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页)

韩浩也很无奈,但联想到顾栖池当时拒绝姜安的理由时,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顾栖池的高中生活或许真的过得很艰难吧,不然也不会在这方面提不起笑脸来。

韩浩无奈,折中想了个办法,明天给他们几个放假,叫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母校亦或是附近的学习参观一下,以此来回忆他们几个逝去的青春。

顾栖池也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为了不耽误整个小组的进度,很快应下来。

薄彧从国外赶回来时,难得没在二楼卧室的床里找到顾栖池。

他人爱犯懒,又是冬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窝在被子里撸猫,如果不是薄彧叫阿姨督促着他一日三餐按时吃的话,很难不怀疑,他会像动物冬眠一样,不吃不喝在床上待到天荒地老。

薄彧的家一共有三层,第三层整个都被打通了,没有什么房间和门,是一整个空旷的书房。

薄彧日常就在这里办公,偶尔也会在其中读写书来放松自己。

古朴的实木书架不知摆了多少,每一个书架上都分门别类摆好了不同种类的书。

担心阿瓷会拽着书咬,顾栖池特地把她放到了卧室里,没带她上来。

日暮黄昏,华光流彩,金黄的光束折射照耀到层层叠叠的书架上,古朴厚重的历史在时光与书页中流转。

顾栖池在某个书架前顿住脚步。

这一个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了各个朝代书法大家的作品,顶端的那一层一看就是被人仔细研磨过的,就连书的封皮都有些打卷儿。

其中一本书磨损的厉害,还被放到了其他竖着摆放的书的上面,它是横卧的。

顾栖池仰起头,眯着眼去看上边模糊的字。

烫金的字体反射出光,模糊的光影之间,依稀能够辨认出上边写的是什么——

隶释。

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黄昏时的落日是灿金色,整个三楼都开着暖气,顾栖池穿了件毛衣,夕阳在他身后西坠,整个背影都笼罩了一层晕开的光晕,就连头发都被勾勒出毛茸茸的质感。

他伸手去够那本书。

这些架子都是按照薄彧的身高做的,书架里的书也都是薄彧闲来无事自己整理的。

摆放位置五花八门,只有他自己能找得到。

所以那本《隶释》的摆放位置恰好在薄彧伸手能够轻松触及的地方,但对顾栖池来说,够到那本顶端的书,需要踮起脚尖伸手去够。

阿瓷跟着薄彧窜上三楼,看见顾栖池之后兴奋地朝着他窜去,想要抱住他的腿。

顾栖池被撞的猝不及防,刚够到那本《隶释》,险些脚步不稳撞到书架摔下去。

“小心!”

看着薄彧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大步流星冲上前抱住了自己,顾栖池手上拿着书,盯着他的脸,不由自主笑了下。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好了明天回来,我去接机吗?”

顾栖池被他揽着腰,头埋进他的肩窝,闻到对方身上沉郁的木质香水的味道,像只猫猛嗅了一下,幸福地眯起眼来。

语气还有点嗔怪,但如果不是特别亲近他的人,压根察觉不到这个细微的变化。

但薄彧听得出。

“因为太想你了,恰好又有最近一班的机票。”

薄彧淡淡解释道。

其实是因为在白衡那边听到了顾栖池拍综艺不太顺利的消息,知道他不开心,薄彧才临时赶回来的。

大概是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白衡这次学聪明了,没再直接请示顾栖池需不需要他的照顾,而是直接了当派了人去关注顾栖池的情绪。

一旦发现自家夫人的情绪有任何不对,那边的人可以立刻向白衡汇报,白衡也好在第一时间向薄彧请示。

听着有些荒谬,但薄彧却很满意,甚至还给白衡加了年终奖金。

成功让白衡对顾栖池的关注又高涨了一个level。

薄彧伸手从顾栖池腿弯处穿过,将他直接打横抱了起来,盯着他的眼,没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皮。

干燥而温暖的吻落上来,带着丝丝缕缕的痒。

顾栖池抓紧手里的书,以防万一自己拿不稳掉了下去。

薄彧却好像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加快了步伐,把顾栖池直接抱到了书架之后的办公区。

他被薄彧抱到了办公桌上,在这个高度之下,顾栖池竟然还比薄彧矮了一些。

他微仰起头去看薄彧,澄澈的瞳孔在光下像流动的金黄琥珀,眼尾上挑,桃花眼水光潋滟,瞧着散漫又多情。

“怎么突然想起来书房?”

薄彧伸出手,食指抵在顾栖池的耳侧,拇指指腹碾过他的眼皮,不经意问道。

他力道有点重,顾栖池的眼睫不由自主颤了下,纤长如鸦羽的睫毛扫过薄彧的虎口,掀起一阵丝丝缕缕的痒意。

顾栖池抿唇,举起了手中的书,解释道:“想多看看书,找找当初上学的感觉。”

“对了,薄彧,我明天可能没看陪你了,我得去东城一中再看看。”

听到熟悉的地名,薄彧微挑了下眉。

“东城一中吗?”

顾栖池点头,随口道:“我之前是在东城一中上学的。”

虽然回忆之中有些担心并不美好,但顾栖池记得,当时他的任课老师都对他十分友善,所以他并不是很排斥回到那里去看看。

倒是薄彧凑近了些许,滚烫的呼吸抵在脸上,交错缠绕,视线相撞,混杂着橙黄耀眼的光芒,暧昧的气氛随之攀升,像无声的藤蔓,四处蔓延。

“我陪你一起去。”薄彧的手挪了地方,放到顾栖池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揉捻了下,那处的皮肤迅速变得通红,他慢悠悠补充道:“那也是我的母校。”

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这次轮到顾栖池惊讶了,但仔细一想,以薄彧这样的家世和水平,能在东城一中并不稀奇。

毕竟那块地界寸土寸金,有限的优质教学资源都是为了这群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提供的。

他后退了些许,语气狎昵,尾音上钩,轻声在薄彧面前喊了句:“学长。”

薄彧敛了笑意,眸光很沉,原本在耳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挪了下去,穿过纤薄的腰腹,落到了他的尾椎骨那里,不轻不重地一按。

他哑着嗓子,喉结很重地滚了下:“上次之后,还疼吗?”

至于哪儿疼,两人自然心知肚明。

顾栖池悄然红了脸,心虚撇开头。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疼。

薄彧这话的意思,不是在问他能不能做,而是在问他能不能多做几次。

臭不要脸的色胚。

顾栖池悄然腹诽。

但到底还是没忘了自己手里的那本书,他又退开些许,脸上绯色晕开:“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