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持酒平天下22(第2/5页)

一开始,人们对只有哥儿科的云锦堂突然有重新开设了少小科,十分不理解。

觉得:“一个专给哥儿看病的医馆都没有拾掇好,又开设一个给小孩子看病的科,这不是胡闹么?”

对于医馆有两位太医的加入,陈烈酒和盛云锦两人都没有大肆宣扬,做医馆和做其他生意一样,需要有名声才能走得更远。

可要是他们医馆都还没有给小孩子治过病,就肆意宣扬医馆里有很厉害的大夫,要是来求医的,是大夫也不会医治的病人呢。

因此他们决定静观其变。

好在,平日里来他们医馆看病的哥儿们,总有带孩子来的,知道医馆里又开设了一个少小科就留了一个心眼。

这日,风轻云淡,天气晴朗,是个舒坦的好日子。

一个平日里总来医馆抓药的哥儿急冲冲地抱着一个孩子冲进了医馆。

“大夫,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孩子吧,我家孩子得了天花!”

天花两个字一出来。

霎时间,整个医馆包括医馆周围的人全都沉默了,有那害怕的,直接抱着孩子,飞快地远离医馆。

但这个哥儿却顾不得这么多了,抱着孩子声泪俱下地说:“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别的医馆都不肯救治他,我只有你们了,只有你们了!”

字字句句,生生切切,那语气里透出来的绝望,听得人从容。

但没有一个人劝医馆收下孩子,反而跟陈烈酒和盛云锦说:“这天花的病人可不好医治了,既然别家医馆都不敢收他,那就意味着这孩子没得治了,你们可不要一时间心软应下了,这要是治好了还好,治不好说不得会赖上你们。”

住在京城里的人,见过不少人因为医馆治不好病人从而赖在医馆门前讨要说法的。

他们也是好心劝谏云锦堂,毕竟,类似的事,京城里的人都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但郎君昊和莘庆生看过这个得天花的孩子,认为这孩子还没有到无法医治的份上。

两人一致决定,将这孩子留下,跟那听了周围人的话,绝望得摇摇欲坠的哥儿说道:“跟我进来吧,你这孩子不宜在如此嘈杂的地方久待,也不宜和别的病人待在一起。”

天花可是要传染的。

原本哥儿以为这最后一家医馆也不会医治他的孩子了,但这会儿听到两位大夫愿意接下他的孩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愣住过后,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郎君昊和莘庆生却是没管这么多,直接将孩子给抱去最偏僻的一脸安置病人的病房:“还没治好呢,先别忙着说谢。”

原本跟这个哥儿一样,听到两位大夫把这个治不好的天花的孩子给留下了,还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但旋即看到两位大夫把孩子给抱走了,就知道,这两位大夫愿意治疗了。

人群里爆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还真收下了。”

“新医馆还是太心软了,竟然连天花病人也敢收,这要是治得好还好说,这一个治不好,医馆里的其他孩子都要遭殃,说不得连大人都要跟着一块遭罪。”

因着云锦堂收留了一位天花病人,当天那零星的带着孩子来医馆看病的哥儿们就远离了医馆。

连带着此后好几天也没有病人上门。

陈烈酒和盛云锦也不着急,这两位大夫既然说了有把握,他们耐心等待着就是。

果然,半月过去,这会患了天花的病人,就被两位太医院的太医给治好了。

只不过因为出了天花,孩子身上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出过天花的印子。

好在脸上不多,大部分都在身上,穿上衣服,也看不到,不影响以后的生活。

哥儿对两位大夫千恩万谢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你们两位就是再世活菩萨。”

两位太医摇摇头:“活菩萨当不上,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少小乐坐馆的大夫尔。”

这少小科里,最怕的就是孩子得上诸如天花之类的突发性,又传染性极强的病症。

所以在太医院的时候,两人专攻过这方面的病症,虽然做不到把每个天花病人都给治好,但大概的把我还是有的。

这发了天花,别的医馆都说治不好的孩子,被人抱着走进医馆,却是自己走着出医馆的。

脸上还留下了几颗发了天花的印子,看着这孩子进去又看到这孩子出来的京城人都震惊了。

“这就治好了!”

“哎哟,那这云锦堂的大夫可不一般,竟然连天花病人都能够医治好。”

“可不是,以后我孩子若是生病了,我也带去云锦堂治疗,就冲这云锦堂大夫曾经在别的医馆都不肯收留这得了天花的孩子,他们敢收、敢治的份上,也要多到这医馆里去走动走动。”

人都是惜命的,虽说理智上觉得要是别人得了那传染病,最好别出来祸害人,到心理上还是以往有那么一个救世主能够救救他,毕竟,人都是会感同身受的,万一有一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人救自己怎么办。

而云锦堂做了这个救世主,一夜爆火,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只要有病,人们都会习惯性地往云锦堂跑。

陈烈酒去云锦堂帮忙了几日,等云锦堂忙中有序,能够做到井井有条后,就功成身退地离开了。

回了家,看到往日都是两个孩子缠着许怀谦,今日只有一个了,好奇地问了声:“阿稚呢?”

“被他姐长乐郡主带回去了。”许怀谦也没有隐瞒,将长乐来过的事给他讲了讲。

刚从医馆出来,身上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的陈烈酒也学着许怀谦平日里那样给自己身上喷了些酒精。

等全身都喷均匀,连手上都消过毒后,这才过去接触爷俩,听许怀谦说太子一家都对阿稚极为压迫,恨不得他三岁能吟能赋,五岁就能出口成章,连五岁的郡主都时不时的打压弟弟,觉得他作为皇储不能比自己弱。

挑了挑眉:“那你就这样让她把人带了回去,你不怕他们把你好不容易把阿稚给掰过来的性子,又给弄了回去?”

“怕啊。”许怀谦当然怕了,阿稚小朋友刚来陈府的时候,连玩个七巧板都要自己被自己气哭,是许怀谦一点一点耐心教导他如何控制自己住的脾气,不要动不动就哭。

气大伤人,这孩子不仅气性大,霸占欲也强,上次糯糯要从宫殿离开,他就拉着糯糯死活不让他走,还把糯糯的屁股嗑了印子。

后来许怀谦察觉到他这种性子,是因为他害怕,害怕一旦他不跟在糯糯身旁了,他就要被吼。

许怀谦花了很多时间教导他,鼓励他,才让他从那种阴影里走出来,变得正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