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3页)

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真的不能缓和吗?

凌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目不斜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讥诮地道:“远远不够。”

死便是解脱,他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轻松松便死了。

她此生做得做错的事,便是当年没狠下手掐死他。

说完径直扬长而去,留下苏太后枯坐在榻上,日光从她头顶蔓入,她定定地出着神,远远看着就像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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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出了正殿,又回到了偏殿,外头看守的宫女瞧见他便将脑袋垂得更低。

他堂而皇之地进内,就见已经有宫女给沈婳换过了衣裙,她乖顺无比地闭着眼还在睡。

一看见她的睡颜,好似顷刻间所有的阴郁与戾气都消散了。

他弯腰在她的床畔坐下,见她的酒气还未散去,白玉般的小脸依旧红彤彤的,心底便有满腔的欢喜。

他将她压着的碎发拨到耳后,理了理被她踢开的被衾。

沈婳怕热得紧,不过是薄薄的一层锦被,都被她给踢开了,露出一截洁白光滑的小腿,凌越只看了一眼,便飞快地将她盖好。

他握着她的手掌,轻轻地在指节处落下一吻。

他本不欲在成亲之前太过越界,实在是小姑娘的反馈应太过美好,不过也足够了。

沈婳再醒来时殿内昏黄,唯有两盏微弱的烛火,她睁着发懵的眼坐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下午的记忆涌入脑海,她记得自己喝了五皇子的酒,再后来就不胜酒力被扶到了榻上。

她还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她很是伤心地伏在凌越怀中哭,说着她做了什么噩梦,之后好似还发生了些难以启齿的事。

至于她是何时回的家,具体还发生了些什么,她便记不得了。

沈婳扶着脑袋轻微晃了晃,想喊杏仁给她倒杯醒酒茶,一抬眼才发觉不对劲。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鹿鸣小院,她还在永寿宫的偏殿。

沈婳立即掀开被衾,低头发现了身上的衣服,惊觉竟不是她来时穿得那一身,那个荒唐的梦瞬间又浮现而出。

她的脸止不住地红了红,撑着床榻踩着汲鞋要往外去,就听屏风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坐回去。”

沈婳愣愣地眨了眨眼,凌越怎么会在这。

果然就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大步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端着个茶盏,见她的衣裙不整露出截白皙的脚腕,拧了拧眉:“头还疼不疼。”

沈婳的双眼直勾勾地跟着他移动,闻言讷讷地点了下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不疼了。”

见他握住她洁白嫩滑的左脚,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也不知是谁给她换的衣裳,竟然没给她穿袜子,她的一双莲足光溜溜地晃着。

他的手指掌心皆有薄茧,与她的脚底触碰时,带起一阵阵酥麻的痒意,她忍不住地溢出声低呼。

沈婳头次知道,这个位置也是她的敏感处,光是被握着都会觉得痒痒的。

许是怕她睡着烛火太亮会晃眼,特意放得很远,他走动时带起一阵风,这会烛火晃动着,投下朦胧的影子。

那个荒唐旖旎的梦,再次浮现而出,她梦见下午也在这张榻上,她倚在他的怀里,衣衫松散,他咬在她的肩上。

而最让她面红耳赤的是,她被牵着握着把奇怪的匕首。

虽然只是梦,但那个梦格外的真实,真实到他一看见凌越,浑身就泛起了红晕。

她的脚趾紧张地微微抠紧,下意识地抽了抽,可他的手掌却尤为有力,紧紧地握着怎么都抽不开,只能舔了舔下唇试探着道:“阿越,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喝醉的小鹿。”

他握着她的脚,从旁边的锦凳上取过洁白柔软的罗袜,放缓了呼吸,缓慢地从她的脚尖一寸寸地往上套。

这双脚,曾勾缠着他的脚腕,那会他便想褪去她的鞋袜,午夜梦回间,更是多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如何舍得放过。

他的手指在她绷紧的脚背上划过,所到之处皆带起阵阵战栗。

偏生穿到一半又停下,不急不慌地,根本就是在折磨人。

沈婳撑在榻上的手指忍不住地蜷缩紧,咬着下唇,仰头看向昏暗的房梁,根本不敢看凌越一眼。

“阿越,痒。”

“下回出门在外,还敢不敢谁的酒都喝。”

他今日最气的便是这点,天知道他踢门瞧见凌维彦在床畔是怎样的心情,也就是凌维彦是君子,若换了旁人瞧见她那满脸酡红的样,谁能忍得住。

就这么点酒量,也敢学人家喝酒,她与沈成延真不愧是父女,连着半吊子的酒量都学了个十成十。

他捏着她脚掌的手指微微收紧,略带了些惩罚的意味。

沈婳目光闪动着可怜极了,“不,不敢了,再也不喝了。”

凌越的喉间发紧,声音有些低哑:“合卺酒可以喝。”

沈婳蓦地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他悠悠地又道:“下午不是做梦。”

沈婳那双黑白分明的鹿眼忍不住地睁圆,不是做梦,岂不是那些面红耳赤的事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