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是谁紧急救场来了

天色大亮, 昨夜飘落的雪,被风吹散大半。

路边有人拍漂亮的雪景,举着手机正在找角度,镜头里捕捉到一个落魄惨败的绝美侧颜, 忍不住点了拍照。

手机移回去, 镜头下的黑色长发被风扬起, 露出的侧颜,冷漠孤傲, 如同雪色一般才苍白。

视线再往下,衣衫褴褛, 沾满血迹。

再往下,赤着脚, 伤痕累累。

当镜头猛地移开,风中的羸弱的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 摇摇晃晃地倒下去了。

路人往前跑, 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突然停下, 一个男人更早一步抱起人上车了。

路人放大照片,定睛细看,越看越觉得侧脸很像沈晚清, 问题是怎么会这么落魄?

那辆车子,早已不见踪影, 路人越想越觉得不对,最终将照片发到网上,让大家辨认, 万一是沈晚清, 她的家人也能早点采取行动。

早高峰的车流早就排成长龙, 医院门口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陈楚寒出来买了早餐回去, 几个人围在窗边吃早餐,叶澜西被豆腐脑烫得嘶嘶哈哈。

“你慢点。”陈楚寒有些心疼,叶澜西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嘟囔了句:“我饿了嘛。”

江梦莱替秦筝剥茶叶蛋,秦筝没有胃口,小米粥差不多是按着米粒喝的。

“别看病房了。”江梦莱抬手臂挡回秦筝的脸,“先吃饭。”

关秀荷从病房里出来,林悬偏头看她,她低声说:“言教授没吃。”

医生过来查房,吃饭的几人回头张望,不一会言芳华送医生出来。

“医生说,身体没大碍,一直没醒,可能是太累。”言芳华让她们走点回去,至于沈晚清,她回身拉住门,轻声说:“沈青訸给我打过电话,说晚清已经不那别墅那了,让咱们等消息,都别乱跑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叶澜西忍不住问:“这个沈青訸是谁?靠谱吗?”

言芳华了解的沈青訸,也是从沈晚清那里听来的:“她说的是,她也只能靠沈青訸了,该是靠得住的人。”

“但是……”关秀荷还是有些担心,陈楚寒主动开了口,“沈青訸,是beta,正常和沈家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不知道晚清开了什么条件,能让沈青訸主动蹚浑水。”

陈楚寒比她们更了解沈青訸,那曾经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手底下更有梅花堂的人,虽然现在都改做茶馆了,但关键时刻,都是听她命令的人。

“这么说吧,”陈楚寒看了一圈,“你们这几个小alpha都不是她的对手,晚清既然选择她,肯定是信任她,看她在婚礼上和沈语堂叫板,我觉得她值得信任。”

有了陈楚寒这番话,大家多少放松点,都听话地回去洗洗睡一觉,乖乖等消息。

言芳华回到病房,困倦但睡不着。

她翻看新闻动态,顾砚明被撤职后,被人拍到在酒吧喝酒。

顾砚明的父母正在接受调查,顾父并无问题,但顾母作为家属,疑似涉嫌受贿。

海京天街的项目签约之后,因顾母存在问题,所以整个项目暂停,也进入重新审查的流程。

倒是南部新城的项目,有条不紊地进行,不少人已经不敢碰海京天街的项目,纷纷投向南部新城。

热搜刷新,一条关于沈晚清的热搜跳出来,言芳华一眼认出是沈晚清,她犹豫几秒,发信息给沈青訸。

沈青訸秒回:我看见了,正在找,您等等。

言芳华放下手机,揉揉眉心。

陆知夏一睡不醒,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不少,言芳华已经拜托人帮忙调查沿街的监控。

兴安小区附近,大多摄像头也坏了,不过幸存了几个。

警方查到之后,希望言芳华能去警局亲自去一趟。

“我孩子还在医院,等她醒了我再过去。”言芳华也问了为什么去警局的原因,警方回复:“除了录像,还有一个钱包,录像你只能在警局看,钱包你也得过来自己拿。”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缓慢,其他人回到家,说是睡觉,其实都烦心地睡不着。

叶澜西干脆去上班了,在微信群里@言芳华:需要我替换你不,你也需要休息。

她也看见了热搜,言芳华回复:沈青訸已经在找了,等等吧。

秦筝休了上午,下午上班,江梦莱也有工作要跑外,关秀荷也回到医院了。

最后两闲人是陈楚寒和林悬,两人站出来,让小辈们靠后:我们两个轮流来。

与此同时,陈楚寒帮言芳华联系了江知意,对于陆知夏的病情,她们私下交流。

江知意给出建议:“还是等陆知夏醒了,我和她当面聊。”

陆知夏睡得不安稳,时而辗转反侧,时而长吁短叹,她似乎很累,即便此刻是在睡觉。

等日头偏西,林悬和陈楚寒一起来医院。

言芳华去警局,领回陆知夏的钱包,也看到一段录像。

视频中的陆知夏,像是在和谁打架,几次把自己狠狠摔在地上。

警方提醒言芳华:“她这状态很不对,建议你带她看医生,她的伤估计都这么来的。”

言芳华从警局出来,强忍的泪水桦下来,她的孩子病得这么重,她一直都没察觉到,她太失职了。

等日头落下,余晖散尽。

房间里的灯亮起,低垂的睫毛颤动,眼皮沉得抬不动,沈晚清用力睁开眼,疼痛让她蹙起眉头。

用尽力气,眼睛也只睁开一条缝而已,一个忙碌的身影正在旁边晃动。

沈晚清用力发出一个音节来,那人靠过来,凑近道:“你醒了?”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眼前的亮光也是隐隐约约的,那人又在说话了。

陌生的声音,沈晚清如此想着,便戒备起来,人的表情也变得痛苦。

那人似乎知道,按住她,一遍遍地说:“晚清,是我,是四叔,还记得四叔吗?是四叔。”

四叔,四叔,沈晚清心里默默念着,她有四叔,四叔……她的脑子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确实有四叔,一个被爷爷打压驯服的四叔,最后流落到他乡要饭的四叔。

之后有温热的毛巾擦着她的脸,失漉漉的像是谁的泪水,那一瞬间的热被吹散,她又感觉冷冰冰的,刺得人生疼。

就像是陆知夏看她的眼神,冰冷,没有温度,她眼前晃动的影子要离她而去。

她下意识以为是陆知夏,便伸出手去要抓住她,哑了的嗓子也出了声,哭腔道:“别走。”

那身影又回来,贴近她的脸,说:“晚清,我没走,四叔在这里呢,你别怕。”

那人说了好几遍,沈晚清反应过来,便放了手。

渐渐的,身体有了更多的知觉,沈晚清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张苍老的脸布满皱纹,依稀能看得出和父亲相似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