处观望。

众目睽睽之下搜出卓家的东西,群众顿时哗然。

都知道卓家与摄政王势同水火,现在已经到了公然杀人的地步了么?!

薄时衍没有多加理会这群杀手,把人交给副指挥使带走,自己带着汤幼宁返回王府。

他的伤口需要包扎,苒松腿脚快,跑着去把陆谦颜给请过来。

经过诊治,确认没有大碍,不过是皮肉伤,包扎上药几天后即可痊愈。

汤幼宁这才松了口气,往椅子上坐着,“方才吓死我了……”

他这么厉害,却还是受伤了,因为她在旁边碍手碍脚……

杀手有备而来,蜂拥而上,人数太多。

湘巧的魂儿差点没了,去端上一杯参茶给她压压惊,“王爷没事,娘子别担心了。”

刀剑无眼,可不就是吓人么!

没一会儿,薄镜城收到消息急忙赶来,询问当街刺杀一事。

这事瞒不过付氏,她几乎与大儿子前后脚抵达白霁堂。

亲眼看到薄时衍安然无虞,付氏拍着心口,面色恼怒:“那卓家当真是胆大妄为!”

看到儿子受伤,她又急又气,骂了几句,只想知道要如何报复回去。

既然搜出证据了,那不递到皇帝面前讨要说法?

“此事不急,”薄时衍安抚住母亲,“哪个杀手会携带这种令牌?”

薄镜城点头道:“确实有些蹊跷,仿佛故意为之。”

付氏咽不下这口气,“焉知他们不是故意在新春膈应我们?”

那卓尤深被废了,他们自然狗急跳墙,咬不死人那就恶心对方。

年底那会儿不是故意掳走汤幼宁?无法让摄政王府伤筋动骨,添堵倒是有一套!

对此,薄时衍自有主张。

他不喜把朝堂之事告知母亲,宽慰她几句,把人送走。

至于薄镜城,知道的比付氏多一些,不过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临走前朝弟弟说道:“若你也想杀人,我可以联系江湖人士,保管做得干干净净。”

薄时衍一点头,“必要时会差遣大哥的。”

朝堂上,光是杀人有什么用,春闱不远了,卓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探望过后,他们各自回去,白霁堂安静下来。

外出玩一趟,加上这起意外事件,时辰已经不早了。

十五的圆月,高高悬挂于正空当中。

汤幼宁叫了热水送入净室,两人在外沾染各种气味,需要擦身换衣才能就寝。

薄时衍的伤在手臂上,这两日要减少抬动,由她来伺候他。

热气腾腾的净室,汤幼宁挽起衣袖,把他身上的锦袍缓缓褪下,拧了湿帕子过来。

明亮的烛台下,薄时衍身上隆起的肌肉清晰可见,一块块紧实强健。

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底下是劲瘦腰身。

他的腰一点也不粗,柔韧且充满力量。

再然后……

汤幼宁的湿帕子擦着擦着变味了。

她一手按在他腿上,凑过去软声道:“应煊,我已经没事了……”

这是一种明晃晃的暗示,那双水润润眼瞳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薄时衍知道,她多半又要发作了,看了他的身子就忍不住。

贪吃的小家伙。

他半敛着眼帘,唇角微勾:“我受伤了,圆圆,得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