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harry说的每个字,她都感同身受。

他就是一个轻轻瞥你一眼,就能令你感受到强烈宿命感的男人。

营地的发电机功率很大,声音隆隆,对动物很不友好,因此只运作到八点,八点后,黑夜彻底来临,全营地也进入静默,只靠各自帐篷中的马灯照明。

这里淡水有限,应隐只很简单地冲了个澡,进了帐篷就开始打喷嚏。

她的行李丢得一干二净,下午的行程又匆忙,商邵只来得及让人给她备了些基本的贴身衣物,睡衣之类的是不必想了。他把自己衬衫扔给她:“将就穿,别着凉。”

他的衬衣丝质挺拔又柔软,应隐径直套上。好宽松的廓形。

她偏过脸去,将袖子很认真地往上叠了一叠。

悬在帐篷顶端的灯光昏暗,温柔地拢着她微湿的发梢。

商邵吃过了药,回眸时见了这一幕,话到嘴边倏然忘了,目光耐人寻味地停留在她身上。

那是一种很克制的耐人寻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晦暗的沉迷。

应隐叠好袖子,抬起脸时,眼前的男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手中的一小瓶纯净水已被他饮尽。

“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心血来潮了?”他漫不经心地问。

“敢。”应隐眼神明亮:“为什么不敢?”

商邵笑了一声:“过来。”

应隐原本双膝跪在气垫床上的,听了他的话,直起身子迈出一条长腿,赤脚踩在暗红色的佩斯利花纹地毯上。

商邵就着她别扭的姿势圈住她。白色衬衣下原来藏着那么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

他的手掌折住她腰,灯光下,深廓英挺的脸俯近她,声音很低地问:“刷过牙了?”

应隐蓦然被他问得发窘,知道他即将要做什么,心跳在胸腔里乱七八糟。

这帐篷是否太挡风,否则空气怎么会如此闭塞,让她呼吸不畅,面上一潮一潮地热。

应隐轻微点了下头。

商邵目光盯着她右耳垂上的那颗淡红小痣,沉下去的一把嗓音带着颗粒感,语调是那么缓慢优雅:“很认真地刷了么?”

这叫什么话?问的是刷牙,但总让人疑心有别的蕴意。

可是他嗅着她的发香,气息滚烫地轻薄在应隐的耳廓,让应隐撒不了谎。

“认真地刷了。”应隐轻熟的声线带上不明显的颤。

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漱了不知道几遍口,口腔壁和舌尖都发涩。

要吻上的时候,商邵的唇停住。他屈起的指侧轻抚她脸:“不应该亲你,省得你又感冒。”

应隐抿了下唇,想抗议他的戏弄时,小巧的、从未被人光顾过的耳垂,落入了他温热的吻中。

像是有什么电流从脊背蹿过,应隐僵硬在他怀里,从骨缝里渗出细密的、酥麻的抖。

她闭起眼,双手攀缘着他肩,在他的吻中那么自觉地仰起了脖子,侧过了脸。

修长的天鹅颈,在惨淡的灯光下也散发出了如珠如玉的莹润光泽。那里面掩着她情难自禁的咽动。

原来他的唇舌那么厉害,不只是会亲吻嘴唇。

她连耳垂上的痣都招架不住他,被如此慢条斯理地吻弄,湿漉漉的。

颈项上是什么时候盖住了他薄茧的手,下颌又是什么时候被他虎口卡住的,应隐一概不知,只知道脖颈的细腻被他的唇反复流连,连同着那根露出的锁骨。

衬衣的螺钿纽扣散了数颗,领口从她肩头朝一侧滑落。

“商先生……”应隐难以自控地叫他,也不知是跪得久了还是如何,她左右支绌的腿、她的身体都发起抖来。

“怎么?”

应隐眼眸湿润可怜:“膝盖疼……”

商邵低哑地失笑一声,帮她把衣领拢好。

他的欲潮来得快,去得也迅速,仿佛是受他召唤为他所控。

他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一下,神情已经恢复不动如山的那种淡然:“睡觉吧。”

气垫床发出一阵一阵咯吱轻响,是应隐坐了回去。晚上果然降温快,她展开羽绒被子,裹住自己,两颊红红的:“我想借你手机用用,方便么?”

商邵便把手机抛给她。

应隐其实不想应对国内那一堆烂糟事,但今天到底是她生日,她最起码应该跟应帆打声招呼。

接过手机,她先给应帆打了个电话。

应帆看到香港来电,估计以为是诈骗电话,接起来时语气很敷衍,直到应隐叫了她一声:“妈妈。”

“你手机呢?打你电话一直关机。跑香港去玩了?”

应隐老老实实地:“手机被偷了,这个是我朋友的。”

朋友?

商邵饶有兴致地轻瞥了她一下,眸底晦色还没消退。

应隐被他的戏谑弄得呼吸一紧,心不在焉地听应帆絮叨了一阵,报平安道:“知道了,没什么,就是怕你担心。”

她跟妈妈打电话的模样很乖,像个细路妹。

应帆叹了口气:“你还知道我会担心你啊,大生日的在微博上被骂成那样,又找不到你人,别说我,俊仪也急死了。”

应隐怔了一下,“谁骂我?为什么要骂我?”

轮到应帆发怔:“你没看微博啊?”

“还没来得及。”

她现在对登微博有种抗拒感,宁愿玩小号,也不乐意上大号去营业。听应帆一说,她拧起眉,在商邵手机的应用里找到微博,点了进去。

品牌给她买的那条#又到了应隐说得偿所愿的日子#,她是知道的。除此之外,热搜并没有她的名字啊。

手动搜索,进入实时广场。

营销号的通稿铺天盖地,都说阮曳从她手中抢了角色,但没人骂阮曳。

道理很简单,没有傻子会选择在应隐生日时,欢天喜地地昭告天下,说自己抢了她角色。

阮曳不是傻子,所以这个通稿,只能是应隐安排的。

实时都在骂她和麦安言,说他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欺负公司小白花,是十二年一脉相承的肮脏手段。

应隐的表情凝固只在一瞬间,商邵敛了神色,蹙眉问她:“出什么事了?”

“我……”应隐紧锁眉头,“说来话长,商先生,我先打个电话。”

现在是坦桑尼亚九点,北京时间凌晨两点。

麦安言刚骂了阮曳一通,正在问候宋时璋全家老小,看到香港来电,想也不想就摁断。

反复三次后,他暴怒接起:“扑你臭街啊!咩嘢?!”

“是我。”

麦安言一愣,熄了火,用力吞咽一声。

“小隐?”

“解释。”

“你看到了?”

“我对不起你,手机丢了,现在才想起来去看一看。”应隐淡淡地嘲讽:“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不是我安排的,你信吗?”麦安言深吸一口气,“是宋时璋买的,我刚刚已经骂了阮曳一顿了,她不是刚跟宋时璋好么,又没你这个性,哪敢跟宋时璋顶嘴?姓宋的要借她埋汰你,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真的是被阴了个措手不及。”