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5页)

曹石只觉得池正业这人热情,看样子是有心投效晋王,也很高兴,配合着讲了许多京城的事,尤其捡晋王说,变着法子地夸晋王是何等的仁义,赏罚分明,从不亏待自己手底下的人等等。

若是不知道万泽民的结局,若当初晋王没在江南平乱,池正业还可能相信。但池正业可是在这些皇族身上吃过大亏的。

两人在船上各怀鬼胎地呆了半个多月,船只抵达江南,双方分道扬镳,池正业要掉转方向往西走内河,再转陆路,抵达西北。而曹石则继续北上回京。

京城比较近,腊月底,曹石便抵达了京城。

回去后,他将南越之行向晋王汇报:“殿下,老奴观刘记商行和于子林关系不错,有他从中说项,刘记商行投效殿下是迟早的事。那个池管事也是个聪明人,虽只是个商人,但办事说话都挺精明的,也挺识趣,他已经答应了,如今就等那刘七从南洋回来。”

“刘七,刘七,同样姓刘,同样排行第七……”晋王眯着眼,“你确定这人跟平王没关系?”

曹石笑着点头:“殿下,老奴都打听过了,刘七带领船队出发那日,码头上不少人看着呢,而当时平王正在营中练兵。况且,想必太子、燕王等人也派了人前往广州探查,若他们之间有关系,恐怕早被调查出来了。”

晋王想想也是。况且他们这样的龙子龙孙,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即便要用商人,派个人去就是,哪有让商人打着自己名号行事的,也不怕失了身份。

“你这一趟辛苦了,等刘七回来,接洽的事仍由你负责。”晋王说道。

曹石连忙应下:“是。殿下,老奴还有一事要禀告,老奴这次去广州拜见了平王殿下,发现平王殿下内院中有一女子,其身份可疑,经过老奴……”

听完这出美人计后,晋王嘲讽地笑了:“老七这人啊,还是太年轻了,经过的女人太少,不然也不至于上这种当,被这点美色就迷晕了眼。”

“可不是,平王殿下都二十多了,后院还没个理事的人,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可怜又漂亮的女子,把持不住,被其迷惑也是难免的。”曹石摇头感叹。

说起来也是平王命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一去南越就是七年,连陛下都忘了他,谁还会想着他没娶媳妇这事。

即便皇后娘娘想起了,恐怕也不愿意沾手这种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惹来一身腥的事。毕竟平王身份尴尬,指个身份显赫的女子吧,千里迢迢去南越那等荒僻之地,人家定然不愿意,搞不好还会因此记恨上皇后。

指个身份一般般的,其他跟皇后不对付的人又要说了,皇后挑这么个人是不是对平王的婚事不上心,瞧瞧楚王挑的啥岳家,给平王挑的啥?这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差别也太大了。

一个弄不好,恐怕会在皇帝面前吃挂落。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钱皇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主动去沾。她不提,就更没人关心这事了,毕竟也没谁愿意将女儿嫁给前途看起来就渺茫的平王。

晋王嗤笑了一声:“也好,这次就让老七长个教训,别被女人迷花了眼。”

燕王表面上不遗余力地支持老七,背地里却施展这种美人计,安插探子在老七身边,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人一口。

比起太子,晋王都更厌恶燕王这样的人。

他勾唇冷笑:“你去一趟燕王府,询问他们府里是不是走失了一名绝色美人。”

不管老七有没有识破这位美人的身份,反正他们让燕王认为他已经识破就行了。这样燕王和老七之间就有了嫌隙,以后燕王怕是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帮老七了,因为他会猜测老七是不是防备着他了。

他们这种脆弱的联盟,随时都可能塌。

曹石不愧是跟了燕王多年的老人,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竖起大拇指说:“还是殿下高明。”

他当即去了燕王府,求见燕王。

大冬天的,燕王一身白狐裘,头戴白玉冠,红唇白面,端是风流,看起来也真是人畜无害。

曹石有些明白自己殿下为何不喜燕王了,燕王是真的会装,当初为了拉太子下马,跟他家殿下哥俩好的时候装得多好啊。如今瞧他家殿下立了功,压过诸皇子一头,他就转头跟太子勾结在了一起,给他家殿下使绊子。

“老奴见过燕王殿下。”

燕王和和和气气地说:“曹公公免礼,大哥让你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曹石笑道:“这倒没有,就是老奴前阵子有点事去了广州一趟,在平王的府上看到了一个叫文湘的绝色美人,颇得平王殿下器重,就是看着有些面熟。回来后,与我家殿下一提起,王妃娘娘就想起来了,说是好像在燕王府看到过这样一位美人。因此我家殿下特意让老奴来禀告燕王,若是府中走失的人口,也能快速找回来,免得贵府着急。”

燕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曹公公弄错了,我府上从未曾走失过人,估计是长得像,又或是曹公公记差了。”

就知道他不会承认,曹公公连忙认错:“许是老奴眼花看错了,况且两片树叶都有相似的,更何况是人呢。这广州距京城几千里之遥,便是拐也拐不去那么远的地方。老奴一时想岔了,叨扰了燕王殿下,还请您莫怪。”

话都被他说完了,燕王还能说什么,只能顺着道:“曹公公也是关心我府上的人事,有劳了,多谢公公。”

等将曹石打发走后,他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气冲冲地去了后院。

燕王妃一看他的脸色,便知肯定是又有人惹到了他,连忙温柔小意地端了一杯热茶过去:“今儿又是谁惹殿下生气了?殿下先喝杯茶消消气。”

哐当一声,茶杯被燕王重重地打翻在地,棕色的茶水泼在了燕王妃月牙白的凤尾裙上,露出一块块斑驳的痕迹,就像人受伤时留下的伤疤,坑坑洼洼的,极为难看。

但更让燕王妃难堪的是,门口还有丫鬟伺候着,燕王就这么不给她留情面。

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捏着帕子,挥退了门口的丫鬟,低声道:“殿下,臣妾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您说就是,千万别生闷气,气坏了身子,臣妾心疼。”

燕王这会儿没兴趣理她小意温柔的话,斜挑起一眼凌厉的眉眼,冷冰冰地问道:“湘文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燕王妃两只手绞着帕子,轻轻摇头:“还没,派出去的人说她很顺利地入了七弟的后院,很得七弟欢心,各种好东西都往她院子里送。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她都去好几个月了,一条信息都没传回来,咱们派出去的人很多也没有音讯,这湘文怕是叛变了。”燕王厌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