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藏在他名字里的喜欢

古野千秋垂眸看温柔的月光石,?余光捕捉到工藤新一的视线,正目不斜视地落在她脸上。

她扭头笔直与工藤新一四目相触。

他反射性别开,随即飞快地移回来,?对上她的眼睛。

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呼呼、”

古野千秋笑,?软和的声音染上生动的色彩,?“新一君,?我好看吗?”

“啊。……我很喜欢。”

“我也是。之前就说过,?新一君你唱得最好看。”

他的补充,使古野千秋的笑意更轻快。

工藤新一撇下半月眼,“那个心情完全不一样。”

“我很认真的。唱得好看与否,当然是单纯看颜值的,与唱歌的水平无关。即使把“唱得”这两个字删除,也没有任何问题。我觉得新一君你最好看。”

“……好看更适合形容你。”

古野千秋敏锐地窥见,作自若状的少年,耳尖浮起隐约的绯色。

绯色渐渐加深,?如橘红色调的秋枫。

她的笑意止不住,“所以,不必担心我的审美观突然发生变化,?我很坚定的。而且,新一君你肯定也会接触到很多优秀的异性。风姿绰约的关系者,成熟理智的侦探和刑事,可爱的爱慕者。如果真的计算、比较起来,?我才是更要担心的人啊,?吃味的情绪用货车来装,空间完全不够。”

“如果你是一辆,那我肯定有两辆。”他脱口而出。

“新一君你是两辆微型货车,?我是一辆重型货车。”古野千秋加上定语。

“我、”工藤新一忽然意识到争辩起来,没完没了的未来,将话咽下,“这个根本无法量化,进行比较。”

“恩。我不是想比较,是想告诉你,新一君你有的情绪,我一定都有。不论担心、吃味,或者期待、心悸。因为我们的关系是相同的。你很喜欢。我也是。”

“我很久之前就——”

工藤新一停住。

他很久之前就对她有生理的本能。

虽然想让古野千秋噎住一回,但这个用作反驳的事实不太适宜。至少,现在不合适。

“什么,新一君?”她问。

“秋?”

“恩,新一君?”

“从刚才开始,你每一次都带上了我的名字。尤其是刚刚那句“恩”,按照你说话的习惯,一般是短促的单字。这个反常,是从“你是个侦探啊”那句话开始的,你特意咬字突出我的名字……”

工藤新一思考着,在那之前的话题就是摩斯电码,明文是H、C、N,或者H、K、R。

古野千秋强调的“新一君”,罗马音是SHINICHI?KUN。工藤新一蓦地想到一种解法,羽田浩司在镜子上留下的文字暗号,把H、C、N都删除,那剩余不重复的字符就是S、I、K、U。

排列组合就是SUKI,喜欢。

藏在他名字里的喜欢。

得到答案的工藤新一,反应顿了一拍。

他默念一遍,轻轻笑了,看俏皮的双马尾和缤彩的发绳,越看越喜欢。不是想藏起来独享的喜欢,是希望全世界都看到的喜欢。那是古野千秋对他的情愫!

“我知道了,秋。答案和月亮很相似。”

“啊。”

月亮的罗马音是TSUKI,发音与喜欢相近。

今晚月色很美,是文学上著名的告白。

古野千秋掬起如月光般柔和的笑,直率地承认:“我本来想用语调更活泼的“喜欢你哦(SUKI?DA?YO)”。可那样就有八个字符。以我编造密码的能力,做不到。短句就更不行了。不仅很难用上你最熟悉的摩斯电码,还会完全变质成了变位词游戏。”

以我编造密码的能力,做不到。

短句就更不行了。

工藤新一微皱起眉。

古野千秋思考的时间,远比羽田浩司充裕。她的考虑不无道理。

羽田浩司留下的暗号,正是八个字符。剪去真正的提示,留下无关的乱码,这已然是一重保险。如果答案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词汇,那对一无所知的解密者而言,这个暗号过于复杂了,尽不到提示的作用。假若剩余的字符,并非拆成两个词汇,而就是一个变位词游戏——

工藤新一疾速考虑着。

PUT?ON?MASCARA。

删去镜子上留下的P、T、O、N,剩余的字符是U、M、A、S、C、A、R、A。

接下来是调整字母顺序的变位词游戏,就像slient,通过重新排列,可以变换成listen。

这八个字符,可以排列成的名称是……CARASUMA!在主题咖啡店就能看见的,部分IOT电器的提供商。

“……乌丸。”

乌丸是全国仅70人拥有的罕见姓氏。

如果答案是乌丸,那一定是指黄昏之馆的主人,比铃木、大冈更富有的乌丸莲耶。

喂喂、

工藤新一惊诧地瞪圆眼,真的得到了一个全新的答案。

依照正常的逻辑,乌丸莲耶在40年前已年过百岁,18年前绝不可能出现在事件现场。

“怎么了,新一君?”古野千秋关切。

“啊、没有。”

“我听得很清楚,KARASUMA,乌丸?”

工藤新一紧急思索说辞,古野千秋没给他发挥的时间,说起:“啊、说到乌丸,我有一件事。就是柯南君从我家要走了一张复印的旧照片。”

“那个和乌丸有关?”

“你知道那个照片。”

“呃、”

工藤新一静默。

古野千秋静静盯了他两秒,开口。

“我问了爸爸关于那张照片更详尽的信息,更多是通过网络检索、拼凑成的,不保证正确性——”

“照片上面的男性,是被科学界放逐的疯狂科学家,宫野厚司。传言,他在研究梦幻般的药物,梦幻得就和永动机一样,违反科学。他原本在白鸠制药集团工作。白鸠在25年前破产,破产的原因与乌丸财阀的强制收购有关。相关新闻和经济类杂志的边角,有提及那场拉锯战的胶着,我看得云里雾里。最后的结果,是白鸠破产,乌丸并购失败,但斥巨金吸纳了多名白鸠的研究人员。”

“然后,失业的宫野桑开了私人医院,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爸爸当时忙着陪刚入籍的妈妈到青森轮转,所以只帮了一些忙。等妈妈轮转回来,爸爸和宫野桑见面,他已经决定关闭医院,受邀去乌丸投资的实验室,因为即将出生的家人和自身研究的多方考虑。”

古野千秋回想父亲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言说。

“爸爸就是在那之后,和对方彻底失去联系。我检索了17到19年前的新闻,乌丸投资的实验室发生过数起研究事故。没有得到家属的许可,警视厅不能发表姓名和住所。但以“疯狂的科学家”、“宫野厚司”为关键字,我没找到任何新的传闻和目击。加上爸爸的态度,我觉得他可能在事故中丧生了。”

工藤新一单手抵在下颌,作深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