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是我男朋友

“浅浅, 你不要着急。”

步时上前一步,揽住了步浅的肩膀,他嗓音低沉着道:“楚厌已经抢救回来了, 只是现在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几天。”

“你放心,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申已经被捕了, 浅浅,看着哥哥,不要慌。”

步时察觉到步浅的呼吸急促着,状态明显不太对, 他按着步浅的肩膀, 让步浅看着自己:“乖, 有哥哥在这里。”

在步时的安慰声中, 步浅的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了, 她的呼吸稍微平稳了点儿, 只是人还伤心着:“哥, 楚厌的主治医师是谁?”

“是他朋友的老师,他朋友是这里的医生, 叫于廖, 你知道吗?”

步浅听到这个名字, 点了点头。

她知道于廖是谁。

重症监护室这种时候不允许家属进去探望, 步浅只能隔着玻璃往里看,她看不清楚厌的脸,只能看到楚厌身旁的仪器。

“浅浅, 我跟大哥会守在这里。”

步时看妹妹一直站在外面往里看,于是走过去劝她道:“你先去休息休息, 楚厌有任何情况我都会立马叫你。”

步浅闻言, 摇了摇头:“不, 我要在这里看着他。”

步浅自己经历过车祸,所以她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痛苦,不管是车祸发生,还是接受治疗,都很痛。

步时劝不动妹妹,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大哥。

步沉的眉头紧锁,对固执的妹妹也无计可施。

步浅就这么守到了深夜,楚厌人还没醒,她自己晕倒了过去。

接近两天的不吃不喝,还有精神高度紧张,她就像是紧绷的弓,绷得太紧,弓是会断的。

步浅在医院里的第二天,习望才赶回来。

步浅回国回的果断,后面还有一些事情要扫尾,习望把后面的事都处理完,这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他回来时,手机上接了不少的电话。

上头的几个采访,还有同行突然的邀约,一堆的应酬都向他抛了过来,他以前冷清那么久,也不见有人邀他。

这些应酬,他能推的都推了,有几个实在推不掉的,他也只能跟人重新商量时间。

李元也打了电话来。

习望按着太阳穴,把原因再说了一遍:“步浅现在在住院,是真没法过去,等她出院了,才能有时间。”

步浅人就在医院里输液,再多的邀约,哪怕是上头的采访要求,也不能让人把输液针拔了,去配合录制工作。

搬出这个原因来,对面也会好说话很多。

尤其是上头的人在听到步浅住院后,联想到了大使馆说过的,步浅在国外遭遇的刁难,这么一联想,对方直接脑补了步浅在国外历经艰辛万苦,终于拿到奖,但身体也累着了。

所以一回到故乡,就支撑不住,病倒了。

因着这个,上面的人对步浅更怜惜了。

习望去医院的时候,发现病房里已经摆了不少花篮,除了花篮还有一些补品。

他没带花篮,只带了一束蓝色的小花。这种蓝色小花不贵,但颜色很好看,步浅很喜欢这种小花。

习望把蓝色小花插到床头的瓶子里,然后坐到了步浅的面前。

“浅浅,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步浅本来就没有什么病,她输完液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步时看她脸色不好,非让她继续休养。

她的病房离楚厌的重症监护室很近。

习望坐下来,跟她聊了一会儿,没聊太多,怕让她静养不下来。

“杂志社那边不着急回去,上面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所以给我带了话,让你多休息休息。”

“浅浅,你放宽心。”

习望没有什么开导人的经验,他竭尽所能的开导一会儿后,正打算起身离开,步沉就走了过来。

“浅浅,楚厌被转到普通病房了。”

他这个消息一出,让本来躺在床上,对什么都没反应的步浅,瞬间焕发了精神。

“他醒了?”

“还没醒,但身体特征已经稳定了,于燎说他很快就会醒过来。”

步沉说完这话,就知道她肯定要过去看人。

他弯腰,让步浅坐起来。

“去看看他吧,普通病房允许家属进去。”

“嗯!”

步浅匆匆起来,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楚厌在的也不是太普通的病房,他在进医院后,前面的医药费是于燎给垫的,后面的钱是步时给交的。

他现在住的病房也是一间高级病房,里面有两张床,房间不大,但胜在整洁又安静。

步浅进去后,步沉没有跟过去。

他站在门口,把门给轻轻带上了。

习望也跟到了这儿来,他看了看步沉,又看看关上的门,直接向他询问了一下楚厌的情况。

在了解完楚厌的情况后,他叹了口气:“他们俩……还挺不容易的。”

步浅跟楚厌的恋情,他听步浅跟他讲过。

两个人从少年时期走到现在,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中间还走散了两年,现在好不容易又重新回到彼此身边,结果还要再加一道磨难。

步沉听着他叹气,突然问他道:“习老师,你觉得这两个人合适吗?”

“哪有人是天生合适的?”

习望偏过头看看步沉:“问出这种话,你一定是单身。”

的确是单身的步沉:“……”

步沉眼底划过一抹的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想带过这个话题。

但习望又开了口:“他们家如果一直合适,之前就不会分开了。两个人,不可能完全契合。”

“他们没有百分百的契合,但他们彼此有感情,这就够了。他们的感情深厚,有这份感情在,他们就能好好的在一起。”

两个人的相爱,就是一个相互打磨的过程。

习望自觉看人还算准,他看楚厌跟步浅,这俩人就是注定的一对,分不开的。

习望跟步沉在门口站了会儿,他们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而病房里头。

步浅攥着楚厌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阿厌,你吓死我了。”

步浅把自己的脸都埋在了他的手心里,眼泪很快把他的手心打湿,可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办。”

步浅闷声哭着,她重复的说着自己的害怕。

可楚厌还没醒,看起来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

步浅渐渐止住了眼泪,她抬起自己的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然后看向了楚厌。

楚厌的额头上绑着纱布,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

步浅摸摸他的脸,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唇贴了上去,唇上是冰凉的触感,这样的触感,让她险些又掉下眼泪。

“阿厌,我有很多话还没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