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哄(第2/2页)

见女孩没有应声,陆明钦凝眸朝她望去,无意中瞥见她下巴的一点晶莹。

“抬头。”

谢知鸢一动不动,她才不要听他的。

但下一瞬熟悉的清冷气息自身侧袭来,她脑袋发懵,见陆明钦忽然俯身,越过她的肩膀,手轻用力,连人带椅子翻了个个儿。

谢知鸢惊呼着抓住他胸前的衣领,待落地之际,她抬眸间正巧对上他清浅的目光。

四目相对,谢知鸢心尖儿微颤。

好近,近到能清楚地看见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墨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一个呆愣愣的她。

他略蹙眉,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哭?”

谢知鸢感知着男人指腹上的薄茧,长睫颤颤,唇珠微动,语调里凝了无数委屈,

“我不认识邵远,我同他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哪来的离远些。”

感知到指尖下略颤的睫,他一时没有收回,反而轻轻拨弄了一下。

“那邵远,怕是没那么简单。”

自几年前与边夷打仗留下的暗伤发作,圣上身子一如不如一日,如今求仙求疯了,不再管朝堂之事。

若那邵远不是个傻的,便知该找下一家作依靠。

因而,他明面看似忠于圣上,但必有势力暗中拉拢,只是对方心机颇深,善于掩盖,瞧不出踪迹。

陆明钦同她细细解释,语调是惯常的平淡无波,似乎并无关切之意,但谢知鸢听着却自心口淌出些热来。

她止住泪意,抿抿唇,“原是这样。”

陆明钦见此,眉眼微敛,“既然懂了,那便继续写策论。”

如今已不早,若不再快些,怕是要来不及。

女孩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一时之间没有动,直到陆明钦目光微凝时,她才软软地“哦”了一声。

听着似有些不情愿。

陆明钦好似笑了声,又好似没有,再次无奈道,“不若十八那日,该当如何?”

他说着,已起了身,拉着椅子后退些,要她好调转椅子。

不过片刻,谢知鸢又半趴伏在桌上,眉头紧锁,听着表哥的声音奋笔疾书。

午膳惯例是粥,谢知鸢来表哥这不知多少回,可每回的粥品都不相同,这着实让她佩服陆家的厨娘。

用完膳食后,她再次苦着脸地赶着策论,将表哥认为可能会出的第不知多少道题写于宣纸上。

这一写,便又是半日,窗外暮色渐深,廊外挂上灯笼,暖烘烘的灯光缓缓淌进来。

谢知鸢才惊觉一日已过,或许在表哥身边的感觉过于美好,不仅敌过她最为厌恶的课业,还敌过了时岁。

她微微转动酸涩的肩膀,侧身朝后望去,陆明钦侧躺在太师椅里,窗外的微光隐隐约约勾勒出一点矜贵的轮廓。

他微掀长睫,越过昏暗灯光看向她。

谢知鸢被他看得一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外头蓦地传来扣门声。

陆明钦视线并未调转,只淡淡说了声“进”。

伴云自门外进来,手里举着个盘子,其上放着瓶瓶罐罐。

谢知鸢在他进来时,便赶忙收回落于表哥身上的目光,此刻瞥见那些药瓶,她眉头紧蹙。

“世子爷,该上药了。”

话音才落,谢知鸢已豁然起身,慌道,“表哥伤哪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有点嘶哈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