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度假

不带岁岁?

许嘉年看向蔺先生, 前面的提议听着好好的,后面这句听着就有点不纯洁的暗示。

蔺贺面不改色地解释:“也不是故意不带他, 是他要上学。而且我们这次过去还有正事, 不方便带他。”

“什么正事?”

蔺贺:“度假村的规划建设考察。”

许嘉年点了点头,听起来非常官方正经——不,冠冕堂皇!

但他还是答应了。

问就是他也想过二人世界。

岁岁放学后, 夫夫俩向他说明情况,许嘉年解释:“我们这次先去看看,下次再带你过去玩。”

岁岁虽然有些遗憾, 但也没有闹着要去, 只是说:“爸爸可以帮我捡几个贝壳回来吗?”

“当然可以。”许嘉年一口答应,并开始因为崽崽的懂事感到内疚。

都怪蔺贺, 为什么不在寒假结束前提议过去玩?

又怪日历, 为什么情人节不能是周末呢?

这样的话,他们带上岁岁去玩两天也不是不行。

相比之下, 蔺先生毫无内疚之心, 迅速告知双方父母, 沟通过后, 把岁岁送去蔺父蔺母那边住几天, 由他们派司机接送他上下学。

至于机票, 当然是早就订好了,情人节当天早上出发。

一落地就有人来接他们去港口,带他们登上一艘游艇。

对方将他们送到岛上, 留下物资和一艘救生艇就离开了。

目送着游艇返航, 蔺贺对许嘉年说:“改天我抽时间去考游艇驾照, 以后我们就可以自己开船过来。”

许嘉年闻言也来了兴趣:“我也想学。”

“嗯。”蔺贺牵起他的手, “我们先去逛逛。”

“好。”

时隔大半年重新踏上这座海岛, 许嘉年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他们出发的城市还是冬末春初,这里却已经进入了春末夏初的气候,气温非常舒适宜人。

放眼望去,海面辽阔,椰树成林。

船屋、木屋和石屋都还在,倒是之前周锴他们搭帐篷的痕迹不见了。

但仔细看,许嘉年却发现了很多变化。

首先木屋和石屋的屋顶都重新盖过,房梁和屋顶框架都换成了更结实的木料,棕榈叶也铺得更加密实。因此,太阳能发电设备也重新安装过。

“厨房变大了。”许嘉年惊讶地发现。

之前盖在屋檐下的简陋小厨房,现在已经变成用竹子盖成的正儿八经的半开放式厨房,除了土灶,还有竹子搭建的料理台、储物柜。

说是半开放式的,是因为许嘉年发现,厨房的三面并不是完整的封闭式竹墙,而是在框架的基础上大开窗,安装了草帘。

蔺贺说:“做饭的时候可以把帘子卷起来透气,平时放下来遮阳挡灰尘。”

许嘉年满意地点头,视线落在厨房外,惊讶:“鱼池也重新砌过了?”

“嗯。”蔺贺带他去看崭新的鱼池,“用石块和水泥砌的,四周加高了一截,避免下雨的时候,地面的水灌进去。”

许嘉年点头,指向鱼池旁边那个水泥砌的池子,惊喜道:“那个是水池和水龙头?我们有自来水用了?”

“嗯。”蔺贺带着他沿水管走到屋后,“后面建了一个集水、净水装置,水管通到石屋和木屋,两边都能用水。”

“这个好!”

许嘉年看着面前高大的水箱和设备相当满意,又发现:“这还有一条水管,通到哪?”

“浴室。”

蔺贺带着他绕到石屋东面,紧挨着东外墙的位置,多出一间石头砌成的卫生间。

里面不但通了水电,还干湿分离,石头墙、水泥地,有马桶有淋浴间,有镜子有洗手台,还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

许嘉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转头捧住蔺贺的脸,亲了他一口,开心地说:“你怎么这么能干啊,蔺先生。”

蔺贺勾起唇角,把他抱到洗手台上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

一吻毕,许嘉年搂着蔺贺的脖子靠在他身上,问他:“还有别的变化吗?”

“有。”

蔺贺抱着他走出浴室,回到石屋内,许嘉年又发现了一些小变化。

脚下的地面铺上了整齐的青砖,不再是凹凸不平的石块,不用担心以后下雨会渗水。

纱窗外面加装了一扇对开的老式窗户,镶着玻璃,下雨天关上就不会飘雨进来。

屋里还多出了空调、冰箱、电饭煲……

虽然棕榈门、木竹床和桌子这些家具还保留着老样子,充满他们当初生活的痕迹,但整个石屋已经不再是一个求生的庇护所,而是越来越像一个家了。

蔺贺在海岛给他打造了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设施便利又齐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新家。

许嘉年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很感动,搂着他问:“你弄这些东西花了很长时间吧?所以现在才带我来看。”

蔺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情人节礼物。”

许嘉年更感动了,搂着他撒娇:“你跟我说说,这些都是怎么弄的。”

蔺贺顿了顿,说:“主要是钞能力。”

许嘉年:“……”

蔺贺笑着亲了亲他的唇,把消失的浪漫找补回来,“因为想给你最好最舒适的环境,所以用了一点钞能力。”

许嘉年勾着唇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回吻。

执行环节当然可以花钱请人来做,但最不可或缺的是这份心意。

想给他最好的,还愿意去执行的这份心意。

参观完屋子,两人整理了一下他们带来的物资,蔺贺对许嘉年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回来再做饭。”

“你去吧,我来做饭。”许嘉年说,“煮一个海鲜面,再蒸两盘海鲜,可以吗?”

他们这次是来旅游的,带来的厨具很齐全,冰箱也被人提前填满了,做饭毫无困难。

“行。”蔺贺点头,带着电锯出门去了。

许嘉年刚做好饭,就见蔺贺扛着两截树干回来。

“又要做家具吗?”他不解地问,“先吃饭吧。”

蔺贺:“嗯,我去洗个脸。”

吃完饭,许嘉年见蔺贺拿着电锯开始切割树干,就问他这次要做什么。蔺贺神神秘秘地不回答。

直到他看见蔺贺用切割好木板加固屋里的木竹床,突然就懂了。

他抿着唇戳了戳蔺贺的后背,小声骂他“变态”。

骂完自己却笑起来,眼里分明也有期待。

当晚,石屋里的床嘎吱嘎吱响了一夜。

尽管经过加固,但它还是在清晨时分不堪“重负”,旧框架断了一根。

天光微亮,蔺贺抱着许嘉年去了沙滩。

许嘉年虽然知道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还是羞耻紧张得不行。

“年年,看日出。”蔺贺在他耳边低声说。

许嘉年抬头看向海面,视线晃得不行,眼里也被逼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