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页)

“商先生?!”

她抱着山茶花幼苗,连滚带爬地起身。

十七八度的气温,她只穿了一件灰色方开领长袖T,下半身是白天穿的那条紧身牛仔裤和骑士靴。

商邵脱了西服仔细为她披上,接着才问:“你在干什么?”

“我……”应隐有口难开:“想找一找人物状态。”

商邵停顿片刻,将她西服襟口拢了拢,“我来得不是时候。”

应隐摇一摇头,把那盆山茶花小心地放下,接着合腰抱上他:“你说了不来的。”

“不舍得。”

应隐被这三个字弄得心底既紧张又酸涩,两条手臂用力,脚尖也踮起,不由自主地索吻。

商邵一手按着她的背,一手托住她的臀,在亲上去前,他沉沉看她数秒,开口命令:“说你想我。”

“我想你。”

商邵这才吻住她。

牛仔裤将她的臀包裹得浑圆挺翘,他吻着,变了味道,并起的掌尖强势地托过腿缝。

应隐脚步跌了两下,只觉得他吻得好凶。明明早上刚分别不是么?

只不过十几个小时没见。

程俊仪刚把司机偷摸交给她的洗护用品摆好,便听到隔壁书房一声“砰”的一声响。

原来是门被甩上了。

俊仪又不能开门进去看一看,单知道两人在里头消磨了半个钟。

要是胆子大一点,敢多管闲事一点,推门进去了,俊仪就会知道那牛仔裤难剥,因此只剥了小半,露出小半截凝脂似的腿。也知道那方开领的灰T恤,原本是很端庄典雅的款式,倒方便了为非作歹,往下扯一扯,就能轻易圆满地托出一整只雪兔。

应隐心跳急促,嗓子很干,咽了咽,平复下心情,小声求他:“不玩了。”

“嗯。”

可是商邵答应得痛快,动作却很慢,又与她相依了一阵,才帮她整理整齐。

“我过几天出差,去欧洲一趟。”

“几天?”

“八九天。”他说完,亲一亲她唇:“会不会想我?”

“嗯。”

“用什么想?”他眸色很暗,问得一本正经。

这种问题,还能有别的答案?应隐装听不懂,咬了一点唇:“用心想,用脑子想。”

商邵笑一笑,没为难她:“也够了。”

等洗过了澡,这篇却还没翻过去,又给揭了回来。他问她:“这里不想?”

应隐被他折磨着,温润地翕张,口是心非:“还没好呢……”

“只放一放。”

两人都呼吸一紧,喟叹一声。

应隐被他圈在怀,他散漫地与她谈天,像是无事发生。

“今天解约有没有被为难?”

其实他早从庄缇文那里关心过,没太追究细节,知道一切顺利便放了心。

“没有……”应隐答着,眉心难受地微蹙,嗓音和气息都不稳。

“怎么了?”商邵轻描淡写,垂眸看她一眼,明知故问:“什么地方这么难受?”

应隐咬着唇,闭上眼,跟他犟。

商邵也不急,若有似无地玩她的耳垂,气息氲她耳廓,低哑着说:“宝贝好厉害,好像在泡温泉。”

应隐想骂他,一开口成了“阿邵哥哥”。

她很少这么叫他,平时总是商先生长,商先生短,连着两夜神志迷离时,情不自禁叫老公。

阿邵哥哥四字很少听见,商邵眸中情绪一怔,气息屏成难耐的一线。

他忍耐着吻她唇,有些粗暴,像是到了失控的边缘:“接下来什么工作打算?”

问得道貌岸然。

“拍电影……”

商邵指腹揉压她的腕心,“什么电影?”

“革命片。”

“还有呢?”

“还有个……”应隐终于受不住,眼泪直流:“商先生,我好难受。”

“先回答完。”商邵对她的示弱哀求不为所动。

那地方跟心一样,一样的铁石心肠、按兵不动,偶尔磨过,并非故意,却让应隐从头酸麻到脚。

“还有一个没定,八字也没一撇……”

应隐终于答完,眼眸沁着水光,被商邵就着姿势翻了个身。

这个身翻得猝不及防,应隐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失了声,两脚脚跟紧紧抵着,陡然泄去了浑身的力气。

商邵简直拿她没办法,忍了好半天忍过了,才伏进她颈窝里吻她颈侧。吻着吻着,终究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是我见识得少,还是女人都像你这样?”他问。

应隐心跳激烈,那阵子过去了,她又羞耻又恼怒:“这么好奇,将来多试试就知道了,反正有机会的。”

她脱口而出,屋内蓦然无声。

她说错了话。

商邵笑意微敛,居高临下望着她,安静一会儿,指腹碾她的唇:“别说这么赌气的话。”

他近乎面无表情,应隐一时噤声,心里像压实了块石头。

过了半晌,她抿住唇,乖顺下来,轻“嗯”了一声,当示弱。

但这点示弱并没有敷衍好商邵。

最后那点笑意彻底从商邵眼中消失,他退得干脆利落,起身穿衣毫不拖泥带水。

他甚至都没有释放的意思。

直到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商邵才转向床头,沉默片刻,俯身揉一揉她眼底:“家里还有工作堆着,先走。”

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难以言喻的心悸掠夺了应隐,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已经一把抓住了商邵的手腕。

商邵回眸,低睨着她,等她开口。

等她说刚刚只是赌气快语,并非是内心默认了不会跟他走到最后。

应隐吞咽一下,柔若无骨的手顺着他的腕骨滑下,经过虎口、掌心、指尖,最终安分地垂落。

“路上小心,早点休息。”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商邵心里的期待也落了下来。

他半勾了下唇,没头没尾地说:“应隐,你后悔的话,随时可以。好好想清楚。”

应隐听着脚步从由近至远,但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引擎声,心里存了念想,以为他没走。起身下楼一看,原来是开了昨晚那台电动轿跑走的,因为是电驱,因此驾驶起来静谧无声,连什么时候走远了也不通知一声。

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半天,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太子爷,二三十公里地来,又二三十公里地回,连找女朋友上个床都不尽兴。想到此,应隐便不由得笑了笑。

其实她不后悔。

怎么会后悔在暴雨那天说了喜欢?

这是早就想清楚了的事,早就决定了要快乐的事,她不会这么不洒脱。

那句“将来反正有的是机会”的话,并不是故意,只是那时那景下的脱口而出,并不是她在暗示什么、借机埋怨什么、索求什么。

她毕竟什么也不索求。

她毕竟什么都不敢索求。

他是天上月,山尖雪,她向往着,拥有一年就足够,怎么能奢享什么稳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