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页)

刘子岳说:“没错,兴泰咱们是按照城市的雏形来建的,建造会比乡村房子更麻烦,要统一规划,建统一的地下排水沟渠,因此不能让他们随意建房子。”

说到这里,他将兴泰已经开发出来的舆图拿了出来,与冉文清讨论。

“东边是我们的居所,西边以后作为民居,南边建集市,北边建织坊等。等统计好户数后将西边的地划分成一亩地一亩地的整齐小块,前后间隔一条街,如果地不够就往后面再增加一排。”

这一更整齐好看,也便于管理。

冉文清点头:“可以,那咱们先前建的房子呢?”

刘子岳的府邸和王府属官们的房子都是按照京城平王府及其周边的建筑简化而建的,不用改造,但还有一部分少量的民居就散乱而建的,现在多是干活的工人们住的地方。

刘子岳说:“留着,以后没成家没定居的单身汉或是初来乍到的寡妇都可暂时住这里。若实在没人住,以后也可改为客栈。”

他们兴泰不可能一直与世隔绝,等兴旺起来,总是要跟外面的人沟通来往的。

谈完了兴泰的布局,刘子岳的目光落到了附近的田地里,指着这些地方说:“围绕着兴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凡是开垦出来土地后,都要建一条笔直的马路,至少要有一丈宽,能容马车牛车通行还有剩,以方便运输地里生产出的粮食、棉花、白糖等。”

冉文清点头。反正他们地多,建路的好处这次运输白糖就体现出来了,若是没有马路,要靠人力从几里外将白糖、甘蔗这些扛回兴泰,效率要慢很多。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到了晚上,牛车马车一起出动,很快就拉回去了。

两人从中午一直谈到天黑,总算确定了兴泰的下一步发展计划。

等外面天黑下来,仆人进来点上蜡烛,冉文清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说:“公子,那属下明日便回兴泰安排这些事,正好将谭婆婆他们一块儿带去兴泰。”

刘子岳点头:“辛苦冉管事了。”

冉文清比他还擅长处理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交给他刘子岳再放心不过。

十天后,黄思严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几百箱沉甸甸的银子。

刘子岳接过账本,看了一眼总数,挑了挑眉:“这么多?”

这一趟比他上次卖二十万斤棉花还赚得多,几乎多了一倍。

黄思严乐呵呵地说:“公子,咱们的白糖都被池三爷包了,小的按您的吩咐,给了容老板五千斤。此外,那个李老板还跑过来找了小的,也想买咱们的白糖,被小的给拒了。他上次那样坑咱们,谁还跟他做买卖啊。”

最近太忙,黄思严不提,刘子岳都要忘记李老板这号人物了。

他笑了笑说:“不用搭理他。这一趟差事你办得很好,你额外奖励十贯钱,船上其他人各五贯钱。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我给你们放三天的假,好好休息。”

黄思严不想休息,干劲儿十足地说:“公子,池三爷说,让咱们将所有的白糖都装船先运送去松州,若是京城价格好,他可以给咱们提价。小的寻思着,小的走了这么久,咱们这阵子又存了不少白糖吧?”

他都走了差不多一个月,一天生产一两千斤应该也有好几万斤了。

刘子岳轻轻摇头:“没了,给了苗老板周掌柜他们一些,咱们现在只有两万多斤,为了这点白糖大老远跑一趟不划算,再说要过年了,好好休息,过完年再说吧。”

刘子岳以前干劲儿那么足是怕坐吃山空,养不起跟着他来的这几百人。

但棉花和白糖的畅销,已经将他过去一年的开销都补了回来,还有多余的,如今他的小金库又满满的了,不缺钱,人自然就没那么积极了。

“可是,公子,这有钱不赚,小的心里难受啊。”黄思严挠了挠头,提议道,“公子,两万多斤就两万多斤,小的愿带队跑这一趟。”

刘子岳看着精神奕奕的黄思严,怀疑这家伙是个奋斗逼,搁现代肯定是那种老板最喜欢的员工。

他说:“你不过年,别人还要过年呢?白糖放在那里短时间内又不会坏,你着急什么?今年是咱们在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家过的第一个年,所有人都要整整齐齐的,当初你们四百三十五人跟着南下,今年过年一个都不能少。过完年,你要去松州,我不拦你。”

去年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整理好,在连州城里过了一个仓促的年,因此也没什么准备。

但今年不一样,他们有钱了,而且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不得好好热闹热闹。

听刘子岳这么说,黄思严只得作罢:“那好吧,只是要让池三爷久等了。”

“他又不会亲自去等,顶多每天派个人去码头看看,见不到人肯定就明白你要过完年再去了。”刘子岳说。

黄思严想想也有道理。

说到过年,那绝对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刘子岳决定提前回兴泰,好好乐呵乐呵。

他让黄思严给广州的官员还有经常来往的商家都准备了一份年礼,提前送了人,然后便关了铺子和刘府,在门上贴了一张纸“回家过年,初六开门”,就锁上门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第二天,李老板的船也靠岸了。

下船后,重新感受到广州冬日温暖的气候,李老板心里感慨万千。

回到在广州的宅子,稍作休息后,李老板叫来留守的管事和伙计,询问白糖的事:“听说咱们广州出现一种叫白糖的东西,你们可有听说?”

管事连忙点头:“老爷消息真灵通,那么远都听说了。现在白糖在广州很受欢迎,导致黑砂糖过年都没涨价,还是二十多文钱一两。”

因为那些有钱人家都买白糖去了。他们这些人才是消耗糖的大户,普通百姓也就买个一二两给家里的孩子老人尝尝,哪也得半斤一斤的买。

买的人没那么多了,价格自然也就长不上去了。

李老板点头:“都有哪一家在卖白糖知道吗?”

提起这个,管事有些吞吞吐吐的:“就……就是那个刘七。”

“只有他吗?广州城没有别的人卖白糖?”李老板蹙眉问道。

管事硬着头皮说:“其他人的白糖也都是从他那儿拿的,现在谁想拿到白糖,得看跟刘七的关系如何,关系不好的人拿不到白糖。”

这是暗示李老板别给他们安排这么一个不好办的差事。

李老板气得磨牙:“又是这个刘七,难道除了他,别人就没有白糖不成?”

管事不说话。

刘七那个铺子,现在每日只售卖几百斤白糖,限量供应,一人只能买一次,一次不超过半斤,即便有个别想倒卖的,也很难弄,因为弄太少在广州卖,价格高了,广州本地人宁可去刘记白糖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