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携酒上青天10(第3/4页)

翰林院的诸葛东,诸葛大人看着棺材掌柜的泣不成声地对他再三鞠躬,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们这些当官的一开始都是冲着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而考的进士,可到最后,他们只记得功名利禄,把天下百姓忘得一干二净。

尤其是进了翰林院后,更是不记得外头的百姓了,一心只想着往上爬。

从未想过用自己的才能为这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现如今他仅仅只是做了一首诗,就能引得百姓如此对他感激涕零,诸葛东那一腔为百姓谋福祉的心再次被点燃。

原来仅仅只是一首诗就能为百姓做这么多的事,或许,这样的事,他可以多做一些?

诸葛东的想法许怀谦不清楚,他念完棺材铺老板的诗后,紧接着又道:“接下来是,是一份老鼠药的诗广。”

“我也有?!”昌南卖老鼠药的掌柜惊呆了,如果说棺材铺掌柜还有他的境遇可以写写,他就完全没有了,这生意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就是一个躺平发财的掌柜,完全没有写的点。

“当然有了!”许怀谦微笑看向他,“昌南老鼠颇多,没有鼠药,不少人家的粮仓房子都会被老鼠啃噬掉,你的鼠药可给昌南百姓帮上大忙了。”

说罢,许怀谦就把他那首诗给念了一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全场爆笑,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写的是一首男人与老鼠斗智斗勇的诗,诗里男人与老鼠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实在气不过,买了一包昌南鼠药投喂老鼠,想着老鼠药也没什么用,结果一连好久都没有听到老鼠的声音,与老鼠斗出感情来的男人颇为想念老鼠,扒开家中所有的老鼠洞,结果他的家顿时被老鼠的臭味给弥漫。

原来家里所有的老鼠都被药死了,好是好,与此同时,他的家也被老鼠臭味弥漫,所以最后不得不愤愤不平地吐槽了一句:“昌南鼠药太绝也!”

这首诗写得诙谐动人,让在场的人无人不为之爆笑。

笑过后,又不得不令人反思,因为男人之所以要与老鼠斗智斗勇是因为家里太穷,怕老鼠偷家里为数不多的粮食,所以才不得不去捉老鼠,可等他真正把老鼠药死了,又想起来老鼠肉好像也能吃,再去扒开老鼠洞查看的时候,又发现老鼠都被药死了,最后才说的:“昌南鼠药太绝也!”

真是让人既好笑又心酸。

反应过来的众人,无不为之感慨:“昌南鼠药太绝也!”

卖老鼠药的老板傻了傻眼,原来他的老鼠药写出来的诗词也能这么有意思有意义!

许怀谦不管他的愣神,继续下一位道:“前面诗词都说了,接下来说赋,这是一份写粪的赋。”

在前面棺材铺掌柜和老鼠药掌柜都拿到属于他们的诗广后,这位卖粪的老板已经有预感,可能也会有他?

但当许怀谦真的叫到他名字时,他还是不可思议地叫出了声:“真的有我!”

“真的有你!”许怀谦向他颔首,“粪确实是不雅之物,可百姓耕耘都离不开它,能有个还在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说着许怀谦吟诵这首以粪为题的赋,它不讲那些香的臭的,而是通过农作物去体现。

春耕秋收,从赋里面,他们能够感受到劳作百姓的朴实,能够感受到粮食的重量,能有每个人都能为土地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的伟大。

与其每天无病呻吟,不如好好活着,多跑几趟茅房,也能为这个世界做贡献。

更是讽刺外面那些抨击翰林院改革的读书人们,不要只会满嘴喷无用的粪,就算是粪也分好粪和坏粪,肥粪和稀粪的,就算要喷粪,也请多吃点饭,喷点有用的粪好吗?

不要以为就外面的那些读书人会骂人,翰林院里的文人骂起人来更绝,这首赋全篇不带一个脏字,甚至连粪的字眼都没有出现,不仅把粪的意义展现出来了,还把外面那些读书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爽!”

在场的商人们听完后,一个个都身心舒爽了,就是啊,他们管那些满嘴喷粪的读书人干什么,他们肚中都没有二两饭,连喷出来的粪都是稀粪,对庄稼起不到任何作用,拿着一张嘴就在那里喷,除了恶心人以外,这辈子真就没有一点出息了。

他们先前还差点被这群读书人怂恿的要把翰林院给他们写得这么好的诗广给退掉。

简直太不应该了!

就连那位卖粪的掌柜都看呆了眼,原来的他的粪有这么多的用处?

许怀谦念完诗广以后,朝下面的人笑道:“诸位现在还想退钱吗?!”

“不退了!不退了!”

一群人大声吼着:“我们坚决不退了!还请翰林院继续将这类广告做下去,我们愿意花钱!”

翰林院这份诗广不仅把那三位商品特殊的老板给感动得稀里哗啦,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货物不再是不入流、难以启齿的,它就是平常的可以走上书籍的东西,还把其他没有抢到诗广的商贾们的热情给调动起来。

要是翰林院再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倾家荡产也要抢啊!

“既然不退了,那我们现在就正式签订契约,”许怀谦把早先准备好的契约拿出来,让人发了下去,“一式两份,签订后,不退不换了。”

众位商人都没有异议,老老实实在契约上签字画押,这场赞助宴才彻底落下帷幕。

在下面的一众翰林院官员,见许怀谦就这么轻轻松松化解掉了这些商人想要退钱的决心,还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签字画押下最后的契约,一个个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得不说,他们这些新科状元简直太有本事了!

如果说他们是佩服的话,才来上衙没两天的沈温年直接就是讶异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为世家公子,又从小被家族培育长大,进入官场一定比其他人游刃有余得多。

所以没有拿到状元之位他也不是很生气,一甲的排名决定不了什么,至多他的官位起点比许怀谦低一点,但只要他在官场上崭露头角,官阶一定比许怀谦升得要快。

对于翰林院最近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一直没有当回事,觉得是不就是八十万两么,是他,他也能够办到。

可随着他进翰林院上衙,见许怀谦小试牛刀的解决各方面的问题,左右逢源地与这些商人对话。

他突然意识到,许怀谦的官场经验可能比他要丰富得多?

一瞬间,沈温年感觉到了压力,时政学识比不过,官场经验也比不过,难道他要被许怀谦压一辈子了么?

他在看许怀谦的时候,许怀谦也在看他,因为他发现,今天好多商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他好几眼。

许怀谦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他把天下第一帅的称号让给了沈温年,可在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最帅的,难不成从他错失探花开始,以后别人只能看到他的才华看不到他的颜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